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說過我愛你,但不代表我會放縱你!
季心婭的話落地,沒有看到傅亦桓想象當中震驚的臉色,她看到的隻是他淡定如許的眸子。
“你…..一點都不震驚?一點都不生氣?”季心婭小心翼翼地說著,開始看不懂這個男人。
傅亦桓俊逸的嘴角扯了扯:“讓你和顧言程離婚,然後裝出瘋狂迷戀我的假象的人,應該是你父親吧。”
季心婭被說中了心事,臉立刻紅了。
“這你都知道……其實,其實我根本不想跟顧言程離婚,隻是我們結婚之後,顧家開始敗落,我爸就覺得得給季家找一個更好的靠山,所以才讓我來追求你。你不會生氣吧?躇”
“這沒什麽。你今天不是幫了我忙嗎?算是兩清。”傅亦桓的眼睛裏有一絲調侃,今天如果不是季心婭,他怎麽可能給陸朝夕這麽大的下馬威?
“舉手之勞!我爸把那塊地給了你,你把樂天娛樂還給了他,也算是公平。”季心婭聳了聳肩膀狸。
幾個小時前,傅亦桓和季心婭的父親談判,答應把樂天娛樂的股份緣分不動地還給季家,隻要季家肯給他那塊地盤。
陸朝夕出的價格遠遠高於那塊地的價值,他一轉手就獲得了巨大的利潤。季心婭在心底默默地想,這個男人真是商業奇才。
別墅,桑葚躺在臥室的床上輾轉反側,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他還沒有回來。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枕頭,偌大的臥室內隻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很孤寂。
她起身打開壁燈,拿起放在床頭的筆記本電腦。
筆記本電腦上呈現出了傅家書房的畫麵,隻不過是一片漆黑。這幾天傅明哲都沒有去書房,更別說能夠拍到什麽東西了…..
她該怎麽辦?桑葚的心提了起來,現在傅亦桓已經越來越懷疑她,她知道自己不能夠在他身邊呆太久了。而微型攝像機在傅家書房多放一天就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她必須要盡快拍到一些有用的證據!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當她看到顯示屏上是陸朝夕這三個字的時候,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是電話卻仍舊頑固地響著,似乎非要等到桑葚接聽不可。
桑葚放下電腦,不耐煩地摁下接聽鍵:“陸朝夕,現在是淩晨三點,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禮貌?!”桑葚心底很氣,以為他又要解釋那天晚上的事情。
但是電話那頭陸朝夕的聲音卻焦急萬分,不似平常的冷靜。
“你姑媽剛才出現了休克,你必須盡快趕到醫院來簽署手術同意書。”
桑葚聞言,神色立刻變得緊張,連忙翻身下床:“好,我….我馬上過來!”
她幾乎沒有多慮,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就趕去了醫院。
手術室外,陸朝夕在等著她。
“我姑媽怎麽樣了?”桑葚抓住陸朝夕的手,手心攥地緊緊的,此刻完全忘記了這幾天的不悅情緒。
陸朝夕遞給她一張病危通知書:“做好心理準備。”
桑葚的腿一下子軟了,差點沒有站穩。幸好陸朝夕及時扶了她一把。
“我會盡力的。”陸朝夕看著眼前淚眼通紅的桑葚,有些不忍心地勸慰。
桑葚重重地點頭。
手術進行了將近四個小時。醫院的長廊上,桑葚坐在公共椅子上,身子有些發抖。
這兩天的打擊太大,輪番攻陷了桑葚心底的城池堡壘。她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強迫自己鎮定。
終於,手術室的門被打開,陸朝夕摘下了口罩,走到了桑葚的麵前。
“抱歉,我盡力了。”陸朝夕俯身輕輕抱住了桑葚,桑葚在那一刹那竟然忘記了哭泣,就這麽任由陸朝夕抱著。
陸朝夕明顯的感覺到了懷中女人的顫抖,她身體原本就瘦弱,此時更是不盈一抱。
良久,她才痛哭失聲,她的指甲嵌入了陸朝夕的後背,即使陸朝夕身上穿著兩件衣服,也被刺痛了。他皺眉,卻沒有推開她。
“你姑媽留給你了一封遺書。是早就寫好的。”陸朝夕從鬆開了痛哭失聲的桑葚,從白大褂中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桑葚。
桑葚踉踉蹌蹌站了起來,形容狼狽至極,她剛要接過那封信,腿忽然一軟,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身子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桑葚!桑葚!”陸朝夕立刻俯身,拍打桑葚的臉龐,但是她仍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他抱起桑葚,跑向急救室。
