整個摘月宮前院內鑼鼓喧天、喇叭聲聲,宮門前的舞台上,幾個脫衣舞娘正不斷變換著性感的POSE……

宋徽宗坐在台下,手中拿著一塊淡黃色的絲巾,不時擦擦眼角,嗚咽幾聲:“我的愛妃啊……咱倆還沒同房呢,你咋就沒了……你讓我怎麽活呀……”

“皇上……”不等走近宋徽宗,背著高清晰的武鬆立時在院門口高聲喊道,坐在台下的宋徽宗聞聲一愣,急忙轉身看去,立時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啊……愛妃……”隻見宋徽宗麵露喜色,趕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這便一路小跑朝著武鬆迎來……

“皇上,娘娘沒死……”武鬆放下高清晰,立時拜倒在地,說道:“隻不過,瘦了點小刺激……”

宋徽宗哪裏還有心思搭理武鬆,自從早起天一亮,他便帶人來摘月宮看望正宮娘娘高清晰,誰知哪裏還有高清晰的影子?宋徽宗百感交集,以為高清晰一定是被妖怪給吃了,那個難受,心說:這下完了,到手的肉飛了……

於是乎,這便命總管陳公公操持了一下,敲鑼打鼓辦起了喪事來……

“愛妃呀,你這是怎麽了……”宋徽宗走到高清晰身旁,隻見高清晰蹲在地上,一會兒垂下頭去,一會兒抬起頭來,不停的朝天空吐唾沫,宋徽宗看得一愣,趕緊問跪在一旁的武鬆道:“你不是之前隨高娘娘一起進宮的那傻小子嗎?這是怎麽回事?我的愛妃為何變成如此模樣?”

“這……”武鬆頓時語塞,他總不能把綁架西宮娘娘救梁山好漢的事都說出來吧?可不從那件事說起,這事又要怎麽說呢?

武鬆正為難著,卻聞外麵傳來茫風的聲音:“高娘娘是被摘月宮內的妖物嚇到了,由於受驚過度,所以才暫時變得瘋瘋癲癲……”說話間,隻見茫風已拎著褲子、倒退著從遠門走了進來,雪嬌兒從後麵一蹦一跳的跟了進來,不時抬起手來在茫風的小鳥鳥上“啪啪”地彈上兩下……

“可到站了……”茫風轉過頭來,欲哭無淚,“下邊都讓這小妞兒給彈腫了……”

聽完茫風的話,宋徽宗立時變色,驚聲問道:“怎麽……這麽說那摘月宮的妖怪還在?”

“在,而且這妖怪很厲害……”隻聞茫風正顏厲色地說道。

武鬆趕緊站起身來,朝著茫風一使眼色,低聲問道:“兄弟,這摘月宮真有妖怪啊……”

隻聞茫風冷冷一笑,壓在武鬆耳邊說道:“有個毛,我不這麽騙這昏君,這昏君又要打小高兒的注意了……”

隻見宋徽宗轉身朝著空蕩蕩的摘月宮內望了一眼,越看越覺得鬼氣繚繞陰森森的,冷汗已從額頭滑落,立時強壓住恐懼,裝出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來,朝著武鬆笑道:“好,娘娘沒事就好,這麽說葬禮也不用辦了,撤……”說完就要朝外跑去……

誰知卻被陳公公一把給抓了回來,宋徽宗一驚,剛要發飆,卻聞陳公公滿臉堆笑地說道:“皇上,娘娘大難不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您應該先為娘娘放生祈福才對呀……”

“朕了個去,還有這套路?”宋徽宗不免有些驚訝。

隻聞陳公公又說道:“那是自然,娘娘得以生還,全靠上天保佑,皇上自然要舉行放生儀式,以謝蒼天,還可彰顯吾皇仁德呀……”

“這倒是有道理……”宋徽宗點了點頭。

這摘月宮前院內正好有個小池塘,池塘與後院花園的湖水相連,為摘月宮添加了幾分景色。

“陳公公,朕就在這池塘邊舉辦放生儀式,以便為正宮娘娘祈福……”宋徽宗快步走到池塘邊上,望了幾眼,卻見池塘邊的一處假山石下,竟躲著一隻烏龜,宋徽宗大喜,心說:這不是天助我也嗎?剛要放生正好出來一王八,就拿它放生吧……

