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曆2110年10月30日。

傑倫已依照依維斯的命令率兵回到海羅南部邊境,在邊境處,他對原來的海羅人族士兵進行了一番整頓,之後,又留下一部分士兵守衛邊境,其他的則全部返回基歐。

本想大戰一場,沒想到幾乎不費一兵一卒,戰爭就莫名其妙地結束了,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回去的路上,傑倫怏怏不樂地想到。雖然他也明白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最高境界,但是,真正的不戰他卻又是無法忍受。

與此同時,戰敗的半魔族和海羅士兵由依維斯親自率軍監視。這一天,依照日程計算,依維斯估量著魔族軍隊也應該到達神聖之城了,於是,便喚來魔武等人商議要事。

“我決定要去神聖之城平息這場戰火。”依維斯說道,“魔武,這裏就交給你了。”

“平息戰火?”魔武詫異地問道,但隨即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不過,我想請你答應我,對半魔族和對被我們俘虜的士兵全部都要一視同仁,千萬不要虐待他們。”想了想,依維斯又說道,他對魔武的殘暴不仁也是屢有耳聞。

“既然是俘虜,當然應該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東西。”魔武反駁道,“他們根本不配得到我們的善待。”

“魔武,你一定要答應我,難道你忘記了我們的本意了嗎?”

“那是你的本意,不是我的,我隻知道,對敵人留情就是對自己殘忍。”

“現在,他們已不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要讓他們和我們站在一邊,將來一起去實現我們的夢想。”依維斯耐心地解釋。

“依維斯,你這是幻想!隻要沾上半點魔氣,就永遠不可能和我們一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比如黑暗鬥士,一上了戰場,他們就會嗜殺無度,同樣無法改變。因此,對於半魔族,我們隻能是用殘酷的手段鎮壓他們,把他們的戾氣壓下去,不能給他們太多喘息的空間,否則,一找到機會,他們又會故伎重施。”魔武振振有詞。

“正是你老是把他們當成這個樣子,他們才永遠不會改變,我們要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幡然醒悟。”依維斯略顯激動,“我們要用愛去感化他們,而不是把仇恨傾瀉在他們身上,魔武,你知道嗎?你如果堅持那樣做的話隻會適得其反,而且,那樣一來,我們跟魔族還有什麽區別?”

“愛?愛是什麽?愛是最無力、蒼白、矯情,最不實用的東西,假如愛可以感化人,那麽,我們當初就不用發兵來攻打海羅了,用愛去讓他們服從不是省事得多嗎?唉,我真不明白像你這樣把武技練到如此深不可測的地步的人,不利用自己的武技,卻去相信愛。依維斯,你是不是練武技練傻了?”

“也許,正因為我的武技已非一般人可比,我才更加懂得武力不是萬能的。當你用武力去使別人服從你的時候,別人頂多隻是在表麵上對你服氣,而在心裏,卻永遠不可能。隻有愛,才能使人家對你心服口服。”依維斯說道,“魔武,聽我的,好嗎?我這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向你發出請求,而不是所謂的總統領。”依維斯企盼地望著魔武。

雖然內心依然十分不願意,但魔武還是點了點頭,“我這一輩子也就你這麽一個朋友,我不想讓你去了神聖之城還惦記著這裏,好吧!我答應你了。”

“謝謝你,魔武。”依維斯動情地說道。

“你放心去吧,速去速回。”魔武嘴唇動了動,壓抑住內心的顫抖,說道。

“依維斯,你這是利用魔武對你的友誼。”私下裏,莫問這樣說道。

依維斯苦笑了一下,“沒錯。但要是你是我的話,你會怎麽做?”

“我會毫不猶豫地下令殺掉所有的魔族。”莫問臉上殺氣乍現。

“你覺得他們真的該死嗎?”依維斯倒抽了一口冷氣。

“對,該死,至少在我眼中他們很該死!”莫問咬牙點頭道。

“唉!”依維斯悠然而歎,“那如果你是魔武,你會怎麽辦?”

“呃,我毫無疑問會聽從你的勸說。”莫問無奈地回答。

“你知道我是在利用友誼,你還願意這樣做?”

