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小試身手,抽絲剝繭解迷霧
駱錫岩也不與半夏打招呼,就往呼喊聲處快跑幾步後騰空急速掠過。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冠華居小說網WWW.GuanHuaju.COm。舒榒駑襻半夏這廂思索著他說的中毒的可能性,身邊熬著的藥罐子咕嚕咕嚕冒著泡,無奈自己醫術尚淺,並未找出什麽頭緒,聽聞打鬥聲才回過神來。
?隻見三五個肥頭大漢圍著駱錫岩,正北的那人被駱錫岩提了拳頭,迎麵一拳就打趴下。其他人也被簡單的招式製服住。駱錫岩看他們都是三腳貓功夫,便也不加以內力,不然這幾人哪有命可活。幾人倒地悶哼著,駱錫岩看見扒緊門簾的中年女子,想來剛聽到的哭喊聲便是她發出的,那女子單薄的懷裏護著一個孱弱少年。
??駱錫岩走過去問道:“這位大嫂,發生了什麽事?”中年女子道:“這幾個歹人趁我當家的患病去世,我們母子兩人孤苦無依,便來我家店裏搶奪財物。多謝少俠仗義相救……”這女子說罷抬起臉看向駱錫岩作勢要起身行禮道謝。這女子雖然年近中年,但隱約可見年輕時的風韻,雲髻高挽,雖淩亂,但可見家境定是不差。隻可惜,女子臉色蠟黃,耳根處點點紅疹,雲袖下的一雙手也是紅腫潰爛不堪。駱錫岩此時已明了,便和女子客氣了幾句,轉向那幾個大漢。
??大漢們見他走來,慌亂起身跪地連連叫饒道:“少俠饒命,饒命……”駱錫岩看他們並無武功,但見他們濃眉粗獷,倒也不似純良之人。便道:“欺負婦孺算什麽好漢,饒不饒命倒要看你們的表現,我且問你們,是不是那城東劈山寨的小賊們?”
??昨日駱錫岩趕路時看那寨子裏炊煙四起,還有幾人提了酒往寨子裏趕。當下心中就疑惑,這寨子和離遠城這麽近,沒有離遠城怪病連連,而這寨子卻一片繁盛之景的道理啊。那幾個大漢聽了這話,互相看了幾眼,也不狡辯了,老老實實的應了幾聲。駱錫岩又問道:“這城中起怪病的時候,你們寨子裏的都在幹些什麽?”
??幾人麵麵相覷,心道這少俠定是懷疑了,頭磕的又響又實誠:“少俠明察啊,我們兄弟雖說不是好人,但這取人性命的事,我們萬萬是做不來的。平日裏,也隻是盜些錢財。直到城中好多人患上怪病,我們才敢在白日出來行動啊……”
??駱錫岩一聽,頓時怒了,就抬腿往那個說話胖子身上踹了一腳,用了些力道。那胖子翻倒在地,又滾了幾圈,捂著肚子也不敢吭聲,其他人趕忙去扶,又一起跪地:“我們說的都是實情,求大俠饒命。大俠若是肯放過我們這回,我們定改邪歸正····”
??駱錫岩看他們也不像下毒之人,可能隻是幹些小偷小摸的勾當,那一腳下的並不太重,隻是讓他痛上幾天,裝著惡狠狠道:“我就在這城中守著,限你們兩日內把盜來的財物送到各家,若是晚了,到時取了你們的性命也不遲,快滾。”那幾人道了謝,哪裏還敢耽擱,就要屁滾尿流的走。
??這時,那個孱弱少年出言道:“慢著,若那失竊家中……唉……已無人在,就去助了乞兒,或是救濟其他貧寒人家。另外,現正值春耕····咳咳咳咳咳……”少年捂嘴咳了起來,那幾人趕緊說:“是是是,小公子,我們這就照辦,等下背了鋤頭便下地幹活。走,快走啊……”幾人招呼相互攙著走遠了。