宋徽宗趕緊將那烏龜從地上抓了起來,這便朝著眾人高聲喝道:“今日正宮娘娘大難不死,為答謝天恩,朕要將此烏龜放入池中,以彰顯朕之仁德!愛卿們仔細看好,一定要四處傳揚,使天下百姓銘記於心……”

“皇上,不行啊……”誰知此時卻聞陳公公在一旁驚聲喝道,宋徽宗一愣,不等陳公公將話說完,立時朝他瞪了一眼,嚇得陳公公趕緊跪倒在地,不敢再出一聲……

隻見宋徽宗走到池塘邊,隨即又朝著陳公公罵道:“這烏龜得朕放生,乃是天大的造化,你個老太監竟敢說不行?你丫再多嘴,我把你也扔下去!”

陳公公嚇得麵如土灰,也不敢吭聲。

隻見宋徽宗將烏龜放到池塘邊上,心中以為那烏龜一定自己爬入池塘之中,誰知那烏龜不但沒爬進去,反而掉轉龜.頭又朝著宋徽宗腳下爬起……

“莫非這烏龜是瞎子?”宋徽宗心中一愣,這便用腳尖輕輕在烏龜殼上踢了一下,又將烏龜踢回了池塘邊,可那烏龜竟然又怕了回來……

院子中的氣氛立時雜亂了起來,眾人紛紛議論,這烏龜為什麽不自己爬進池塘中啊?這不對勁啊?

那烏龜一直不往池塘裏爬,宋徽宗也顯得有些尷尬,靈機一動,立時轉身朝著眾人笑道:“各位愛卿看到了沒?這烏龜竟然還通人性,它一定是念及朕真心放生,龜心之中感動不已,於是留戀人間,不願離朕而去……哎,萬物皆有靈性,果不其然,實在是讓朕感動啊……”

院中立時傳來眾人的感慨之聲,其間還夾雜著一陣低沉的歌聲:“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隻見宋徽宗俯下身來又將那烏龜從地上抓了起來,用手輕輕撫了撫龜殼,輕聲歎道:“烏龜呀烏龜,朕知道你心存感激不願離去,可水中才是你的家呀!走吧,不要留戀朕,朕也會想你的……”說完此話,隻見宋徽宗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上身前傾雙手往前一甩,“走著”……

隻聞“噗通”一聲,那烏龜立時被他拋入了水中……

宋徽宗含笑望著在水中掙紮的烏龜,輕輕揮了揮手,隻見那烏龜在水中掙紮了一會兒,忽然四肢伸直,這便隨著一陣氣泡“咕嚕咕嚕”的翻滾,沉入了水中……

見烏龜沉入了水中,宋徽宗這才轉身朝著依舊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陳公公笑道:“陳公公,我猜這烏龜一定是神物,你看,它竟然不用四肢劃水,就能遊到水底去,看來朕今天是遇到神龜了……”

“哎……”陳公公歎息一聲,也不多話。

“哦?陳公公莫不是有話要說?為何唉聲歎氣的?”見陳公公欲言又止、麵容焦慮,宋徽宗立時問道,“愛卿有話直說便是,朕今天心情好,你說錯了話朕也不會怪罪於你……”

“皇上……”聽宋徽宗如此一說,陳公公立時站起身來,驚聲喝道:“皇上啊!那是一隻陸龜呀!你丫把它扔水裏,它能不淹死嗎……”

“呃……”宋徽宗頓時眨巴眨巴眼,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待了一會兒,這才朝著院中眾人喝道:“今天這事兒,你們誰敢說出去,滿門抄斬!”說完氣呼呼地衝出院門,拂袖而去……

望著宋徽宗遠去的背影,陳公公忽然一聲長歎:“哎,女媧娘娘肯定特喜歡傻.B,要不怎麽造出這麽一大堆來……”

宋徽宗一走,留在摘月宮的葬禮演職人員們也開始拆台子走人,陳公公若有所思地走到武鬆身邊,問道:“公子,我看我還是先給你們換個地方住吧,這摘月宮凶得很,若再住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不等武鬆答話,茫風已從一旁搶先笑道:“公公放心,我這不是來捉妖了?”

“你是來捉妖的法師?”陳公公一驚,轉而又道:“這些年來已有過不少法師前來,卻都失了蹤,恐怕是都被那妖怪給吃掉了!我看你小小年紀,還是不要來逞能的好……”

“哈哈,公公放心便是,有我在此,包那妖物不敢再出來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