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瞬間開始,又在瞬間結束。
這幾人身為師兄弟,實力相差無幾,都是陰陽之境的修為。
五個打一個,老六根本不是對手。
幾乎是一碰麵,便被五個人直接打倒在地。
緊接著,就是一場全方位的摩擦。
足足半晌以後。
老六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不僅全身皮膚開裂,更是身上布滿鮮血。
遠遠看去,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而在此時,五人也發泄了心中的怒氣。
“夠了。”
眼看著老六出氣多進氣少,已經快要活不成了,為首之人連忙大喝一聲,阻止其他人繼續進攻,道:“雖然老六罪該萬死,但是我們沒有權利殺他。咱們還是將他交給城主,讓城主處置吧。”
“好。”
剩下四名男子猶豫一下,隨即紛紛停手。
“陳風兄弟。”
為首之人豁然轉身,對著沈沉風拱手行禮,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淩辰。雖然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但是這次我們還要謝謝你。”
聽到這話,沈沉風眉頭一揚。
就是剩下幾位男子,也不禁露出愕然的表情。
要知道,如果不是沈沉風,蔡紅郡主就不會死,老六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淩辰非但沒有懷恨在心,反而對沈沉風出言感謝。
這是什麽鬼道理?
一時間,幾個男子都有些憤怒。
但是他們攝於沈沉風的實力,敢怒而不敢言。
“這次若非是你,我們也不會發現老六的本性。”
“雖然蔡紅郡主因此意外隕落,不覺讓人感到遺憾,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因為這次沒能將老六給揪出來,以後說不定死的就是我們。”
淩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誠懇,看不出任何虛偽。
剩下幾名男子聽了以後,也不禁露出沉思的表情。
“陳風兄弟,若在平時,我定要和你一起把酒言歡,結拜為兄弟。”
“可是現在,蔡紅郡主已死,我們必須趕快回到罪惡之城。”
“如果城主出手,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淩辰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道:“這是我們天巫教的令牌,以後若有機會,陳風兄弟到了罪惡之城,盡管手持令牌來找我。”
“天巫教?”
沈沉風本來不想理睬,可是聽到這個名字,他下意識伸手接過令牌。
這個令牌通體慘白,也不知是什麽生物的骨頭煉製而成,摸起來冰涼絲滑。
正麵是一個大大的令字,背麵烙印著幾個手臂極長的怪人,雙手朝天,不知在幹什麽。
“不錯,我們都是天巫教的弟子。”
淩辰掐了一個法訣,張口噴出一道寒氣,將蔡紅郡主完全冰封起來。
隨即他上前扛起冰雕,一臉歉意,道:“對不起,陳風兄弟。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趕緊回去。如果你對我們天巫教感興趣,以後盡可來罪惡之城找我,我淩辰一定盛情款待。”
說著,他和幾位師弟找了個招呼,轉身便想要離開這裏。
“等等。”
沈沉風身影一閃,忽然擋在幾人麵前。
“陳風兄弟,你這是?”
淩辰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的看著沈沉風。
“陳風兄弟,你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如今,蔡紅郡主已經死了。”
“而且你剛剛說過,要放我們離開。”
剩下幾名男子,小聲的說道。
“不錯。”
“我剛剛,確實這麽說過。”
沈沉風神色冷漠,淡淡的掃了幾人一眼。
隨即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血梧樹,道:“你們可以離開這裏,但是你們必須每個人都留下一半的鮮血才行。”
“什麽?”
“讓我們留下一半的鮮血?”
“這怎麽行?”
聽到這話,幾個人大吃一驚。
雖然修煉者的鮮血,乃是普通人的數十上百倍。但是失去一半的鮮血,他們也會變得虛弱。
如果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什麽危險,或者是遇到城裏的仇家。
那麽他們,將會必死無疑。
不過沈沉風,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反駁的機會。
他彈了彈手指,全身升起一股恐怖的氣息,道:“當然,你們也可以一直留在這裏。”
“這……”
感受著那股恐怖的氣息,所有人內心驚恐。
他們感覺好似一道無形的劍氣,想要將他們的身體撕裂一般。
“好!”
“陳風,我們答應你了。”
淩辰毫不遲疑,從懷中取出一枚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
隨即他咬著牙齒,將鮮紅的血液,都澆在血梧樹的下麵。
“兄弟們,動手吧。”
“到底是鮮血重要,還是性命重要,我想你們心裏都清楚。”
剩下幾個人互相對視,也都學著淩辰,割破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澆在樹下。
足足半晌以後。
他們每個人都放了一半的鮮血,這才止住傷口。
血梧樹在吸收了這幾人的鮮血以後,更是散發著妖異的血芒。
“陳風兄弟,這下行了吧?”
生怕沈沉風心生不滿,淩辰一連放了將近三分之二的鮮血。
此時他臉色蒼白,腳步虛浮,連冰雕都抗不穩了。
“不錯。”
看到幾個人如此聽話,沈沉風也沒有刻意刁難,淡淡的道:“你們可以走了。”
“好。”
“多謝陳風兄弟。”
淩辰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在幾位師弟的攙扶下,他們扛起已經昏死的老六,還有倒在樹邊的另一人,齊齊衝天而起。
直至幾人完全消失以後。
沈沉風這才緩緩抬頭,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沈沉風,他們耍詐!”
晴天從絕天瓶中飛了出來,眼神充滿冷意,道:“那個名叫蔡紅的女子,根本就沒死。他們這麽做,完全就是在演戲。還有那個叫淩辰的修煉者,一直強調你到了罪惡之城以後去找他。我敢肯定,這家夥肯定沒安好心。”
“我當然知道。”
沈沉風收回目光,淡然一笑,道:“罪惡之城,都是一些流亡人士。他們的話,我怎麽可能會信?”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放他們離開?”
晴天轉過身體,疑惑的看著沈沉風。
“因為我對天巫教,確實很感興趣。”
沈沉風摸了摸手中的令牌,隨即用力一捏,哢嚓一聲,直接將令牌捏地粉碎,道:“而且,不死果馬上就要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