“願意!因為我當你是我的朋友。”莫問神色凝重,“而且,你根本沒有惡意。”

依維斯沉默不語,心中卻是有些慚愧,雖然自己所做的並沒有錯,但是,牽涉到了友誼,就難免有點過意不去了。

“你以為魔武就不知道你的用意嗎?”莫問又是一笑。

依維斯長歎一聲,“他也一定知道。”

“那你還那樣做?”

“我不那樣做行嗎?”依維斯苦笑一聲。自從卷入了這個旋渦,他便覺得不管如何努力,許多人和事都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然而,他又不能罷手。這種進退兩難的滋味,恐怕也隻有身臨其境的人才可以理解吧。

“神聖之城果然高聳如雲,氣勢磅礴啊!怪不得人族軍隊會撤往這裏。”站在神聖之城的下方,魔族軍隊總指揮多納爾感歎連連。

“名不虛傳,果然名不虛傳!”身材矮小的五個天使級的元帥之一的凡爾特讚歎著。

“要是人族軍隊一早就撤到這裏,我們根本無從著手,連爬上城頭都很難做到,更不用說是追著對方狂攻猛打了。”多納爾搖了搖頭。

“他們的做法真令人費解,放著這麽好的屏障不用,偏偏千裏迢迢去阿裏亞城和我們對壘,就是再蠢也看得出這個城池易守難攻啊!”凡爾特眨巴著眼睛。

“也好在他們蠢。”多納爾不屑地說道,“但他們竟沒有蠢到底,竟變聰明了,莫非,這就是天意嗎?”

“都怪依維斯,要是沒有了他,我們早就勝利了!”凡爾特翹了翹胡子。

“不管怎樣,他都是一個不能不承認其存在的實體。”多納爾麵色黯然,但曆史容不得絲毫的假設,他們隻能去承受有依維斯存在的事實,而不是憑空設想他不存在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總指揮。難道我們真的遵照陛下的命令,向他們發動攻擊嗎?”凡爾特麵有憂色。

“以我們目前的兵力,勉強進攻不過是徒增傷亡,於事無補。因此,我決定暫時駐紮在這附近,靜觀其變。”多納爾甚是無奈。

“可是,要是陛下怪罪下來呢?”

“陛下對這裏的真實情況也不甚了解,我先發信向他述明一切,然後再聽聽他有什麽決定。”多納爾咬咬下唇。

“恐怕陛下不會滿意我們這麽做吧。”凡爾特憂心忡忡。

“作為一個總指揮,我總不能眼睜睜地把士兵們送去死!這場仗一旦開打,我們必將損失慘重,並且,一無所獲。假如陛下因此而怪罪於我,我也無怨無悔。”多納爾顯得無比堅決。很多事情可以妥協,但是,有些事情卻絕不能妥協,比如說這一次,

聖曆2110年11月1日。

一路飛來,依維斯等人所見的景象觸目驚心,到處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到達神聖之城時,隻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士兵們穿著整齊的盔甲,劍拔弩張,一片殺氣騰騰的景象。

“你們要去幹什麽?”從天而降的依維斯攔住一個士兵,問道。

“你是誰啊?讓開,讓開!別擋著我們的路!”士兵望著眼前這陌生的兩男一女,大咧咧地嚷了一句。

“連依維斯都不認識,你是哪裏來的?”說話的是莫問。

“原來是您啊!”士兵看了看依維斯的白頭發,猛然醒悟,頓時顯得謙恭無比。原來,他是剛從埃南羅前來支援的士兵,根據他的敘述,現在馬上就要開始發動對城外的魔族士兵的進攻了。

“什麽?居然要發動進攻了?”依維斯大為吃驚,作為前進軍的總統領,他實現竟然絲毫不知情,這也太不正常了。

“這個天行又在搞什麽鬼,好了傷疤忘了痛,搞不好等下又給魔族追殺。”莫問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樣子。

依維斯也不多說,當即決定去找天行。

當他們三人找到天行時,正巧看到天行一行人和東部君主們正躊躇滿誌、神采飛揚地指揮著周圍的士兵。

“依維斯,你來了!”見到他們,天行發出一連串爽朗的笑聲,上前招呼道,“哎呀,這下可好了,有依維斯相助,這次魔族軍隊不慘敗而歸才是奇跡呢!”