等桑葚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她的眼皮很重很重,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上麵。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蹙眉,是醫院。
她隻記得姑媽去世了,然後….她暈倒了。
“你醒了?”陸朝夕的臉色很蒼白,應該是一夜未合眼,他坐在桑葚的病床旁邊,雙眸落在她的臉上。
桑葚不悅,別過臉去:“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tang”這逐客令,下的很堅決。
然而陸朝夕卻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他疲憊的眼眸一直緊緊鎖在桑葚的身上,絲毫未動。
桑葚被這股強烈注視她的目光惹惱了,蹙眉轉過頭,剛想要開口讓陸朝夕離開的時候,陸朝夕卻忽然說話:
“你懷孕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桑葚一下子偃旗息鼓。她愣愣地看著陸朝夕的眼睛,仿佛覺得剛才他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手心攥緊了蓋著的被子的一角,眼眶頓時紅了,嘴角卻倔強地扯了扯:“你…..你說什麽?”
“你昨天情緒太過激動暈倒了,檢查出來,是懷孕一個月了。”陸朝夕淡定地看著桑葚,桑葚不知道,此時陸朝夕心底卻是痛楚的。
昨晚他一直陪在桑葚的身旁,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心底一直在想,為什麽偏偏是她?
他可以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但為什麽偏偏要是傅亦桓的女人?
命運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就連女人,他都要跟傅亦桓去爭。
他看著桑葚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便伸手覆蓋在了她冰冷的雙手上,她的身體有微微的顫抖,是害怕?還是驚愕?他無從得知,或許都有。
如果非要找出一個詞來形容桑葚此時的心情的話,那應該就是絕望!
“為什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桑葚眼底的晶瑩一點點流淌下來,那種痛苦的感覺蔓延到了全身,就連掌心都感覺到了這份苦澀。
偏偏,在傅亦桓對她開始懷疑,對她開始疏離的時候?偏偏,在她懷有目的留在傅亦桓身邊,對傅亦桓不過利用的時候?
如果換做以往,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或許會讓桑葚欣喜若狂;但是現在,隻有絕望!
“我不要這個孩子!”桑葚驀地開口,讓陸朝夕震驚。
他蹙眉看著眼前這個神色堅定的女人,瞬間緊握住了她的手:“桑葚,流產不是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桑葚的聲音有些冰冷,“反正才一個月不是嗎?那就早點了斷。”
趁,傅亦桓還不知道的時候。
“傅亦桓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陸朝夕亦是堅定,他起身,俯視桑葚。
桑葚嘴角扯了扯,冷笑看著陸朝夕:“陸朝夕,昨天傅亦桓讓你輸得這麽慘,你還想維護他的孩子?你真可悲。”
桑葚毒舌一般的話語,並不是出自真心,她隻是想要趕走陸朝夕,她的事情,不想讓再讓他來管。
果然,這句話很奏效,陸朝夕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要流產也要你身體好一些再說。”說完,他轉身離開。
桑葚看著他的背影,忽覺有些刺目,她別開臉,苦笑自嘲,桑葚,你真可悲……
姑媽的喪事舉辦了三天,桑葚這兩天都一直沒有睡覺,臉色很差。
陸朝夕來參加了葬禮,什麽都沒說,隻是看了她幾眼就離開了。而傅亦桓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自從那件事情以後,他就沒有回過家,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姑媽去世的消息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沒有來。
桑葚處理好一切後,忽然想起了姑媽留給她的那份遺書。這兩天輪番的打擊讓她忘記了這件事情。
回到別墅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她原本要去看那份遺書,但是卻被樓下開門的聲音驚到了。
他回來了?
