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金碧堡
回到家,換回女裝,我急急衝到踏香的房裏看看情況。老頭子在一旁搗藥,我走到踏香身旁,看著她依然蒼白卻掩不住絕代風華的臉,又想起金瀾疏青白色齷齪的神情,我就為落月不值。隻是故事還沒有終場,結局為何如此,仍舊是一個巨大的疑問。
或許踏香能夠再醒來後告訴我故事的續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一種直覺:落月此次離開不會很快回來。然而這樣孤傲又獨立的人,怎樣也不願意把心中的事告訴別人,他隻想要自己所愛的人看見美麗的彩虹,彩虹之前的狂風暴雨隻他一人承擔足矣。
我能幫他做什麽呢?無非幫他照顧好昏迷的踏香,還有就是為他祈禱平安,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是有時候祈禱隻是一種心理安慰,讓人不至於絕望。
“落月……”昏迷中的踏香還在不停喃喃。
老頭子把藥搗好後就交給了一邊伺候的丫鬟,然後被我扯了出來。
“丫頭,什麽事這麽急?”老頭子將手在手帕上擦幹淨,不滿地看著我。
“告訴我金碧堡的一些情況。”我簡而言之。
“咦,丫頭怎麽突然對金碧堡感興趣了?是為了那女娃子還有那個臭小子嗎?”老頭子眯起了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我。
我也不躲避,看著他聳聳肩,“今天在街上看見金瀾疏那個混蛋了,他差點對妖兒動手,弄得我很不開心。所以我……”
“所以你打算對金瀾疏動手?”老頭子打斷我的話。
“我隻是想打聽一下金碧堡的情況,至於以後怎麽做嘛,依情況而定。不過您老放心,我絕不是那種會衝動得拿著雞蛋碰石頭的人。”不想對老頭子隱瞞什麽,因為必要時或許他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我女兒那麽冰雪聰明,絕不是那種有熱血沒腦子的人,這我絕對相信。但是金碧堡卻不是那麽好對付啊!”老頭子帶著我往竹亭裏走去,坐下後才開始緩緩道來,看這架勢,就好像有一個巨大的背景要交代。
“相信你也聽說過一些金碧堡的事吧!京都本是富庶之地,商業十分發達,在這金銀堆積的地方,仍然存在一個類似商業首領的機構,那便是金碧堡。其實說商業機構有些誇張了,金碧堡無非生意做大了些,分店遍及各地,行業涉及頗廣。於是很多小的商戶因為缺少競爭力而被金碧堡收購或者退出了市場,形成了如今一家獨大的場麵。其實現今仍在掙紮的那些商戶對金碧堡也算是敢怒不敢言啊!金碧堡被商戶譽為商業惡鬼,自從他們壟斷一些行業以後,物價開始飆升,百姓們怨聲載道,朝廷曾經出麵試圖解決過這個問題,可是金碧堡卻是陽奉陰違。朝廷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富可敵國對朝廷來說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啊!”
“這麽說來,南宮煌看上金碧堡的財力也是情有可原了。”
“嗯。不過自從兩年前金碧堡上一任當家,也就是金瀾疏的爹去世以後,金碧堡的狀況卻不如之前那樣蒸蒸日上。你也看見了,這樣一副擔子交到金瀾疏那樣的紈絝子弟手中,會有怎樣的結果。不過雖說金碧堡表麵上的當家是金瀾疏,真正做主的卻是金瀾疏的娘親--李秋桐。雖說他們治理的手段不如上任當家,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個巨大的係統總有它自身運作的規律,不會因為失去了控製而很快衰落。”
“總算聽到了一個有利的信息。”我歎了一口氣,看來事情有些難辦,但是難辦並不意味著不能辦啊!再巨大的蟲也不過是條蟲,還怕它飛升成龍不成?
“丫頭有什麽打算沒有?”老頭子看著我。
“暫時沒有啊!不過老實說我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弄跨人家不是?你說金碧堡是存在好還是消失好?”
“世上總沒有絕對,但是按照眾望所歸,或許它能夠消失比較好,朝廷和百姓都會比較高興。”
“恩,我要好好想一下。”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開始研究這些信息。兵法有雲:“故經之以五,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換句話說,想要打贏一場仗,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現如今,金碧堡的做法已經惹起民怨,自然不得人心,而且沒有一個優秀的掌舵手,在沉浮的商海可是很容易迷路的。如果能集合其他商戶的力量,那麽扳倒金碧堡或許不是無稽之談。如果要集合商戶的力量,那麽你必須要和他們同生死共患難,否則以商人天生的多疑性格,要人家相信你估計比較難,換句話說,我的利益必須和他們的利益緊密聯係。要做到這樣,最簡單的方法恐怕就是加入他們,也就是說,我也要做一個商人。
既然決定要做一個商人,那麽啟動資金,人力物力等實物方麵的內容當然不可或缺,最重要的是還要考慮做什麽生意--做什麽生意我才可以盡快賺錢,而又恰恰是金碧堡所不擅長的領域或者未涉及的領域--這是一件麻煩的事,畢竟以我現在的實力要和金碧堡正麵抗爭是完全不可能的,要找到金碧堡不涉及的領域更是難上加難了。
整整一個禮拜,我都在做市場調查,每天的筋疲力盡卻不能帶給我任何欣喜,不得不承認,金碧堡確實是個很強勁的對手,要找到它的缺陷,真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說道商業,大家可能會奇怪,為什麽我這個主修物理的人會了解商界的事,那是因為十年前,我完全是被當做齊氏集團接班人來培養的--我的父親是跨國企業齊氏集團的董事長。可是青春期的孩子總是叛逆的,雖然我比一般的孩子乖些,可是在某次與父親激烈的爭吵過後,我毅然決然將高考誌願書上的誌願改成了自己喜歡的物理。雖然助攻物理,可是從小培養的對商業的敏感度並沒有絲毫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