依維斯正準備說點什麽,但卻被耶律齊打斷了,“依維斯總統領武技首屈一指,無懈可擊,加入到我們的陣營中來,真乃是我們之福。”

“是啊!是啊!”和源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般。葉天則站著一旁,保持沉默,看著天行等人的媚態他實在覺得有點反胃。

“依維斯,現在埃南羅軍隊也已到達這裏,加上原來的東部士兵,還有你的前進軍。兵力雄厚,一定可把魔族軍隊摧毀,而之後我們不單要把將他們趕回地獄,還要衝進地獄,把整個魔族殺得一幹二淨,徹底免除後患。”天行興衝衝地說道,“以後,我們人族就可以高枕而無憂了。”

依維斯幾次想插嘴提出自己的意見,但是,幾次都沒有成功,於是,他索性站在一旁,冷冷地聽著這群在莫問口中“好了傷疤就忘了痛”的人說出那些狂熱的計劃。

“我們已經計劃好了,發動進攻之時,城門大開,出動全軍,以恢弘氣勢將城外魔族軍隊消滅,一個也不留。”和源大大咧咧地嚷著。

“魔族軍隊殺了我們這麽多士兵,掠奪了我們那麽多的財產,使那麽多的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是該他們得到報應的時候了。”耶律齊咬牙切齒地說道。

“最近……”天行雙手一伸,示意其他人停止說話,“最近我經常在反省,如果我當初不做那個錯誤的決定,留在阿裏亞城,而是早早就聽從依維斯的勸告,撤兵來到這裏,就一定不會造成那麽大的傷亡,而魔族軍隊也不可能得意那麽久了。”

此語一出,耶律齊等東部國王臉色都為之一變,因為,這件事情他們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不過,聽到天行把責任都歸於他自己,也立刻對天行好感倍增。隻不過天行的話在莫問聽來,卻有拍依維斯馬屁之嫌。

“而這一次,反攻魔族,將是我對整個人類的贖罪之舉,將是我證明自己的時候。我要用魔族的鮮血來祭奠死去的人們,並要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們,我天行是以多麽大的誠意來進行這一次行動的。

“我在此宣布,利用不卑劣的手段來攻擊人類,企圖阻礙人類進程,改寫曆史、強奪我們的政權的魔族軍隊,必將遭受到與他們所造下的罪孽相等程度的報複。對於這些罪大惡極的魔族軍隊,我們隻有用武力才能啟發他們貧乏的智慧,才能使他們幡然醒悟。今後,不管流多少的血,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大家都必須銘記在心的是,我們人族的尊嚴是不容許任何種族來侵犯的。誰打了我們一巴掌,我們勢必以十巴掌還之。”

“牛皮倒是吹得梆梆響,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靠吹就可以打敗魔族呢?”莫問冷冷地說了一句。不過,天行卻隻是和顏悅色地望了莫問一下,問道:“莫問,你有不同意見嗎?有的話也請你在這裏說一下,讓我們也可以知道你的想法。”

“我才沒有某些人那麽無聊,打仗靠的是劍,不是嘴巴。”莫問交叉起雙手。

“許久不見,莫問你還是那麽直率。”天行“哈哈”地幹笑了幾聲,又轉向依維斯,“依維斯,這次多虧了你,否則,我們現在可能早被魔族消滅了,大家都在期待著你的發言。”

依維斯點了點頭,說道:“天行前輩,晚輩自然是要說幾句的,隻不過,恐怕我的意見又和您相左了。”

“大家都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也都是為了人族的共同利益,但說無妨。”天行很大度地說道。

依維斯點了點頭,“首先,我認為這場戰爭已無必要再進行下去了,魔族軍隊已是強弩之末,無力再戰,為了避免更多人受到傷害,我們完全可以通過協商來解決。”

聽眾一片嘩然,麵麵相覷。

“其次,我覺得大家可以想想怎樣回家和親人團聚了,你們已經欠你們的家人太多了。”依維斯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聽眾再次愕然!

