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喬伊曼還來不及開口,顧少辰就已經蹲下、身子,掀起她的裙擺,白皙的腳踝上,紅腫一片,接下來顧少辰二話不說,抱著喬伊曼朝最近的沙發走去,將她輕輕放置在沙發上,脫了高跟鞋,自己蹲在她麵前,捧著她的腳就像是捧著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那虔誠的態度,蘇言看了都為之動容。曾經袁媛向她介紹V市四大家族時,就說過叫她不要肖想顧少辰,說顧少辰的心中住著一位女子。她想,她現在知道了那個女子是誰,也知道了顧少辰討厭她的原因。心中越發的佩服起了那個男子,同情之心也油然而生。感情的事最單純卻也最複雜,自己喜歡的女子愛上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支持,連帶著討厭起了最好的兄弟喜歡的女子。喜歡的女子?李聿喜歡她嗎?蘇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抬頭卻對上李聿探尋的目光。她下意識的朝沙發上的喬伊曼望去,喬伊曼一雙漂亮的眸子裏翻湧著各種複雜的情緒,有嫉妒,不甘,狠厲,決絕,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不過最後都歸於平靜。
隔得有點距離,蘇言都聽見了“咯噔”骨頭移位的聲音,那麽讓人心悸,可是喬伊曼卻隻是皺了一下眉,臉上沒有別的表情。蘇言不知道是真的不疼,還是喬伊曼的隱忍力太強。或許是她太專注於沙發上的一對,就連陸侑離開她都不知。等到她知道的時候,卻是陸侑拿著一包冰塊從宴會廳的對麵穿過來,走到他們麵前,把手中的冰袋遞給李聿。李聿猶豫了一下,幽深的眸子望了眼蘇言,接過冰袋。當李聿走近的時候,顧少辰起身退後幾步,很自然地把位置讓給了他。
如果說剛才還在喬伊曼臉上看見了一抹掙紮之色,那現在就是完全的順從,小女人的姿態。那幅畫麵明明是那麽的和諧唯美,蘇言卻覺得十分刺眼,胸口像堵了塊什麽東西似的,不上不下,喘不過氣來。不忍直視,她慌忙地低下頭。她不知道顧少辰是怎麽做到的,那樣坦然地姿態,仿若麵前的不是他心愛的女子。
當李聿拿著冰塊走向喬伊曼時,陸侑瞬間就後悔了,他忘記了,現在聿的身邊還有一個蘇言。特別是看到蘇言暗下來的臉色,他更是自責。他和伊曼從小一塊長大,私心裏早就把伊曼當成了自己的妹妹,縱然他平時沒心沒肺,但有些事還是看得很清楚的。比如說伊曼喜歡聿,而辰喜歡伊曼。
年少的他,也曾擔心過,聿和辰會不會因為伊曼的關係而鬧僵,到時候他又應該站在哪邊?好在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不知道是說辰的性格太與世無爭還是他太愛伊曼了,反正在伊曼的事情上,辰從來就沒有主動爭取過。所以在陸侑看來,伊曼和聿才是一對。這也導致,每次伊曼出什麽事,他首先想到的人就是李聿。
恍惚中,蘇言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抬起頭來,就對上喬伊曼笑得一臉燦爛的容顏。她疑惑著走上前,李聿從沙發上起來,把手中的冰塊遞給她,她感覺李聿有很多話對她說,可是,他隻說了一句,“你陪伊曼說說話吧!”
心裏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蘇言極力忍下心中的不適,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去接他手中的冰塊,“好啊!”
手指相觸的那一刻,李聿指尖冰涼的溫度傳到她的指尖,明明是那麽的涼,她卻像是被燙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回瑟縮,卻被他的另一隻手握住,在掌心處微微用力。
喬伊曼內心翻湧著莫大的嫉妒,臉上卻是帶著得當的笑意,“聿,不過就是借她陪我一會兒,你還怕我吃了她不成?”
明明是說笑的語氣,在場卻沒有一個人笑。
陸侑早就憋得不行了,撇撇唇,“聿,走啦,一個大老爺們,不就是分開一小會兒嗎,幹嘛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似的。”
聞言,李聿淡淡掃了陸侑一眼,卻是帶了警告的意味。
陸侑乖覺地閉嘴,抬頭兩眼望天花板,在心裏腹誹。
最後用力握了一下,李聿把冰塊放在她手上,和另外兩個人離開。三個男人的背影俱是高大挺拔,一下子吸引了很多美女的目光,除了陸侑,其他兩個人麵對美女的搭訕置若罔聞。他們走的並不遠,大概離她們二十來步的距離,蘇言甚至可以聽到陸侑有些誇張的聲音,“聿,你看,你的魅力已經延伸到維也納了,我不過是說你喜歡秀麗的東方女子,哇~來的都是···哈哈哈~~~”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蘇言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在李聿坐過的地方坐下來,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鍾,她拿著冰塊的手就凍得毫無知覺,而剛才李聿拿了那麽長的時間,卻並沒有表現出一些不適,難道他真的是鐵打的?剛想換隻手,喬伊曼略帶嘲諷的聲音傳來,“蘇言,在我麵前就不必再裝了,我知道你是什麽模樣!”
蘇言不怒反笑,“那請問喬小姐,我是什麽模樣?”
喬伊曼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盯著她脖子上的項鏈看了許久,眼裏閃爍著一種叫做嫉妒的光芒,“蘇小姐知道這條項鏈的來曆嗎?”
蘇言雖然猜的七七八八,但還是不敢肯定,搖了搖頭。
喬伊曼大概早就認定了她不會知道,姍姍道來,前麵講的和蘇言在網上查到的資料差不多。“大家所能夠知道的就是1887年攝政王珍珠在英國倫敦被一位神秘的買主以高價拍下的事,而這位神秘的買主,就是李家。當時李家的當家人請了著名的珠寶設計師把這顆珍珠鑲嵌在這條項鏈上。從此,李家就有了個不成文的規定,這條項鏈就是未來李家夫人的身份象征。”
喬伊曼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蘇言手中的冰袋從手上滑落,一張精致的臉寫滿了不可置信。她猜到了這條項鏈的價值不菲,卻沒有想到這背後的深意。如果她知道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