桑葚一驚,立刻放下了那份遺書,走下樓。
樓下,的確是傅亦桓,但是,卻是爛醉如泥的傅亦桓。
他周身都是酒味,整個人的臉色也都是通紅,他正在脫身上的西裝,卻被領帶所牽絆住,桑葚連忙跑過去幫他解領帶。
“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桑葚蹙眉,剛剛觸碰到他領帶的手卻被他緊緊地拽住。他的力氣太大,疼的她直咬牙。
“你先鬆開我…..”桑葚掙紮未果,隻好央求他。
傅亦桓卻一把將她拽近了一些,他的英挺的鼻子貼上了她小巧的鼻尖。帶著濃重酒味的鼻息拍打在桑葚的臉上,桑葚頓時間覺得心口一窒,忘記了說話。
“這麽多天了,你想清楚了嗎?”傅亦桓的聲音很低沉,帶著魅惑的味道。他更加湊近了桑葚一些,仿佛要吻在她的臉上。
桑葚的眼神有些閃躲,她愣愣地看著傅亦桓,她知道他是在問她有沒有想清楚到底為什麽留在他的身邊。
“我先幫你去放洗澡水…..”桑葚要逃避,纖細的腰肢卻被傅亦桓習慣性地掐住,腰間的不適感讓她差點蹲在了地上。
看著桑葚痛苦的樣子,傅亦桓的眸色暗了暗:“桑葚,你什麽時候才能對我說實話?”
桑葚的眼眶頓時通紅,她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堅持住:“你醉了,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我現在就想聽!”傅亦桓低吼,掐著她腰間的力量又重了三分。
桑葚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自己,不敢再開口。
“你口口聲聲說和陸朝夕沒有關係,那天為什麽和他一起去了招標會?我用過的女人,他陸朝夕也配去碰?!”傅亦桓的神色讓桑葚感到害怕,這個男人有著強烈的占有欲,不允許別人染指他的任何一樣東西。
“傅亦桓,那你呢?你身邊沒了我不是照樣可以有季心婭和其他女人嗎?”桑葚哽咽,她是在意那天他和季心婭在一起,“我對你來說,僅僅是你用過的女人嗎?”她掌心攥成了拳頭。
傅亦桓聽到桑葚的話後不僅僅沒有消怒,反而更加惱怒:“否則你以為呢?桑葚,不要看高了自己。我說過我愛你,但不表示我會放縱你和別的男人睡一起!”
桑葚不知道傅亦桓此時內心的痛苦有多甚,他直到現在都以為那天在維多利亞,她和陸朝夕是在一起了的。
那種嫉妒的感覺令他發狂,他可以包容她所有的秘密,但是這一點,卻絕不允許!
“你隻能是我的。”他聲音充滿了占有欲,下一秒,他攔腰抱起了桑葚。
一路掙紮,他把她抱進了臥室,扔在了床上。
桑葚看著他的動作立刻明白了他要幹什麽,連忙從床上滾下來,她不會忘記自己現在懷孕了。
“傅亦桓,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麵前!”她忽然抓起了床頭的一把剪刀,抵住了自己的脖頸,視死如歸地看著傅亦桓。
她並沒有想要自殺,隻不過是拿此來威脅傅亦桓。因為她了解傅亦桓,隻要她以死相逼,他一定不會再碰她。
果然,傅亦桓沒有了下一步動作。他冷冷地剜了桑葚一樣,甩門而去。
桑葚嚇得手發抖,手中的剪刀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膝蓋,一時間失聲痛哭。
後悔嗎?她的確是後悔了。
當初離婚後她就不應該報著目的回到傅亦桓的身邊,她承認她還愛著傅亦桓,但是她應該躲得遠遠的,不應該再和他見麵的。
現在想離開?嗬嗬,已經太晚了……
深夜,外麵忽然下起了狂風暴雨,雷鳴聲幾乎要將整個城市都打醒。
桑葚躺在床上,本因為痛哭過後眼睛酸痛要昏昏欲睡過去,但是卻被窗外的雷鳴聲驚醒,以及…..腰上的一雙手臂…..
桑葚一驚,她轉過臉,看到了躺在她身後的傅亦桓。
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Ps:周末更新三千字到四千字不等,下周一萬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