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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接到了郝大姐的電話,她告訴我自己的材料已經準備好了,就差我幫她解決那些程序性的問題了。

我看了看時間,反正也已經八點多了,楊濤應該也起床了。

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早上我要去辦郝大姐的事兒,他回答的含含糊糊,看樣子還是沒睡醒。忽然聽到他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過來,有一個很溫柔的聲音隱約傳過來:“濤,是誰呀?這麽早。”

“我助理。”楊濤輕聲回答,聽聲音,他好像還順便在美女臉上親了一口。

唔,原來楊濤身邊還有女相伴……我這電話打的可真不是時候!

草草的收了線,我長籲一聲,心裏無限感慨。

好吧,我就先不收回昨天對楊濤的讚美了,不過他很花很濫情,這是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的事實。

漓海公寓雖然離市中心不怎麽近,好在交通便利。我坐車去了郝大姐的家,她還是十年如一日的在給自己老母親熬粥,見了我,郝大姐連忙把我迎進屋裏。

我連忙拒絕她的好意,也不想麻煩她,拿了東西,道了聲謝就走了。臨走的時候我給她留了一百塊錢,不多,但是能幫她一時。

坐車回到昊天所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上樓跟楊濤交代了一下郝大姐的事兒,楊濤也沒說什麽,隻是不鹹不淡的告訴我讓我多發掘一些案源,培養自己的辦案能力。

楊濤老大這麽吩咐,我這個做小弟的當然連連點頭,狗腿至極。

想到今天是星期四,跟任玉錦約好了一起吃飯的日子,我跟楊濤隨口一提,他居然不反對,末了告訴我一句:“要是吃的太晚了就不用回來了,所裏沒什麽事兒。”

這話聽得我誠惶誠恐,唯恐這位楊大律師給我放長假,我心裏一咬牙,下了狠心:丫的,明天開始老娘就泡在律所裏堅決不走了!

我從楊濤辦公室出來,正好看到蘇莫,她見了我眯著眼睛笑了笑:“小周,忙麽?”

“不忙,蘇姐你有事兒?”我跟她一塊從樓上走下來。

“沒什麽大事兒,有份合同你幫我看看成麽?”蘇莫笑眯眯的看著我,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拒絕了。

其實蘇莫在律所裏都快有十年了吧?什麽合同能讓她也難住?

“嗯,成。”我隨口答應下來。

蘇莫笑了笑:“那行,待會兒我把那合同給你送過去,你幫我看看。”

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整理東西,桌子上那台電話機上有三個未接來電,我心裏感慨非常,突然有種對不起當事人的感覺。

蘇莫把她說的那份合同送過來,臉上有點哭笑不得的意味:“小周,你看看吧,可別笑出來。”

我心想,這份該不會是所裏人起草的合同吧?要是我說什麽不好聽的,這不是得罪人麽?

翻開這份合同,我還就真的笑了。這是一份銷售許可協議,就是格式有點混亂,權利義務約定不明。雖然我也不是那麽專業的人,不過這東西一看就是外行人寫的,真不知道蘇莫是從哪裏弄來這麽一份合同。

蘇莫估計看見我臉上的精彩表情了,她笑了笑,告訴我:“我外甥女的同學,說是她男朋友想幹什麽廢鋁回收業務,這群小孩就自己弄了份合同出來。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怎麽改,你就幫個小忙吧。”

“沒問題,蘇姐,這都是小事兒。”我把她這份合同放在桌子上,問她:“蘇姐還有什麽別的事兒麽?我都一塊幹了。”

“沒有了。”蘇莫笑了笑:“你忙吧。”

“嗯,成。我盡快把這份合同給你,中午我要跟孫瑾出去。”

蘇莫聽見我提到孫瑾,先是愣了愣,旋即笑起來:“咱們所裏就屬你和孫瑾走的最近,別人好像都挺忌諱她的,總感覺和她沒什麽共同語言。”

也對,孫瑾那個冷麵形象的確不怎麽招人喜歡,你要是不和她深交,絕對想象不出來其實孫瑾也是會笑的。

我嘿嘿一笑,發自肺腑的說:“其實孫瑾人很好,能力又強。”

“嗯,膽子也大。”我和蘇莫相視而笑,估計都想起來孫瑾和主任叫板的事兒了。

蘇莫沒再跟我聊什麽,所裏的事兒多,她的工作就忙,幹活兒去了。我看了看雙方約定的基礎條款,打開電腦,又重新寫了一份,格式條款一類的規範一下就可以了,沒什麽需要修改的。

等忙活完合同的事兒,我閑來無事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翻卷宗看。

快十二點的時候孫瑾還沒有回來,楊濤從樓上溜達下來,看見我倒是有點驚訝:“你怎麽還沒走?”

我尷尬的笑了笑:“孫瑾還沒回來,我可不知道他們定了哪家菜館。”

楊濤笑了:“行呀,我怎麽感覺你的應酬快要比我多了?”

