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悲劇

走在路上,我發覺自己竟然身在兵營,這一發現讓我覺得自己的存在簡直有些莫名其妙,眾所周之,軍營之中是不能有女人的。難怪我之前穿的那件衣裳是男裝,想必是為了偽裝成男子。心裏有太多疑問,我迫不及待想要尋找解答,於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碩雷。對於碩雷,心中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我以為所有失憶的人都是這樣的症狀。

走到碩雷大帳外的時候,我聽到碩雷在對其他人說些什麽,隱約聽到這麽幾句話:“本來想用她來威脅炎瀾殤夜順便探探口風的,看得出來,她對炎瀾殤夜來說意義非凡,說不定知道些什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炎瀾殤夜?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我的心裏卻有不一樣的悸動,好像這個人名我應該有印象才對,可是腦子裏空蕩蕩一片,著實想不起這個人到底是誰。

正好走到大帳門口,我掀起門簾,裏麵的人齊刷刷地將我望著,我肆無忌憚地一個個回望過去,視線最後停留在碩雷的臉上。他看著我,臉上露出戲謔的笑,然後要其他人退下,那些人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狠狠將我望著,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我忽略之,無所謂地把玩著自己濕淋淋的頭發。

“進來吧!”碩雷對我說。

我自然大搖大擺進去,自己找了一張鋪著獸皮的椅子坐下,問道:“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之前說的那些我覺得不可信。”

“既然你覺得之前那些不可信,你又憑什麽覺得我現在又會告訴你真相呢?況且我之前說的都是真話。”碩雷坐在書桌後端起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

我立馬想到之前遭遇到的冷水澡,於是不爽地站起來,幾步跨到他的身邊奪過他手中的奶茶,然後一飲而盡,徒留滿口的羊騷味。碩雷似笑非笑地將我望著,抬起手來摸摸自己的下巴。我正好看到他抬起的手臂上有一道刀傷正在往外滲著血絲。心裏覺得有那麽點疙瘩。

“喂,你手臂正在流血,你要人拿點藥和繃帶過來,我幫你包紮下。”

碩雷有些詫異,然後笑了,叫來人拿來藥和繃帶。我看著那些瓶瓶罐罐,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清楚地分辨哪些藥是用來止血的,哪些藥是用來消炎的,難不成我以前是個大夫?

碩雷身上穿著皮甲,上藥不方便,於是他索性脫掉了上衣把整個身子暴露在我眼前。我看著眼前赫然出現的散發著陽剛之氣的男性身軀,不自覺地害羞了那麽一下。在他脫掉衣服以後,我才發現他的傷其實不止手臂上那麽一處,身上還有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

“幹嘛不找人包紮下,也不怕感染。”我皺著眉。

“都是小傷,無所謂的。”碩雷頗無畏。

於是我在幫他清理傷口的時候特別用了點力道,聽著某人嘶嘶倒吸冷氣的聲音我覺得相當開心。我為自己這不人道的做法感到汗顏,可是內心的喜悅卻壓製不住洶湧澎湃。

終於我的惡作劇遭到了報應。

碩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另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眯著的眼睛散發著危險的信號:“小野貓,你不會想告訴我你都是故意的吧!”

我本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對他笑得張揚:“對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樣?”

碩雷的神情一下子變了,眼中翻湧著某些我看不明白的東西。下一刻,我已經被他緊緊抱在懷中,胸膛在擂鼓,渾身的肌肉因為恐懼變得僵硬無比。

碩雷的眸色越變越深,笑容也帶上了嗜血的味道:“女人,是你先勾引我的,別怪我!”

我這才開始反思自己之前的做法,當發現自己剛剛的做法正是有那麽幾分調情的味道在裏頭的時候,我簡直後悔得想要自殺。但是我堅持認為這事還是有必要解釋清楚的,不然被人這樣繼續誤會下去可著實不好。

於是我努力避開碩雷越來越近的臉,順便抗拒他懷抱我的力量,賠笑道:“碩雷啊,你是誤會了。我絕對沒有勾引你的意思,要是引你誤會的話我向你道歉。”

碩雷彎起自己的眼睛,那狼一般的表情讓我由衷恐懼:“你先煽風點火,然後再說對不起,你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他堅硬無比的欲望在我下身不斷磨蹭,我恐懼地想要移開自己的身體,卻被他往前一拉,更貼近他的身體。已經說不出話來,我拚盡自己的力量在他懷裏掙紮,雖然我知道這個有欲擒故縱的嫌疑,且更容易引發男人的征服欲,可是要是我再沒有所動作,恐怕我真要被吃幹抹淨了。

然而絕望中爆發出來的力量在碩雷壓倒性的力量麵前簡直像是巨大的笑話,他鉗住我的雙手,拖著我的身子向帳中唯一的一張大床走去。

我幾乎想要跪倒求饒,可是碩雷不給我跪下的機會。他的重量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終於失聲尖叫。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粗魯地撕碎丟到地上,我扯著身邊的被子想要蓋住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身子,可是碩雷已經將頭埋在我的胸前吮吸噬咬,一隻手將我的手禁錮在我的頭頂,另一隻手在我身上遊走,最可氣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有了反應。

被情欲蒙蔽的碩雷在我喘息:“小野貓,別怕,跟著我來就行,我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我轉過頭去,透過迷離淚眼,朝這個肮髒的男子狠狠吐了口唾沫。碩雷明顯一呆,然後笑容變得殘酷:“你別後悔!”

