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李聿的動作頓了頓,在蘇言以為他會放棄的時候,他扯下她的底褲,架起她的雙腿,那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暴戾,“蘇言,我要你記得,這一刻,帶給你疼痛的男人是誰。”

蘇言絕望地閉上眼睛,兩滴**從眼角滑落。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那夜在維也納,是不是她沒有叫疼,是不是她再忍一下,他們的第一次就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進行?

預料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她疑惑地張開眼睛,就對上李聿翻湧著各種複雜感情的眸子,有憤怒,有疼痛,有不舍。

“蘇言,我告訴你,不管你現在愛誰,統統都給我整理掉!這輩子,你蘇言,生是我李聿的人。死,也是我李家的鬼。”

說完這句話,整理好衣服就摔門而去。

巨大的碰撞聲震的蘇言眼眶中的眼淚幾乎就要落下來,她對著似乎還在顫抖的門低聲呢喃,“如果那個人是你呢!”

與此同時,v市李宅,李父指著桌上的一遝照片,零零散散的,全是李聿和蘇言在維也納相處的種種場景。人影幢幢,他抱著她從飛機上下來,她乖順的蜷縮在他的懷中;衣香鬢影,他為她戴上家傳的鑲嵌有攝政王珍珠的項鏈,她滿臉嬌羞;烏雲密布,他默默跟在她身後,穿越維也納街頭,她渾然不知。

因為憤怒,李父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胸膛一起一伏,“你不是說他隻是玩玩嗎?這是玩嗎,啊?”

李管家語塞。他從小看著少爺長大,在他心中,少爺是個有分寸的人。如今這般,恐怕是真的上心了!他歲數也大了,私心裏隻希望少爺幸福,至於是不是伊曼小姐,他不在乎。

顯然李父是非常在意的,“去查查,我倒要瞧瞧,這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讓他的兩個兒子都為之神魂顛倒。

蘇言還在兀自對著那扇緊閉的門發呆,忽然聽見輕微的敲門聲。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聽了,可是幾秒鍾後敲門聲再次響起,“我是顧少辰。”

蘇言瞧著自己身上慘不忍睹的衣服,對著門口喊了一聲,“請等一下!”在房間裏找了一圈,就是沒有找到可以蔽體的衣物,她用床單緊緊裹住自己,走到門後,輕輕拉開一條縫,“不好意思,我現在···”話剛開了個頭,顧少辰就把手上的衣物遞給她,“聿叫我來的。”

蘇言鼻子一酸。那個男人每次都是這樣,先是傷害她,然後再給一粒糖果。可是她該死的就是受用,眼眶有些發熱,她接過衣服關上門,換好後,就坐在床上,看著地上破敗的衣服發呆。李聿說的話還清晰地印在腦海中,“···這輩子,你生是我李聿的人,死也是我李家的鬼。”她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隻是這樣的話,她又該怎麽辦?

“我可以進來嗎?”

蘇言才意識到顧少辰還站在門外,快速跑去開門,“不好意思,我以為你走了!”

顧少辰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麽。

等顧少辰走進來,蘇言發現他手上還拎著一個小型醫藥箱。不用說,這也是李聿交代的。她的皮膚偏白,一個不小心的碰撞就會留下顯眼的瘀痕。經過李聿剛才那麽粗魯的對待,手腕上青了一大片,看著有些瘮人,其實已經感覺不到痛意了。

顧少辰檢查了蘇言手上的瘀痕,遞給她一支藥膏,“雖然不疼了,但還是擦一點吧,散瘀效果很好!”

她現在已經無心顧忌顧少辰對她態度的轉變,接過藥膏,輕輕抹了一層。藥膏有一股濃烈的刺鼻味,刹那間,房間裏充斥的都是這個味道,卻讓她頭腦清醒了點。

擦完藥後,顧少辰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蘇言就知道,他有話說。

醞釀了片刻,顧少辰輕聲開口,“昨天的事,我代伊曼想你道歉。她也不是存心的!”

男人的自尊心都是極強的,特別是他們這種含著金湯勺出身的人。可是他卻為了一個女人甘願向她低頭認錯,那其中包含的感情讓她震撼。同時也為喬伊曼感到欣慰,有一個這樣默默守護著她的男子。

初見到喬伊曼時,蘇言就被她身上那股優雅淡然知性美的氣質給吸引了,打心眼裏欣賞這個女人。不過經曆了之後的逛街事件,對於喬伊曼的態度就淡了許多。再後來,就是敬而遠之!這些天在維也納也是托了喬伊曼的福,讓她心情大起大落,同時也明白了自己對李聿的心。她不是聖母,表麵上沒表現出來,內心深處對喬伊曼還是存在恨意的。

不過今早看到喬伊曼戴著一副墨鏡,上了飛機也沒有摘下來的意思,臉色也帶著一絲倦容憔悴。同為女子的她,很清楚明白喬伊曼是在遮掩什麽。她猜想,她在維也納閑逛的那段時間,還是發生了什麽事。而能夠讓喬伊曼這般的,也隻有李聿了。那時候心裏就釋然了。喬伊曼的所作所為,都源於一個“愛”字,方法偏激,最後也受到了傷害。抿唇一笑,“沒事。其實她說的也沒錯,我已經不怪她了”

顧少辰猜到了蘇言會有這樣的回答。對女人,他也閱曆無數。一個個都擺著一副聖母瑪利亞的姿態,心裏卻是惡毒肮髒的。但是,眼睛卻不會說謊。他抬頭對上她的眼睛,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嘲諷,而是而是純粹的釋然,還帶著淡淡的憂傷。那樣幹淨的眸子,他有多久沒有見過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顧少辰不自然的收回目光。

蘇言把他送到門外,轉身準備關門,他阻止了她,“聿不擅長表達感情,采取的方式或許有些粗魯。但是我看的出來,他對你是認真的。”顧少辰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那番話,那一瞬間,就是有了想說的衝動。

蘇言回給他一記淡笑,轉身關了門,靠在門後緩緩坐下來。其實不需要顧少辰說,她自己就能夠體會得到。這些天在維也納,他對她的百般嗬護遷就她一一看在眼中。而顧少辰的話,隻是讓她的心情倍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