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此時楊過不知道周圍發生的變化，也不知道大家正在擔心，他還沉浸在自己的研究當中。“陰陽兩股真氣直接匯合會很不穩定，故不能離體太遠。若讓兩股真氣相互環繞旋轉的話，就要穩定很多，如同子彈一樣。”槍械在未出現膛線之前，準頭是很不好的。有了膛線，子彈飛出的時候自身會飛速旋轉，穩定性強了很多。

片刻，楊過身邊的氣勢又發生了變化，不同於剛才的犀利，現在的氣勢給人的威壓缺雖然絲毫不減，但溫柔了許多。漸漸的，飛起的石子和樹葉等物均勻的布置在楊過身邊，形成一個一丈大小的圓圈。從旁邊望去，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

“那是什麽？！”眾人目瞪口呆，大為驚駭，不知為何出現如此變故。

“但從氣勢上看，我們也能達到，隻是過兒同時發出兩種真氣，實在匪夷所思。”黃藥師歎道。

“不僅如此，兩種真氣絲毫不相衝突，這又是何道理？”洪七公出言道。

……

果然，旋轉之後，真氣的流動速度又加快了許多，本來需要強行控製的真氣，此刻也溫順了許多。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分別匯聚到楊過左右臂，再傳送到手掌之上。

“就在此時！”楊過腦海中響起了一個信號，他感到手掌上的真氣數量達到了臨界值，再也控製不住。想罷兩腿腿微屈，兩臂內彎，雙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對麵的山崖推去。同時高聲喊道：“亢龍有悔！”

這其實已經不是真實意義上的“亢龍有悔龍有悔”的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亢龍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發必須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卻還有二十分。易經講究的是“泰極否來，否極泰來”，“亢龍有悔”的道理，乃是還沒到頂，便預留退步。

楊過沉浸在“物我兩忘”之境中，哪還管得了這麽多？“嘩啦啦”的將全身真氣都使了出去，不留一分。

“嗷~！”隻聽見一陣長嘶，宛若龍吟聲，直衝雲霄。在火光和月光的照射下，一道淡黃和銀色的光柱相互環繞，往對麵山崖飛去。速度極快，它們所產生的殘影讓人以為楊過的真氣一直連接到了對麵山崖。

那龍吟聲並非真正的龍吟，而是陰陽兩股真氣在高速行進中，相互旋轉，引起周邊空氣強烈震蕩。根據伯努利方程，越*近真氣的空氣，其中的氣壓越低。旁邊的空氣受到擠壓，反複振動而發音。

“轟~~~！”

一陣巨響，山崩地裂，對麵山崖亂石飛滾，灰塵蒙天。爆裂聲中，地動山搖，仿佛發了地震。遠處的動物受此驚嚇，百獸齊奔。各種各樣的鳥原地巢穴，往天上飛去，以備禍患。動物奔跑中，許多被踐踏在地，哀聲遍野。

“阿彌陀佛！”一燈大師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從彼此的眼神中均看到了驚恐。

乖乖，這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難道是楊過剛才的那一掌？一行人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不可能吧？這是降龍十八掌？”洪七公呆呆念道。

此時，天上的灰塵淡了許多，眾人這才看清對麵山崖上的情形，隻見山峰的一頂此刻已然不見！

震驚！絕對的震驚！剛才的動靜已經讓人驚駭不已了，此刻居然山峰不見了一頭！什麽功夫有這麽厲害？起碼，在場的人都沒有見過。

其實，這也有運氣的成分在，方才楊過在演示“君子”、“淑女”二劍之時，已經將山峰切了一個大缺口。這時楊過全身的陰陽真氣撞到山峰，讓其自缺口處斷裂。這個道理是很簡單的，若沒有之前的那兩劍，楊過這一掌頂多將山峰打一個大洞而已。

雖如此，但這份功力還是駭人聽聞。

黃藥師拉住洪七公，輕聲問道：“洪兄，降龍十八掌有這麽厲害麽？”

洪七公搖頭苦笑，說道：“不知，反正我沒這份能耐。”

按理說，楊過和洪七公的內功大致相同，降龍十八掌的威力也當差不了多少。但一來將陰陽真氣混合，會產生十倍的威力；二來楊過全力而為，自然威力不凡。

……

對於洪七公等人來講，是絕對的震驚，而對於楊過來將，則是絕對的苦惱。

在出掌的那一刹那，楊過陡然從“物我兩忘”境界中清醒過來，傻愣愣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隱約記得自己找到了一條最佳的經脈線路，這條線路將降龍十八掌與一陽指很好的結合了起來，讓真氣的外放不僅僅隻通過手指，也可以通過手掌發出。手掌的麵積比手指打了太多，威力自然更大。隻是這樣耗費的真氣也太多龐大，以楊過如此深厚的內力都吃不消。

楊過清醒之時，這條線路還記憶猶新，但真氣卻控製不住了。全身的真氣從丹田中蜂擁而出，想停止都不行。就好像“管湧”現象，高處的水流通過管道自動的排放出來。

楊過心中大駭，按照這樣的速度，不出片刻，自己全部的真氣就會抽調一空，稍微控製不住，連丹田都會損傷，從此再也練習不了武功，與那廢人無異。

龐大的氣流通過經脈，使得經脈賁張，頃刻間經脈的寬度擴大了三倍不止。這樣的後果就是楊過全身疼痛，想大聲叫喊，卻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就算是這樣，經脈還是太過擁擠，慢慢的，真氣上湧，聚集在頭頂百會穴中。百會穴是諸陽之會，乃上丹田之所，容積自然比其他穴道大一些，真氣在此停歇，將百會穴容積擴大數倍，與下丹田的大小接近。

經脈強行擴張的痛苦使得楊過暫時忘卻自身的危險，他咬牙堅持，滿臉通紅，隻盼將真氣緩慢排除，也好保護自己的丹田。他這時發不出聲，隻*毅力站穩在地，不然自己失去意識。在這樣的危機十分，如果昏倒，後果恐怕不堪設想。由於他背對著眾人，別人看不到他的表情，還以為他還在領悟武功呢。

轟隆隆聲過後，全身的真氣都被放完，丹田也保護得好好的，楊過心中大舒一口氣。剛才的痛苦讓他耗盡所有的心力，在確定沒事之後，終於陷入了昏迷。這時，他仍站立在那裏，沒有倒下。

……

夜色，仍是那麽沒，受驚的動物還沒有安定下來。一陣涼風吹過，眾人覺得後背一涼，剛才的動靜讓大家緊張得出了一身汗。再看楊過，他被這一陣風吹倒在地。

“過兒！”

“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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