他的腿侵入我的兩腿之間,不顧我的亂踢亂撞。然後他不再遲疑,狠狠貫穿我的身體。那一刻,我的整個靈魂仿佛被抽離幹淨。一切的掙紮都不再有意義,我被迫地承受著大力的撞擊,一遍又一遍,以這個屈辱的姿勢承受著下體撕裂般的痛楚,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驕傲在一瞬間分崩離析。不知何時,碩雷已經放開了我的手,他在我身上歡愉咆哮,肆意侵略,而我已經徹底無力,隻能呆呆地望著高高的帳頂流淚,靜靜地等待著嚴刑的結束。可是身上的男子卻如此不知足,當他再次進入我的身體時,我的精神終於承受不住,崩潰下來,黑暗之中,依然能感受到身子被野獸狠狠搖晃的痛楚。

醒來時已是傍晚,我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掙紮著起來,想要找一把刀把侵犯我人格的人殺死。可是才剛坐起來,身邊熟睡的男人也被驚醒。我被他一把帶進他的懷中,看著他撩起我的一股發送到鼻下享受般嗅著,我的胃一陣翻江倒海。

碩雷笑得很滿足:“小野貓,沒想到我竟然是你第一個男人。林步微呢?炎瀾殤夜呢?是不是君子做太久了都不會疼女人了?”

我也對他笑:“你說的那些人我都不認識,不過我覺得世上比你齷齪的人應該不多。”

碩雷竟然對我笑得寵溺:“小野貓,你的爪子真該找個時間好好磨磨,撓得我好疼,不過我就愛你這野性。說吧,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金銀財寶,首飾衣裳,亦或是王妃的位子。”

我側過頭望著他,笑容無辜:“什麽都可以嗎?”

碩雷輕吻我的發:“那是自然。”

我笑容冷酷:“我要你的命!”

碩雷一瞬間呆愣,然後放聲大笑:“這可不行,要是沒了我,以後誰來疼愛你呢?”

“你去死吧!”我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可是因為身體無力,根本沒有殺傷力。

碩雷終於被我惹惱。他將我摜到地下,然後拂袖離去。很好,終於隻剩下我一個人了,能夠讓我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身上都是碩雷留下的侵犯的痕跡,我不願想起之前那肮髒屈辱的一幕幕,所以自欺欺人地扯過被子蓋住身子。坐到牆根去,那裏能給我些許安全感。我一直告訴自己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千萬不能哭,可是當我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哭起來。先是小心翼翼地哭,然後越想越覺得委屈,索性放開嗓子大嚎起來。

孤獨,無助,絕望像是毒蛇一般死死纏住我的身子,再加上對從前的一無所知,我覺得自己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掉一樣。我甚至自暴自棄地想,要是真走投無路的話其實跟了碩雷也不錯,反正看起來他地位很高的樣子,應該不會讓我吃苦。麵子自尊什麽的都不要了,這種東西丟了第一次以後再丟其實容易很多。

我想得這樣入迷,以至於有人來到我身邊都不知道。直到有人輕輕喚我,像是怕打擾清晨寧靜的樹林:“對不起,我來晚了,才會讓你受這樣的罪!不過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幫你報!碩雷這個混蛋,我會讓他碎屍萬段!”話說到最後,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無奈來人用黑布蒙著臉,我看不到他的模樣。

我深覺此人會是一個契機,可是在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之前,我還是不願意冒險隨他離開。我決定問問清楚他的來曆。

“你是誰?”

來人難以置信地將我望著,然後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將一張驚豔的臉暴露在我的麵前,可是好像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

於是我皺皺眉,不得不把剛剛的問題再重複一遍:“請問你是誰?”

來人終於震驚,他蹲下來扶住我的肩膀,一雙特別漆黑明亮的眼睛直直望著我:“是我啊,我是殤夜。”

我想起之前在碩雷帳外聽到的名字,於是問道:“你叫炎瀾殤夜?”

他難以置信地搖晃著我的身子,焦急說道:“你別嚇我。”

我想我是不想嚇他的,隻是我真的想不起來所有東西了,所以我特別認真地告訴他:“對不起,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情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來人好看的眼睛瞪大到難以置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