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認爹相識
“爺爺？我看你沒老到可以做我爺爺吧，爹就差不多了。”我翻了翻白眼，等我意識到我的口無遮攔的時候，這個像極了狐狸的老頭早就抓住了我的小辮子。
“爹？不錯，看在你那麽真心實意想做我閨女的份上，我就收了你做我女兒吧！”
“你做夢！”我沒好氣。
“可是你親口叫了我爹啊！”老頭子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我的雞皮疙瘩無一幸免。
“我什麽時候叫你爹了？”
“就剛剛啊！”老頭子頗有賴皮到死的趨勢。
“好，就算我剛剛那個叫做‘親口叫你爹’，可是你說我認了你這個爹有什麽好處呢？沒有好處的事我才不幹呢！”我隻能秉持你無恥我比你更無恥的原則！
“這個嘛……”老頭摸了摸他的幾根看著比較長的胡子，又開始詭異地笑。直覺告訴我，有危險！“你跟著我絕對不會吃虧就是了，比如說你生病了看病吃藥不用花錢，再比如說你的朋友看病吃藥我可以少算些，又比如說……”
“打住！我說你除了詛咒我和我的親朋好友以外還會幹嘛啊！為了看個病把自己的榮譽搭上去好像不怎麽劃算。”
“這怎麽又扯到榮譽上了呢？”
“這本來就是實打實的榮譽問題啊！你說我這麽優秀的人，要是讓人家知道我有這麽上不了台麵的爹，我的麵子往哪兒擱啊？”
“丫頭，我有這麽差勁嗎？”老頭一臉委屈，我的善良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那個啥……你要當我爹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看你那麽不夠誠意，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所以還是算了吧！”
老頭的眼睛又開始發光，我一驚，才發現又被自己的善良給害慘了。果然……
“這麽說，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就肯做我的女兒嘍？”
“這個這個……”我還沒有把話給繞回來，老頭子就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的腦袋上三條黑線，幾隻烏鴉哇哇叫囂著在我眼前飛過。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餘清淩，丫頭，你要記住你爹的名字啊！”老頭詭笑著拍了拍我的頭。
“餘清淩？您就是傳說中的醫神餘清淩？”美男處理完了喂藥事宜，過來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還一臉驚詫。
自己拐來的大夫都不知道是誰，也不怕人家趁機謀害。還好這老頭除了喜歡占便宜以外其他方麵看來像個標準的醫生。
不過這醫神是什麽意思啊？
“這麽說來，踏香有救了？”美男一激動“啪”地就跪下了，抬頭看向老頭的眼睛蓄滿了淚水。
“這個嘛……”老頭又開始摸他的胡須，還得意地朝我眨眨眼睛。我知道，不就是像我吹噓自己有多麽厲害嘛，順便占我點便宜，好讓我認他做爹變得更加名正言順。
有什麽了不起。能屈能伸才算好女子嘛！認個爹沒什麽，多個人疼沒什麽不好，而且自己的爹還是一代醫神，以後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不用擔心了。於是……
“老頭，你能治好那個神仙姐姐，我就認你做爹！”我一閉眼一跺腳終於——對不起我在現世的老爸了！老爸，請恕女兒不孝！
“這個當然，本來我還不想管這樁閑事的，不過既然女兒都這麽說了，做爹的隻好盡力了！”說完這個，可惡的老頭竟然仰天大笑三聲，聲音倒是蠻洪亮的，中氣十足地驚飛了叢中的鳥兒。可憐我的小心髒啊！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美男感激涕零地磕頭。
我受不這種踐踏人尊嚴的做法，想去扶他起來，可是老頭子吧唧又丟出一句來：“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的親親閨女吧！”然後美男又開始向我磕頭，弄得我變成了罪魁禍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傻瓜似的一直搖頭。
“你別這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不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該做的嗎？所以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讓自己不至於後悔罷了。”
我話一說完，兩個人都齊刷刷看向我。
“丫頭，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做英雄的天賦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頗有巾帛不讓須眉的氣勢啊！雖然不像個大家閨秀，但是為父的我喜歡。我的女兒果然非比尋常啊！”說完老頭又開始他招牌式地大笑。
美男站起身來，對我一拱手，說道：“大恩不言謝，姑娘以後有什麽事在下可以幫忙的，隻管提出，上刀山下火海，在下定當報答！”錚錚誓言加上一枚堅定的眼神，襯得這美男更加帥了嘛！
我開始心潮澎湃，不是因為這美男不可抵擋的魅力，而是因為美男剛剛說的那個話實在太像一個江湖人士該說的了，做為武俠的鐵杆fans，我的思緒一下子飄到虛無縹緲的遠方。一個堪稱大俠的標準男人，為了一句誓言不惜拚了自己的生命，這樣的熱血那個機械社會實在太缺少了，所以我一直在渴望，渴望有朝一日能遇到一個率性而為的性情中人，如今竟然叫我給碰上了——雖然和想象中那些胡子拉紮，舉止豪放的大俠大相徑庭，不過也算勉強合格了。
“年輕人啊，以後你們可要好好過啊！”老頭子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遠處的美女。
帥哥忽然沉寂下去，像投向池塘的一塊石頭，除了激起幾朵不大的浪花，以後就永遠沒有了聲響。
沉默是讓人心裏發毛的，於是我試圖打破這一片死水。
“對了，我們也算是同經曆共生死的朋友了。我叫齊望舒，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在下寂落月，她……她叫……南宮踏香。”似乎有一絲猶豫不決，但是最終，他還是把美女的名字給說了出來。
“噢，”老頭子的眼裏閃現出難以言明的精光，和夜裏的貓頭鷹有的一拚，別人一看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她姓南宮，不知道她和鳳棲宮宮主南宮煌什麽關係？”
“他是她父親。”說到這個名字，落月的眉蹙了起來，似乎極為厭惡。
“想當年堪稱江湖上最熱鬧的婚禮便是鳳棲宮的南宮小姐和金碧堡少堡主的婚禮了。金碧堡的財力和鳳棲宮的江湖號召力結合在一處，多少人都在猜測江湖上又要變天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下場。回想當時，光流水席就擺了三天覆蓋了三條大街，美其名曰普天同慶，排場幾乎可以與皇家媲美。席上的美酒啊，真是鮮見的珍品，我到現在還回味無窮。”老頭砸吧著嘴，好像美酒才是一切的重點。
不過我十分懷疑這就是事實。
“是的，金碧堡，這個到處充滿銅臭味的地方，總有一天，我要毀了它！”落月眼中的仇恨似噴湧的火山，澎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