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失望與期待並存

“學長，曉溪已經答應了，什麽時侯能夠安排他見見那個教授？”徐曉溪的房間裏，陳依律忍不住開口詢問著，她這麽著急這麽快就讓項霖還有餘城來就是為了商量這一件事。快點見見那個腦科教授，快點治療，隻有這樣她才能夠確保自己不會失去徐曉溪。

“我會跟爸爸說的。”項霖點點頭，同時勾起唇角。總算是答應了，徐曉溪總算是肯再一次接受檢查了，這樣的話他就可能不會看到悲痛欲絕的陳依律了，而且陳依律又會恢複以往的開心了。

“太好了，曉溪你終於答應了。”餘城忍不住歡呼起來，之前他跟項霖是勸也勸了，脾氣也發了，但是徐曉溪就是固執，怎樣都不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他等徐曉溪點頭答應也等得好著急。

徐曉溪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把目光放在陳依律的身上，他不想要再看到陳依律失望的模樣，也不想要再看到陳依律的眼淚。

“學長，能不能盡快？”陳依律還是著急，安排到了她也希望能夠盡快。越快她的心裏才能夠越踏實，如果要他們這樣等著，她會又開始害怕起來的。

“依律，你就不要為難項霖了，教授不隻是隻有我一個病人而已，順其自然吧。”徐曉溪緩緩開口，看到陳依律總是在為自己擔心，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的心裏也有些掙紮，如果太慢，他怕陳依律會更加為她著急；如果太快，他又怕結果還是一樣，陳依律會更加打擊。

“放心吧，我會請爸爸盡快安排的。”項霖了解陳依律擔心的情緒，安慰著。其實他的心裏也是如此掙紮，就算他不是最了解陳依律的人，他也能明白陳依律現在的心情。

“對了，曉溪，你還不打算讓阿姨知道嗎？”餘城擔心著，就拿他們要上樓來談這件事情來說，他就看出了徐曉溪到現在都還沒有讓徐媽媽知道。但是這樣瞞著也不是辦法啊，遲早有一天徐媽媽會知道的，而且讓徐媽媽能有個心理準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等結果出來吧。”徐曉溪微微歎口氣，他考慮了這個問題，在陳依律知道以後他就考慮到了。既然要做再一次的檢查，既然陳依律跟項霖大家都對他抱有一絲的希望，那麽他自己也試著抱著同樣的希望，哪怕希望是如此渺茫也好。如果第二次的檢查，能夠有轉機，到時侯再告訴媽媽不是更好嗎？如果沒有，那也就隻能順其自然了。

“這樣也好吧。”陳依律有些無奈，她明白徐曉溪的心情。她也知道如果現在就告訴徐媽媽的話隻是會多一個人痛苦而已，她深深地了解這種痛苦。倘若教授幫徐曉溪檢查了，結果改變了、變好了，那個時侯再告訴徐媽媽，是對徐媽媽最好的做法了。

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沉默，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想著同一件事。現在雖然有教授說徐曉溪的情況可能還有變化，但是這隻是可能而已，他們的心裏都抱著絲絲的希望。但是沒有人能肯定他們的希望不會變成失望，沒有人能真真確確地把可能變成肯定。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項霖摸索著口袋，摸索著那個打破沉默的手機。來電顯示上顯示著的名字是“爸爸”，飛快地按下接聽鍵“喂，爸爸。”說話的同時他把目光放在了徐消息的身上，因為他知道這個時侯爸爸打電話給他會是因為徐曉溪的事情。

“他已經準備好了，明天是嗎？”項霖還是看著徐曉溪，手裏舉著電話在回答爸爸的問題。“好，知道了。”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怎麽樣了？叔叔說些什麽？”項霖一放下電話，餘城就著急地詢問著，剛剛聽項霖講電話，他隱隱約約也知道是關於徐曉溪的事情。

“爸爸說教授已經在國內了，可以的話就安排曉溪明天到醫院檢查。”項霖微微開口，說著剛剛電話裏爸爸所跟他說的事情。果然就像他猜想到的那樣，爸爸打電話來，就是要說徐曉溪明天就可以準備好進行檢查了。

“太好了。”餘城讚歎著，剛剛他們還在想著什麽時侯徐曉溪能夠接受檢查，還想著時間是快還是慢。這不，項爸爸這麽快就打電　話來通知說是明天了。

“明天嗎？”陳依律開口詢問著，她剛剛是聽錯了還是什麽？聽到明天這個消息，她得心本來應該開心的，剛剛她還擔心檢查的時間太慢會有影響不是嗎？怎麽現在聽到了確切的時間，而且這麽快，她卻有些莫名的傷感呢？

“是。”項霖點點頭，語氣很輕卻有著複雜的情緒。他知道陳依律眼眸閃過的悲傷是什麽意思，明天徐曉溪就可以接受檢查了，但是結果呢？那個可能是不是能夠轉換成確定有變化？還是那個結果會一成不變地再一次殘酷提醒他們？

“怎麽了？明天就檢查我們應該高興啊。”餘城扯了扯嗓子，他不是瞎子，他看得出來陳依律跟項霖的表情。但是他們不是選擇了坦然麵對嗎？既然這樣的話他們就該樂觀點，好好地迎接明天的到來。

“是啊，嗬嗬，我們要開心才對。”徐曉溪微微勾起唇角，輕笑了幾聲。明天，明天過後他就不用瞞著媽媽了。

看著徐曉溪，陳依律沒有辦法扯出淺淺的笑容，她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那麽失落了。明天結果就能出來了，她會害怕是改變了還是沒有改變。要是能夠準確知道結果能夠改變，那麽她一定會很開心地笑，也會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但是現在不是，她不能夠肯定明天結果就是好的，房間裏的每一個人也不能夠肯定。她開始有點害怕，害怕如果結果不變怎麽辦？如果連那個資深教授也說無能為力怎麽辦？醫院裏的醫生不是常常都會在手術或者檢查以後告訴病人家屬“我們盡力了”嗎？那明天她會不會聽到類似這樣的詞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