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嗬,這樣都能原諒!看來我要重新審視她了!”一個邪魅的男子伸手攬過打扮妖冶的女人放在腿上,曲起手指捏住女人的下巴,語氣玩味的說道。
“那你打算怎麽做?”女人用手指在男子的心口處不斷的畫圈,吐氣如蘭。
“這個······過了今晚你就知道了······”男子捉住女人作亂的手,抱起她往臥室走,一切,等糜爛的夜過了之後,再說。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醫院。
任母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念叨:“你這孩子,真是,都病成這樣了還出去亂跑,萬一出個什麽事,你要媽怎麽辦······你自己說,你這一下午都去哪裏了?小寒也是,你怎麽不攔著她呢······哎呀,還是怪我,我就不該出去······”
“媽······”任蔚萱聽不下去了,看了眼莫寒,又對著任母說,“我就是去看了個朋友,而且我也沒什麽事啊,就是一點擦傷,你別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好不好?!”任蔚萱其實有點心疼母親,母親冒著大雨去給她買粥,結果一回來就發現她消失了,滿醫院找她。不過,她倒是真的很驚訝,莫寒居然沒有說出真相。
所以,莫寒到底要做什麽?眼睜睜放過一個這麽好的告狀機會,不像是她會做的事!這樣的認知,讓任蔚萱全身發冷,骨頭像是擰在一起,理不出究竟。
“呸呸呸,大吉大利!”任母嗔了任蔚萱一眼,便不再理她,這個女兒,她真的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小寒啊,都這麽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伯母看著,你放心。”任母起身走到莫寒身邊,親昵的拉過她的手,說道。
莫寒看了眼時間,又再看了眼任蔚萱,最終還是沒有拒絕:“也好,那伯母我就先回去了。”
莫寒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麽,於是又折了回來:“對了伯母,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你能和我來一下麽?”話是對著任母說的,可是眼神卻是落在任蔚萱身上。
什麽話?任蔚萱驚了一跳,莫寒的眼神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還帶著淡淡的嘲諷和挑釁,任蔚萱隻覺得整顆心都沉重的堵在了嗓子口,一口氣上不去,又發泄不出來。隻能緊緊的抓住床單,拚命忍住想要上前拉住莫寒的衝動。不可以,不可以自亂陣腳!任蔚萱深吸了口氣,再看向莫寒的時候,眼底已經回複了之前的清明和疏離。
“行啊,那咱們邊走邊說,伯母正好送你到門口。”任母點了點頭,便跟著莫寒走了出去。
一路上,莫寒都沉默著,任母也不急,隻是跟著莫寒。
“伯母······”莫寒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過身,神色凝重的望著任母,欲言又止。
“有什麽就說。“任母看莫寒這幅模樣,大約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不簡單,”是不是跟小萱有關?“
“算是吧······”莫寒咬了下唇,停頓了下,又繼續說,“我聽蔚萱講過她小時候的事,當時覺得很心疼她,所以這半年來也就幫著她留意了一下······”
莫寒沒有再說了,隻是靜靜的看著任母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任母冷靜的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莫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重磅炸彈在後頭。
“前兩天,也是巧合吧,我和一個通路商談生意的時候,偶然聽到蔚萱爸爸的事情,聽說他這幾年落魄的很,公司倒閉了,妻子兒女也離開了,現在······在一家清潔公司做保潔。”莫寒故意把語氣壓低,聽起來像是心痛又像是同情。隻是眼底那抹淡淡的譏諷出賣了她。
和莫寒想的一樣,任母呆滯的愣在了原地,臉色蒼白,雙手顫抖著搓來搓去,眼睛無神的看向地上。
感情牌,果然是久用不膩,並且旗開得勝!
莫寒揚了揚眉毛,繼續煽風點火:“伯母,其實我覺得,雖然蔚萱的爸爸確實挺過分的,可是她畢竟是蔚萱的爸爸,我看得出來,蔚萱還是很想他,所以,伯母,我今天和你說這些,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要不要幫他一把。我真的很心疼蔚萱帶著這個疙瘩一輩子。”
任蔚萱是不是念著那個人她不知道,但是她百分百確定,任母一定還念著。打著任蔚萱的幌子,不過是為了讓任母更信任她。有任母的信任,她就不信任蔚萱能無動於衷!任蔚萱,是你說謝若魚有蕭沐言撐腰,動不得,那麽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別怪我狠!