??駱錫岩見那女子病重,好心道:“大嫂,你看不遠處的棚子,那裏有個好心的大夫,你這手……”那女子不及駱錫岩說完便道了謝,少年攙著她就進了屋。駱錫岩撓撓頭,心道這人真怪,不過,既然她不願去瞧病,自己也奈何不了,隻得搖著頭作罷。
??街上沒有人了,城裏空蕩蕩的,一眼都能看見街底。駱錫岩心裏也有點傷感,他記得離遠城是靠著香料出名,遠近皆知,城裏幾乎每戶都會製作點祖傳的獨特香料,銷往別處,有的富貴人家還專門來尋,所以城裏人的日子過得都豐厚。他正想著,一回頭便看著那邊半夏衝他揮著條抹布,貫墨也從從屋內出來了,駱錫岩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
??半夏揶揄道:“少俠,聽說你剛端了一個寨子的惡人?”駱錫岩訕笑著,正不知該怎麽接話,貫墨慢悠悠踱步到棚子內道:“半夏,藥熬幹了。”半夏慌得趕緊悶了火,用抹布捂了藥罐,一邊忙活去了。
??駱錫岩清清嗓子問:“貫墨,依你看,這是不是中毒的症狀?”
??貫墨倒也不隱瞞:“我隻能說,像是中毒的症狀。極有可能是碧鸞蝶。”
??駱錫岩疑惑:“那是什麽?”
??貫墨翻著手上記著的病例冊子:“離遠城偏南,現在倒也該穿單衫了。碧鸞蝶正巧這個時節產卵,恐怕……”
??駱錫岩立即接口道:“是有人故意散播碧鸞蝶,再利用蟲卵讓人中毒患病。”
??貫墨停下手上的動作,耐心道:“倒也不是,就算有人故意,也無法讓幼蟲活下去。這蟲隻食飛龍掌血的種子,斷食一日便無法存活。而城中大都患病,碧鸞蝶本就稀少,又哪裏得來這麽多蟲卵?”
??駱錫岩聽著他說的東西自己以前雖沒聽說過,但這樣在理分析倒也沒錯,便住了口。一時間,三人都不作聲,貫墨在紙上刷刷的寫著什麽,半夏煎好了藥端著往屋裏走去。隻有駱錫岩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放,見這棚裏也沒自己幫的上忙的,隻能坐在長條凳上晃著腿無聊著四處張望。馬在棚邊噗呲噗呲的出著氣,他才想起,快過晌午了,今天還沒吃飯呢。
??打開包裹翻了翻,幹糧也沒了。他衝貫墨道:“這城中可有……”還未說完,肚子就一陣咕嚕響聲,他尷尬的笑了笑。貫墨手上的動作不頓,低著頭仍舊寫著道:“我剛歇息的屋內還有些幹糧,少俠不必客氣。”本就是性格豁達之人,又處這樣緊急時期,駱錫岩也不禮讓,徑直往屋裏去。
??向陽的屋內整潔,想來是收拾過的。屋角焚著驅蟲的香,幹淨的床褥好像還留著貫墨身上淡淡的藥草味道。床邊的低矮櫥子上擺放著一盤綠豆糕點。駱錫岩走過去,拿著往嘴裏塞了幾個,味道倒也還清爽不膩,他也不好坐在幹淨,屋內也無椅子,隻好跳起來坐在窗欞,正悠閑地曬著太陽,綠豆糕還沒咽下就看見床上枕邊的包裹裏泛出瑩色的光。
??許是貫墨打開包袱,還未闔好。駱錫岩本想著吃了幾個糕點就出去,可看那瑩光越看越覺得熟悉,禁不住好奇就伸手挑起包袱一角,一個玉製小牌子露了出來。駱錫岩不由呼吸一屏,捏起那塊質地上乘的白玉,翻道背麵,果然刻著一個“管”字。駱錫岩不敢再細看,手抖著將那玉塞進包裹,綠豆糕也不嚼了鼓著腮幫子,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