“第三,第三啊,”依維斯搔了搔頭,考慮著接下來的措詞,“……難道你們不覺得在這城裏麵憋著很悶嗎?不想趕快出去透透氣嗎?要達到這個目的,議和可比繼續戰鬥來得更快也更方便。而且,打仗也不是什麽好事,總會有所傷害,要是不幸給對方殺掉了那豈非一切成空。”說到這裏,依維斯嘎然而止。聽眾們好一會過後才知道他的演講結束了。

“各位,依維斯剛才是在開玩笑而已……”天行站出來“澄清”道。

“我比什麽時候都認真。”依維斯打斷了天行的話。

“但是,現在我軍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而魔族立足未穩,軍心浮動,正是一網打盡的好機會。另外,我軍又新添了各路兵馬、聲勢大振。綜合各方麵的條件,實在是反擊的大好時機。滅亡魔族的大計將由我們來完成,這標誌著人族已擺脫了其創造者神族的影子了,因為就連神族也沒有完全消滅魔族,而我們將會做到。”天行說得天花亂墜。

“那麽,請問,需要犧牲多少人才能達到您的目的呢?”依維斯冷冷一笑,問道。

“為了人族的未來,犧牲多少人都毫不足惜,而且,我們也早就作好了犧牲性命,換取榮譽的準備了。”天行邊說邊激動地揮舞著雙手。

“被犧牲的大多是士兵的性命吧!各位之中,又有幾個人曾經身處戰場上最危險的地方呢?口口聲聲說願意犧牲的人,實際上隻是鼓動著別人去犧牲自己的性命,自己則躲在戰場的最後方,然後大言不慚地宣稱自己是領導者。這真是堂而皇之的理由啊!”此時的依維斯跟剛才的他簡直是天淵之別,說話流利至極,大概是因為心中激憤非常吧。

“這樣理解也太偏激了……”天行尷尬地說道。

“古往今來,有多少鼓動別人上戰場的人自己也會親臨戰場呢?”依維斯語氣中包含著說不盡的嘲諷意味。

“為了偉大的事業,總是要有所犧牲,不能因此而怪責某些人,他們一樣無辜。長於言辭的人大多拙於行動,而長於行動的人則又通常不擅長言辭,大家都是在為共同的目的而努力,社會有不同的職業,軍隊中也需要不同的人才,不能要求人人都去幹同一件事情。”天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解釋道。

“多麽冠冕堂皇啊!”依維斯冷哼一聲,“不過,據我所知,在這裏的諸位可都是武力過人,為什麽就不去衝鋒陷陣呢?”

“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指揮一支軍隊,讓士兵們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麽,比一個人傻乎乎地去衝鋒陷陣不是要重要得多嗎?”天行反駁道。

“你大可以這樣認為,但統帥軍隊是否真需要一些縮頭烏龜呢?”依維斯語氣尖刻。

“我們不是烏龜!”和源忍不住站出來拍著胸膛嚷道。

“你不是烏龜的話,為什麽縮著頭?”莫問拔出長劍在和源麵前徐徐一揮,和源果然縮了縮腦袋,之後,隻好羞愧不已而又滿腔怒火地站在一旁。

“過去,魔族為了爭奪寰宇大陸的霸權,發動了侵略戰爭;但現在,我們為了所謂的免除後患,卻要去攻取對方賴以寄生的地府。請問,我們跟他們有什麽區別?”緩了一緩,依維斯說道。

“我們是正義,他們是邪惡!正義消滅邪惡,自古必然。”耶律齊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天地萬物,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你憑什麽說自己就是正義,而對方就是邪惡?”依維斯冷笑不已。

“就憑我是人類,我手裏這神聖的劍。”耶律齊高高地舉起自己的劍,以一種景仰的神情說道。

“好!”依維斯雙手放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你同意我們主動去進攻魔族軍隊了?”天行喜形於色,迫不及待地問道。

依維斯笑了一笑,“我隻有一點需要述明,如果你們堅持要出兵,那麽,前進軍隻好宣布退出。”

“依維斯,你這……你知道你退出會導致什麽樣的結果嗎?”天行沒有想到依維斯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急得聲音都變了,“魔族會重新得勢,人族會有更多的傷亡,更多的人家破人亡,更多的田園慘遭毀壞。難道你就忍心看著這一切發生在你的眼前嗎?”

