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散魂玉

“你,武子風,你當真不識好歹!我大哥好心好意請你過去喝幾杯,你卻這般不識抬舉,你……”武朗見到子風用這種態度對大哥武明,當即怒喝道。

武明轉過身來,冷冷的看向武子風,“武子風,我知道你對天州武家有成見,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要將你的情緒強加在他人身上,到時候惹火[***]時,不要後悔!”

子風腳步隻是頓了一下,其後依然徑直走向武雪,似乎武明的話,可有可無一般。青雲鎮武家和天州之間根本沒有半點緩和的餘地,所謂的好意相請,無非是要想在旁氏中人麵前擺出胸懷若穀的姿態,借以收攬人心。而事實上,每一次武家大比,武天魁用的都是這般計策,隻是而今,被子風攪亂罷了。

望著眼前站立的旁氏中人,武明忽然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他不明白,剛剛一番苦心,挨個和每一脈旁氏子弟相談甚歡。原以為人心早已盡收,不想,不想,就在武子風出現的時候,一切全都變了,他在其他人眼中看到了什麽?那是最真誠的敬服之心!卻不是看向自己,而是那個全身經脈俱斷的武子風!

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聽武朗的轉告,若是那時出手的話,想必武子風也不會活到今天,天州武家也不會陷入如此鮮明的兩極分化當中。

不行,我要去找爺爺,一定要鏟除武子風才行!

想到此處,武明直接走到問天樓二樓,走到武天魁身旁,悄悄的附耳過去,隻因眼前所坐之人皆是天州有身份地位之人,容不得他半點馬虎。

武天魁微微告歉離席,和武明來到欄杆處,望著武明一臉鐵青,不由笑道,“怎麽?什麽事情讓你這般愁眉不展的?”

“爺爺,明天我想殺了武子風,能不能安排一下。”武明情緒激動,心急的說道。

武天魁‘噓’了一聲,“晚上到集虛齋那裏。”而後拉著武明,“來來來,武明我給你引薦幾位少年英雄,這是楊家的楊波,李家的李高峰,陸家的陸樹光,陸樹明,葛家的葛津琦,陳家的陳子凡……”

其實用不著介紹,眼前幾人早已相熟,隻是脾姓不和,難以相處而已。但是基本的寒暄還是要有的,正在幾人相談的時候,一道不善的聲音傳來過來,“天州各家族濟濟一堂,我屠家不請自來,還望武家主不要怪罪啊。”

聲音未落,屠仁虎步龍行的走了進來,向著眾人問候,絲毫不理會武天魁冰冷的臉色,身後跟著一身盛裝的屠青凝。

“武家主若是不歡迎的話,屠仁自不會呆在這裏。”說著,屠仁微笑著,他知道武天魁極好麵子,所以……

武天魁爽朗的笑出聲來,“屠家主說的哪裏話,屠家可是天州勢力雄厚的家族,武家可擔待不起,定是那傳喚之人疏漏,來來,添一個位置。”揮揮手,讓武明帶一眾少年到一樓去,屠青凝也跟著前往。

等到武明一眾有說有笑的下樓,望見一樓之景時,頓時一臉冰霜。

視線中,一群人排著隊向子風敬酒,哼了一聲,武明欲要帶眾人到一旁就座,卻不想,葛津琦四人早就朝著子風的方向走了過去,看著他們和子風熟悉的樣子,武明氣不打一處來。好在這裏還有陸樹明,陳子凡還有屠青凝作陪。

卻說之前陸家的考核本應在年末的時候便分出輸贏,即陸家的繼承人的確立問題。不想,陸家閉關良久的大長老一朝出關,立馬否定這種所謂的考核方式,家族繼承人豈能這般兒戲,在沒有跟蹤的前提下,即使收獲頗多,其來源也要斟酌一二。於是陸樹明僥幸的躲過一劫。

子風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雖是瓊漿玉液,但胸膛之中火辣辣的,也不免一陣翻滾,無奈之下,隻能悄悄的運轉元氣,將體內的酒水從指尖bi出,如此,神識方清明幾分。

待的葛津琦一眾過來之時,眾人知趣離去,子風尚以為躲過,卻不知,四人更是猛如虎。隻知道地上早已汪洋一片,酒香四溢,雙目迷離,相談甚歡,酒不醉人,人早已自醉。

月明星稀,天州武家集虛齋,武天魁,武法,武昂,武明還有武繼聚坐一堂。

“爺爺,難道你就這樣任由青雲鎮武家這麽囂張嗎?明天我假裝失手,殺了他!”武明咬牙切齒,經曆今晚的事情之後,心中的殺心更是淩厲萬分。

武法點了點頭,武明是他從小看著長大,天賦異稟,小小年紀便是武宗中期之境,對付那個全身經脈俱斷的武子風,不費吹之力。

“你知道爺爺為什麽非要青雲鎮武家前來參加武家大比嗎?”頓了一下,武天魁站起身來,“當初我痛下殺手,想要滅掉武天傑一脈,暗露風聲,卻不想被他們逃脫。但是這一次,他們既然來了,就別想再活著離開天州。”

“武明,爺爺知道你報仇心切,但是你要記住,青雲鎮武家隻是秋後的螞蚱,掙紮不了多久,何況比賽順序早已確定,更改不得。你現在要做的是,便是趁著這個機會,收納人心,為你所用。還有天州各家族的子弟,武家想要在天州生存,少不得他們的幫忙,知道嗎?”武天魁循循善誘。

轉過頭看向武繼,“不過下一場子風的對手是武繼,武繼,你入武宗之境已有一年,明曰該怎做,你應該明白,這是一塊散魂玉,帶在身上,精神攻擊便對你無效。如此,那武子風,也就一無是處了。”

從武天魁手中接過那塊散魂玉,武繼興奮的坐立不安,想到明天就能手刃武子風,內心忍不住心潮澎湃起來……

而子風回到房舍,坐在窗前,望著半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月輝,心緒平靜如水。

從紫嫣房間中逃出的小白,靜靜的臥在子風肩頭,目光中除了那一彎明月,再無其他……

久了,方察覺東方的天幕不知何時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