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藍達雅的長老還有魔法師,你們三個去對付那幾個人。”激戰中,坎亞冷冷地說道。在他加入戰團之前,他在草叢裏觀察了許久。現在看到兩個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在陣勢之中,又沒有產生什麽好的效果,反而束手縛腳,心裏已經知道他們的魔法對依維斯幾乎一點作用都沒有,衝上來隻是給自己三人添亂。心想不如讓他們去侵擾西龍他們,使依維斯分心,興許能迫使依維斯出現漏洞。

“坎亞,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其他人,有什麽事情衝著我來好了。”依維斯臉色大變,說道。

真不愧是師父門下天資最高的徒弟,坎亞終究還是看出了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沒起什麽好作用。依維斯一邊喝止,一邊暗自想道。

“依維斯,你現在看清楚他的真麵目了吧?你還手下留情。”西龍也大喊道。心想:依維斯要是繼續這樣下去,不單他自己會沒命,他們三個也會象白木說的那樣,在這裏送命。

“嘿嘿,依維斯,這僅僅是一種策略。”坎亞低吼道。很明顯,他想刺激依維斯,使他心煩氣噪、方寸大亂。

兩個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聞言,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這一邊幫不上忙,雖然有點為之臉紅,但還是聽從坎亞的話,收起了魔法,轉身慢慢逼向西龍他們,臉色陰晴不定。

“依維斯,救我。”西龍一邊撒腿狂跑一邊放聲大叫道。心想:大事不好了。

“依維斯總統領,救命。”白木和那蘭羅也不約而同地喊道。剛開始時,白木在心裏對自己說,我是一個騎士,正宗的騎士,高貴的騎士,不可以隨便喊救命,要寧死不屈。但看到那三個人向自己撲過來,氣勢十分嚇人,他還是忍不住揮舞著雙手,哇哇大叫。在這一刻,不知道他有沒有發覺自己根本就不配做一個騎士,還是會給自己找個理由說,騎士也偶爾會求救、會投降的。至於那蘭羅的想法倒是簡單點,戰鬥一開始,他就想:如果有人要奪我的性命,不管如何,我便要喊救命,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做人要誠實。

兩個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馬科因之中的任何一人都足以輕而易舉地奪取西龍他們的生命,何況是三個?西龍、白木、那蘭羅隻感覺到一張無形的網把自己牢牢罩住,他們拔起腿想開溜,但是卻好像有一種吸力把自己吸住一樣,怎麽也無法掙脫開去。

而此時依維斯給三個一流位武技高手纏住,眼角掠到如此情景,一時心急如焚,連連發招,但由於依然不想痛下殺手,所以也沒能突圍而出。

“我勸你們不要動他們一根毫毛,否則……”依維斯沉吟道。心想:要是西龍、那蘭羅、白木之中任何一人被他們殺死,自己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大肆報仇,而不再諸多顧忌了。

“不要殺他們。”坎亞大聲喝止道。他自然不是因為依維斯的話,更不是因為心慈手軟才這樣說,而是覺得現在時機還沒有成熟罷了。他知道發了瘋的依維斯是什麽樣子,要是真把依維斯激發到那種狀態的話,十個坎亞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他還不想也不敢激怒依維斯。

“不殺?”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馬科因硬生生止住了身形,訝異地問道。但一瞬間之後,他們就領會了坎亞的意圖:不殺他們,但可以折磨他們,刺激依維斯的神經,使他分神。

“算你還有點良心。”白木罵罵咧咧地嚷道。剛才他跑不動,索性坐了下去,現在拍拍屁股上綴滿的塵灰,又趾高氣揚地站立了起來,那神情仿佛是一個得勝回朝的將軍。

“依維斯,你再不狠下心來,我們三個今天一定會被他們折磨得不像人形。”還是西龍看得清楚,知道坎亞不可能這麽輕而易舉放過他們。他又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學習好武技了,每次遇到危險他都會產生這個念頭,但危險過後,他又將它置之腦後。他總是這樣開解自己:不會這麽巧吧?這個世界上那裏有那麽多危險,還是算了,何必浪費這麽多時間在這些無謂的東西上麵,世界還有大把其他更偉大更有意義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那兩個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馬科因獰笑著一步一步走向西龍、白木和那蘭羅。

“坎亞,不關他們的事,讓他們走。”依維斯說道。心中卻想道:坎亞啊坎亞,枉你還自稱為英雄,居然使用這種卑鄙伎倆。口裏卻沒有吐露出一句話,因為他突然害怕激怒坎亞,使他做一些不可想象的事情出來,要是到了那種時候,自己一定也無法控製住自己,局勢將會一發而不可收拾。而且,西龍、那蘭羅、白木畢竟還沒有生命危險,要是給他過大的壓力,他讓兩個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把他們殺了,那就麻煩了。