“你隻考慮到自己,你有考慮到魔族嗎?難道魔族就不是生命嗎?”依維斯質問道。

“依維斯,我們是人族的子民,不是魔族。而且,他們是侵略者,我們是受害者。”

“我們鼓吹著慈愛、和平、自由、平等,到頭來卻要去剝奪他們這些權利,人族若是如此,跟他們又有什麽區別?這樣的人類,我不做也罷。”依維斯說著別過頭去,不願再看眼前這群冥頑不靈的人。

天行目瞪口呆,依維斯的想法實在夠驚世駭俗的,居然公然宣稱自己不願身為人類,“當初,你為我們殿後,阻擋魔族,現在你卻變了一副態度,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的態度從來就沒有變過,況且,當初的我並不是為你們殿後,而是為了人族和魔族共同的希望而殿後。”依維斯解釋道,“總之,正如我剛才所說,要是你們堅持出兵,前進軍勢必退出。”說完,他偕同莫問和璐娜掉頭離去,

“怎麽辦?”天行頭腦裏亂成一團。

“這個親戚我也不認了,我看他根本就是在倒行逆施嘛。”和源大嚷道,“天行總司令,我們不管他了,就憑我們的兵力衝出去,他也阻止不了我們。”

“和源,我建議你回去洗把臉,然後再說話。”葉天摸摸鼻子,說道。

“為什麽?”

“我看你還沒有睡醒。你知道前進軍有多少兵馬嗎?你知道失去了前進軍之後我們僅僅有多少兵力嗎?”

“這個,這個……”和源支支吾吾了好一陣子,答不出來。

“前進軍有275萬兵力在這裏,而我們這裏的總兵馬是500多萬,他們占一半有餘。”葉天冷靜地指出這個事實。

“不管如何,魔族於我們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怎麽可以輕易放過?大丈夫寧折不彎,寧死不屈,如果我們因為這樣就屈服了,那麽,我們還有什麽麵目苟活於世?”和源把胸膛拍得“怦怦”直響。

葉天聞言,隻是冷笑不已。

“別再爭吵了!”天行無奈地搖搖頭,“羅素,你的意見呢?”

“沒有前進軍,我們萬難成事。”羅素簡略地答道。

“若炎,你怎麽看?”

“唯師傅之命是從。”若炎猶豫了一下,還是答道。

天行無奈地聳聳肩膀,苦笑連連,“看來,我們這次進軍計劃隻好泡湯了。”

“哎!”眾人俱是長歎,紛紛後悔早知道如此,一早就應該發動進攻,不給依維斯阻止的機會。

天行一眾人在爭嚷不休,另外一撥人卻興高采烈。

“總統領,我盼星星盼月亮,朝思暮想,總算把您給等來了。”像往常一樣,星狂大叫大嚷著。

“總統領,卡洛特平原一切都好吧?”風楊的問話又與星狂大為不同。

依維斯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總統領,您知道嗎?在阿裏亞城被困時,羅素長老天天來求我們出兵,我們天天忙著拒絕他,真是煩透了。”星狂雙手亂擺,說道,“不過,說起來,也多虧了莫問大人的幫忙,不然,我真給他煩死了。您問問風楊,他也一樣,這小子,每一次都說我是他的上司,拿我當擋箭牌。”

聽到星狂提到自己,風楊隻是咧嘴一笑。

“這麽說來,你幹得不錯了?”依維斯說道。

“也不是這樣說,其實我幹得不夠好,而且,總統領,您也知道,我這個人特好戰,整天憋在這裏也真的很難受。”星狂老老實實地答道。

依維斯看著星狂,覺得星狂雖然和以前一樣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但已比以前謙虛多了,這讓他感到頗為欣慰。

“總統領,您剛才可把天行給氣扁了,我在一旁瞄著他,看到他臉都變成綠色。”大概是太久沒有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了,星狂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您知道嗎?你來這裏之前,他表麵上對我們和和氣氣,但實際上卻是老想用什麽盟主的身份來壓我們,讓我們服從他的命令,讓他隨意調動。”

“不要在別人的背後講他的是非。”依維斯微笑著說,“天行前輩也沒有什麽惡意,他隻是太想消滅魔族了。”不管如何,天行都算是一個前輩,依維斯實在不願意自己的部下隨意評論他。

“是!”星狂立刻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星狂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一直對天行很不滿的莫問插嘴道,“依維斯,我看你以後要多多地防備天行,我怕他會對你不利。”頓了頓,莫問又提醒道,“他太急功近利,而且,表現得過分熱情。”

“莫問,你是不是把問題看得太嚴重了點?”

“我有強烈的直覺……”莫問說道,“總之,作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小心為上!”莫問有點無奈地說道。

“莫問,你太多慮了!”依維斯一笑置之。

“是啊!其實天行前輩在永久之謎對我也很好呢!”璐娜也說道。

莫問暗自一歎,內心仍然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