幾番話下來,任母已經完全淪陷了,也不知道是震驚還是心痛,雙手緊緊的握著莫寒的手,整個人不住的顫抖。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哆哆嗦嗦的開口:“小寒,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任母還想再確認一遍。
“是真的,伯母。”莫寒點了點頭。
是真的!是真的!任母搖了搖頭,眼前忽然黑了一下,身子有些站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
莫寒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了任母:“伯母,你沒事吧?”
“沒事?”任母強裝鎮定的擺了擺手。
“是我不好,伯母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來刺激你······我就是······”莫寒打出了最後一張感情牌。和她預想的一模一樣,任母完全進了她設下的圈套。
“伯母知道你是為小萱好,伯母不怪你,你是個好孩子。”任母握住莫寒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神色糾結的囑咐,“這些話,你先別和小萱說,這孩子心事重,我怕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伯母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蔚萱。”莫寒很乖巧的應允。
“好孩子······”任母望了眼莫寒,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那伯母我明天早上給你們送早餐過來。”
“快回去吧!”
送走莫寒,任母一個人在走廊裏呆了很久。很多以前的事一幕一幕的湧上心頭,像是一部老舊的電影般。這些年,她絕口不提蔚萱的爸爸,就是不想蔚萱不開心。可是不提不代表不想念。一個與自己有過一段深刻的感情的人,怎麽可能輕易忘記。女人的愛情,有時候其實很卑微,就算曾經被傷的徹底,到最後,還是會選擇原諒,選擇無止境的想念。這些年,她一直以為他在外麵過得很好,可是,誰成想······
真是造化弄人,任母歎了口氣,暫時不去想這件事,起身回病房。走到門口,任母握著門把手深吸了好幾口氣,在臉上換上笑容,才推門進去。
母女連心,任母就算掩飾的再好,任蔚萱還是察覺出了任母的異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出口,該來的總是會來,既然決定和小魚在一起,她也就不怕提早讓母親知道這件事。莫寒幫她說了,也好。
“媽,你還好吧?莫寒,說了什麽?”想是一回事,做,就又是另一回事。任蔚萱發現自己其實沒有足夠的勇氣。她怕傷害母親。
“沒什麽,就是和我說了一些家常事。”任母不去看任蔚萱,走到沙發邊坐進了沙發裏,這個角度,任蔚萱應該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小寒和我說她想你回她的公司上班。”
什麽?!任蔚萱驚訝的嘴巴張成了“O”型,莫寒一次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難道,真的轉了性?!任蔚萱拚命搖了搖頭,撇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莫寒那樣的女人,絕對不是什麽善類!她還是不要提早卸下心防的好!
“媽,我和莫寒除了是前老板和前員工的關係以外,真的沒有其他了。所以你以後還是離她遠點吧。我不想······欠她人情。”任蔚萱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話說得婉轉點。不過她是真的希望母親不要摻和進她和莫寒的糾葛,這樣,隻會讓事情越變越複雜。一邊是目的不明的莫寒,一邊是她好不容易決定麵對的感情。她真的害怕一旦走錯一步,就會陷入萬劫不複。既然她不能狠心推開謝若魚,就隻能很拙劣的提醒莫寒謝若魚的身份,隻是希望保護謝若魚不受傷害。畢竟,莫寒的狠,她早在進公司的時候就見識過了。
“說的什麽話,虧得小寒對你這麽好,你個小沒良心的。”任母為莫寒鳴不平。
得,母親大人怕是被莫寒灌了什麽迷魂湯了。任蔚萱無奈的搖了搖頭,媽耶,人家可不是什麽善茬來的,人家是披著狼皮的羊,呸呸呸,披著羊皮的狼。
任蔚萱按了按眉心,仰麵倒在床上。閉上眼睛,盡量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就是計劃的再好,也抵不住變化來得快。任蔚萱長長的歎了口氣,轉過頭拿起枕邊的手機,發了條信息給謝若魚,很簡單的兩個字:“晚安。”
簡單,即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沒有更文,對不住各位呢/(ㄒoㄒ)/
你們還是愛我的吧?(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