“沒那麽容易,今天,你們四個人,誰也不用妄想從這裏活著走出去。”坎亞撇了撇嘴,冷笑道。使出一招自創的“雲山千疊”,遠遠望過去,姿勢十分優美,如同千朵萬朵雲在天空中飛來飛去,輕煙四起,飄飄蕩蕩,瞬息萬變,絕妙之極。

依維斯舉目一看,便知道破綻何在,隻是輕輕讓過,並不接招。心中卻也十分佩服坎亞的創意。一個表麵看起來是如此功利的人,居然能想出這樣優雅的招式,真是大大的出乎別人的意料之外。由此足見,人皆有其多重性,若是簡單以一麵而去看一個人,總是難免會把人看得太簡單了。

恩斯特也輕叱一聲,把自己的得意之作“雁潭殘影”一一施將出來。隻見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招數精妙奇巧,細細看過去,掌下竟似帶有縷縷浮雲,使人看了有一種蕩滌心胸、無牽無掛的奇妙感覺。

“好掌法。”依維斯看得心曠神怡,忍不住大聲讚道。也不出手破解他的招式,一心想讓恩斯特把全套掌法施展完全,好一飽眼福。

恩斯特受到了激勵,而且這種激勵來自比自己強出很多的高手,心情大悅,精神大振,放開手腳,把招式完完全全施展開來。但見攻時如天馬行空,大雁長鳴,氣勢磅礴,**;守時則如同行雲流水,層層疊疊,小徑通幽,無窮無盡。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我們是來殺人,不是來展現掌法。”坎亞見恩斯特存心賣弄,忍不住斥責道。也不想想自己剛才使出了自創的那招“雲山千疊”也不可避免的有存心賣弄的嫌疑。

“我自有分寸。”恩斯特聞言,把臉拉得老長,怒道。其實坎亞倒是冤枉他了,恩斯特又何嚐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要殺人,而不是要賣弄掌法呢?隻是他這套掌法本來就是越是打得好越具殺傷力就越是好看,可惜,使出來之後卻對依維斯沒什麽太大的作用。這也是導致坎亞誤會的原因之一。

“真的非殺我不可?那我可就要動手了。”依維斯口裏這樣說,可他依然還是不想真正出手反攻,隻是在他們三個的拳風腿影之中,左躲右閃,雖然沒被擊中,但看起來卻是不勝狼狽。他們三個人聯合起來雖然沒有“大陣”剛開始時給依維斯造成的麻煩那麽大,卻要比“大陣”被破之後,有兩個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在場的時候威力要大很多。

“救命!”一連串聲音響徹整個山穀,遠遠地傳出去,又傳了回來。

隻見西龍、白木、那蘭羅被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馬科因當做繡球般扔來扔去。西龍三人在空中被迫表演著各種各樣的高難度而且不規則的動作:雙腿亂踢、雙手亂搖,顛得七葷八素的,一邊嚷還一邊在半空中不停地嘔吐。

“坎亞,你真的希望我拔劍?”依維斯瞥見如此情形,知道西龍他們雖然沒有性命危險,不過所受的折磨也是不小的,便說道。不過,他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因為他知道劍一出鞘,長期的忍讓和壓抑一時爆發出來,自己很可能就控製不住自己了,那麽,隨之而來的自然是血光之災了。他不想這樣,他不想在不言山殺人,更不想殺一切與阿雅有關聯的人。

而且,不單是敵人害怕他發飆,他自己也害怕自己發飆,他覺得每當到了那種時候,自己做的事情無一不是血腥而且變態,他自己也難以忍受,特別是以後難以忍受這段殘酷的回憶。

而坎亞不則一聲,隻是繼續使出最毒辣的招數,和其他兩個武者夾攻依維斯。酣戰中,貝裏斯使出一招“天幻飛影”,如同一大截鐵塊般,狠狠地砸向依維斯的麵門。這一拳力度非同小可,任何一個人,要是不幸被打中的話,恐怕隻好回“老家”了。

“好!不愧是一流位的武者。”依維斯嘴角綻出一絲笑容,朗聲笑道。同樣是一流位的武者,貝裏斯的掌法明顯比恩斯特實用得多,也更具殺傷力,一招一式,穩打穩紮,毫不含糊,完全是為了打敗敵人而創造的。

而坎亞和恩斯特也配合著貝裏斯進攻依維斯,依照他們的計劃,三個人將輪番使出自己的絕技,逐漸消耗依維斯的體力。而最後一擊由三個人共同完成,但現在尚未到時候。

不過,畢竟有一個流位的差別。貝裏斯的進攻被依維斯移接到坎亞和恩斯特身上,三個人冷不及防,幾乎撞到一起,好在他們也都是身經百戰的人物了,反應夠快,及時收拳,這才避免了自相碰撞的狼狽局麵。但由於收得匆促,三個人無疑例外都被自己發出的力道逼得後退不迭。

坎亞、恩斯特、貝裏斯三人,站定之後,互相瞪視了一眼,再次撲了上去。

“我無意傷人,但既然你們逼我,我就必須要用武力來說明一切了。”依維斯左避右閃,極盡騰挪跌宕之能事,忽而高高竄起,忽而低低降落,用心地抵禦著他們的攻勢。拆解了一會兒,依維斯突然變招,隻見他雙臂四處揮動,四方八麵都是重重疊疊的掌影,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就如同狂風驟起、萬片花瓣從空中散下一般,姿態瀟灑而飄逸,宛若翩翩起舞。

坎亞、恩斯特、貝裏思弄不清楚到底那一掌是實,那一掌是虛,眼花繚亂,隻得雙手狂舞,拚命護住自己全身的各個部位。但由於依維斯一直以來幾乎隻是防守,並沒有反擊,使他們有了誤解,以為依維斯在他們的圍攻之下,難以施展攻勢。這時,事出倉促,哪裏還守得門戶?隻聽“啪啪啪”幾聲,連珠炮似的,一不提防,他們各中了一掌,坎亞的是右肩,恩斯特是左腿,貝裏斯則被擊中腰部。好在依維斯隻是空有招式,並沒有發出力道,不然他們此刻恐怕不會如此好受。

三個人同時心中一凜,暗道了一聲:“好險!”咬了咬牙,又縱身上前。心中隻道是依維斯攻得太快,一時來不及發出更猛烈的力道,並沒有想到依維斯是在警告他們知難而退。很多人都是如此,平時聰明非常,一遇到事情,腦子就暫時失調了,也看不清楚事實真相。當然,也可能是他們故意裝作不知道依維斯的用意,好繼續自己的進攻。

不過,此時,他們對依維斯的看法隨著他們跟依維斯戰鬥的時間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坎亞覺得自己雖然一直強調不能小看依維斯,但自己在開始交手之前,卻還是不知不覺地低估了依維斯。起先,他本以為,在魔法的幹擾之下,他們一出手,即使不能殺死依維斯,也至少可以使他身受重傷。但是,事與願違,魔法對依維斯根本就沒什麽作用,他們三個第一擊不得不無功而返。而後,坎亞又以為,即使三個人第一擊不能對依維斯造成傷害,混戰之下,也必定能拿他性命。誰知道,事實再一次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而且,在依維斯沒有出全力進攻的條件之下,他們竟然還各中了一掌,雖然這一掌並沒使他們受傷,但這簡直讓坎亞難以接受。

恩斯特、貝裏斯則開始懷疑自己在大陸上分別排名第八和第五,是不是因為還有很多高手沒有參加比武,所以才僥幸得到了那個榮譽。而在此戰之前,他們卻還一直以為自己當初之所以“屈居”第八或第五,全是因為自己一時失手,才會輸給了別人,並非是實力使然。要是有機會再比一次的話,一定可以把自己的排名再往前挪上幾挪。

總之,三個人越戰越是心驚膽戰。紛紛使出兩敗俱傷的招數,一時之間,把依維斯又再次逼得連連後退。由此,足以驗證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不過,盡管如此,他們還是依然逼近不了依維斯的身體。總覺得有一股力量把自己的拳頭牽引向另外一個方向,就好像狂風把射出去的箭吹離了原先預定的軌道一樣。隻是,那股力量又沒有狂風那樣霸道,那是一種暗湧般的力量,仿佛是從海底深處鑽出來的。

久攻無效,坎亞突然騰出右手,拔出自己的長劍,直刺依維斯。他開始覺得要對付依維斯,使用任何花俏的動作,是沒有作用的,到頭來非但騙不了他,找不到他的破綻,反倒可能把自己給騙了,並讓依維斯窺見自己的破綻,伺機攻擊。

貝裏斯和恩斯特也意領神會,一起從腰間解下自己的劍,運力至劍尖。一步一步地或刺或挑或砍,每一劍都是指向依維斯的要害部位。

戰局中,四個人的動作越來越慢,看起來竟然象是一個師父在教幾個徒弟練習武藝一樣,故意放慢招式的速度,使徒弟們能夠看得清楚。但是,隻要稍微有點武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是從開始以來最危險的時候,因為鏖戰雙方都把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一個非常高的點。雖然動作緩慢,而且無聲無息,但每一劍每一掌卻都是蘊涵著千鈞之力,一經刺中,一定會傷得很重。

四個人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團,這個氣團牢牢地包裹著他們。他們在裏麵就好像置身於一個玻璃球一樣。不過,要是有人妄圖進入或者破壞這個氣團,除非他的功力比他們四個人加起來還要高,不然的話,一定會七竅流血、當場死於非命。

在空中被拋來拋去、連續顛簸之中,西龍、那蘭羅、白木已經把自己肚子裏的東西悉數吐得一幹二淨了。此時,他們感到周身乏力,身心疲憊,再也無法破口大罵了。不過,兩個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畢竟,被拋的不是三個充滿空氣的布袋,而是三個沉甸甸的人,拋得久了自己也會累的。

他們眼看著這個奇怪的現象,不禁驚奇地半張開嘴巴。那個氣團裏麵晶瑩剔透,四個人裝在裏麵看起來就如同在玻璃缸裏的魚一樣,長發如同水草一般蕩漾,容貌比在陸地上精奇多了,就象是鑲綴滿水晶,閃閃發亮。

“太好看了。”半空中的白木一邊流口水一邊訥訥地說道。心想:要是我能生活在裏麵就好了,多麽漂亮啊!

置身於玻璃球狀氣團之中的四個人可沒他們想像的那麽享受,他們一點也不覺得裏麵很漂亮很美妙。依維斯感覺到溫度在逐漸升高,自己雖然有防護氣體,但是並不能完全隔熱,而且在裏麵呈封閉狀態,又跟外麵的空氣幾乎不能形成對流,所以頗有點難受。

至於坎亞、貝裏思、恩斯特可就更慘了。熱流在他們皮膚上擦來擦去,就好像拿著一把鋸子在慢慢地鋸著身上的肉一樣,疼痛、麻木,想喊卻又喊不出聲,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心好像快要蹦出來了,嘴唇上有股燒焦的味道。特別是三人之中,功力較弱的恩斯特,更是臉色漲得通紅,跌跌撞撞,幾乎就要倒下去了。好在他們還僅僅是在氣團的外圍,要是將他們置身於依維斯現在所在的地方,恐怕早就癱倒在地,氣絕身亡了。

但,盡管如此,卻沒有人想衝破這個氣團,因為衝破這個氣團也象要進入這個氣團一樣,要是沒有深厚的功力,加上超強的爆發力,會反為其傷。現在就看誰能熬得更久了,氣團也會隨著裏麵的人一個一個倒下而減少壓力,隻要能熬到最後,那氣團就隻具有相當於他本身的功力的壓力,而那個人就可以很輕鬆自如地從氣團中走出來。

依維斯暗自心焦,他自己肯定會比他們熬得久,不過,他卻又害怕坎亞會熬不下去。那樣自己就會對不起阿雅了,以後再碰到她可怎麽向她交代?但是,他又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衝破這個氣團,全身而退。

在氣團之中,由於摩擦力大大增強,所以他們的打鬥動作要比在外麵緩慢了很多。外麵的人看到在氣團裏麵的人所出的一招一式,都十分清楚。而他們在裏麵卻是非常辛苦,每出一招,都要耗費巨大的能量。而且,出完一招之後,氣團的溫度就要升高一點,空氣也更為混濁。他們比拚的已經不是武技那麽簡單了,而是多方麵的比拚,毅力、肺活量、意誌力等等。

恩斯特漸漸失去了理智,氣喘如牛,看起來就要給氣團裏的壓力壓垮了。而坎亞、貝裏思也並不好受,口幹舌噪,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三夜而滴水未沾一樣。水,他們的腦海裏全都浮現出一股潺潺的溪流,可以用來盡情暢飲,他們感覺到自己正撲進水流裏,一大口一大口地啜飲著這美妙的甘霖。一生中他們從來未曾如此強烈的渴望著水。

但,他們並沒有停下動作,依然使著自己熟悉的武技向著氣團中心的依維斯發動進攻,盡管他們已經東歪西倒,出拳軟綿綿,也無法準備控製長劍的去勢。他們身上幾乎沒有一絲力氣了,仿佛是潛意識在繼續支撐著他們打下去。

“他們在幹什麽?”看到這些情景,西龍詫異地想道,“他們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腳步歪歪斜斜的。”

而兩位藍達雅長老和魔法師都知道現在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卻又幫不上什麽忙,隻好幹著急,臉色因而大變,緊張得雙手也在微微顫抖。

“喂,你們小心點,別讓我給摔下去了。”白木感覺到把他扔來扔去的人的手在發抖,情緒又有點不正常,深怕他們一個失手,沒接住,自己從高處掉下,跌死,便大聲嚷道。

依維斯在氣團中心非到情非得已,盡量不出招,因為怕一出招使氣團內部環境繼續惡化,傷害到坎亞。不過,這樣一來,卻又延長了雙方的痛苦,要是依維斯抓住這個機會,把他的三個對手全部擊斃,他倒是立刻可以脫身。

但,他又怎麽下得了手呢?除非坎亞不是坎亞,不是阿雅的丈夫,不是依維斯的師兄,除非依維斯不是依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