“您說笑了。”我嗬嗬一笑,也想不起來怎麽才能像正常人一樣和楊濤聊天。哦,不對,是我不知道怎麽把楊濤當成正常人一樣聊天。哎?好像兩種說法都不對,管他的。

“今天早上都聽到什麽了?”楊濤挑了挑眉問我,表情極盡曖昧。我見了他這個笑,後背上的寒毛立刻高高豎起。

似乎是條件反射,我像個孩子一樣舉起手對他發誓:“今天早上我什麽都沒聽到,就算聽到什麽也絕對不會說出去一個字。”

楊濤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在我桌上大手一伸,抄起我那本記錄案件審理過程和寫滿了結案報告的本子一頁頁的翻看起來。

楊大律師一語不發,周小弟在一旁誠惶誠恐等待萬歲爺吩咐。我心中默念阿彌陀佛,終於在念到一百三十六遍的時候等來了孫瑾的電話。

“周未末,我們在律所下麵等你。”孫瑾仍是老樣子,說話簡單明了,絕不拖泥帶水。不過這冷冰冰的聲音如今卻成了我的福音。

“好好好,我馬上下去。”我心裏樂翻了天,感覺這電話真是來得巧也來得好,簡直是拯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天使。

我朝著楊濤笑了笑:“楊律師,孫瑾他們來了,我要走了。”

楊濤沒抬頭,津津有味的看著我的結案報告,揮揮大手讓我走人。

我樂的早早脫離楊濤魔掌,不知怎麽著,每次和楊濤單獨相處,我都覺得不自在。

樓下等著我的既不是某豪華轎車,也不是孫瑾那輛老二八自行車。鐵皮,鐵欄杆,熟悉的外部形態……這不是白邱他們押犯人的那輛車麽!

“上車。”孫瑾一招呼,我哭笑不得的坐進了那輛很威嚴的車子,怎麽看怎麽覺得我像是被押赴刑場的犯人。

車停在了一家中餐館的門口,我下車的時候看見路人甲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頓時覺得異常不爽。

白邱見了我點點頭,他還是老樣子,話不多,壓迫感十足。

我跟他客氣的寒暄兩句,其實也真的找不到話題能夠說到一起去,於是作罷。

出來迎接我們的不是任玉錦,而是久不見人影的蘇潛。離著老遠我就能看見他臉上熟悉的笑容,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裏麵搭配著一款藍黑相間的T恤,看起來穩重儒雅,賞心悅目。不知怎麽著,原本心裏的那些莫名緊張在見了他後煙消雲散,連帶著那些說不出的壞心情都被我踹到了大西洋去了。

他鄉遇故知,大概就是我現在的這個感覺了。

“白隊長,孫律師,小錦在裏麵等你們,請進請進。玉繡她沒來,小孩子不懂事,你們別在意。”蘇潛熱情的和白邱握了握手,又和孫瑾握了握手。反倒是我被他晾在一邊,他沒跟我刻意寒暄。

等白邱和孫瑾先一步進了飯店,蘇潛才和我走到一起輕聲問了句:“穿這麽薄的衣服不冷麽?”

我眯著眼睛看他,嘴角不自覺的就揚了揚:“拜托……剛十月份好不好,總不能讓我一件衣服一件外套的穿吧?你還不是一樣。”

蘇潛笑了笑,和我頂嘴:“我又沒有穿短袖衣服。”

我白他一眼,連忙催促:“吃飯吃飯!”

蘇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笑意更濃。

進了包間,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和白邱握手的女孩子。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任玉錦,她穿著白色修身襯衣和一條瘦的讓我嫉妒的牛仔褲,身材好的沒話說,長的更是對得起“大家閨秀”這四個字。她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個梨渦,看起來雖然不甜,但是很有味道。

蘇潛攬著我的肩膀將我推到任玉錦麵前介紹說:“小錦,這就是你一直念叨的周未末。”

任玉錦看到我眼睛一亮,連忙拉著我的手:“小周律師,非常感謝。我已經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把我心裏那份謝意告訴你了!”她就一直拉著我的手,眼睛裏閃耀著激動的光。

“不用客氣,這都是我該做的。”我反過來抓住美女的手,其實是怕她在這麽激動下去,我的手心可能就要被她的指甲抓破了。

蘇潛這小子笑了笑,開口說道:“周未末,你住院那陣子小錦也在住院,所以她一直為了沒能去醫院看你的事自責。這次我可是把你交到她手裏了,省得她一天到晚找我要人。你不知道,這丫頭每天念叨的話都一樣,她不煩,我都煩了。”

看樣子蘇潛和任玉錦很熟,毫無忌憚的開起對方的玩笑。我腦子裏很自覺的冒出了“青梅竹馬”四個字,有些羨慕的看著他們,小時候跟我一起長大的同學們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隻剩我孤家寡人無限寂寥。

“既然人來齊了就點菜吧,”任玉錦大大方方的把菜單推給白邱,“白隊長你看看自己喜歡吃什麽。”

“我很隨意的,沒關係。”白邱態度不熱也不冷,分外生疏。這麽看來,我更不指望孫瑾點菜了,估計她會一語不發的盯著菜單直到任玉錦餓的暈倒為止。

我腦子正不知道飛到什麽地方去了,蘇潛指著包間裏的那台從我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開著的電視說:“這不是舒冬麽?”

抬頭一看,果然看見舒冬跟在一個男人身後嫻靜的笑著。在那種觥籌交錯的宴會裏,舒冬也像是海裏的一顆珍珠,奪目,難以忽視,我的心很自然的飛揚起來。

那是舒冬呀,我的舒冬!

她似乎注意到了鏡頭正在追拍她的身影,舒冬轉過頭對鏡頭的方向點點頭,優雅大方到極點。這讓我很難把這樣的舒冬和在家裏吃泡麵副麵膜,不愛洗衣服刷碗的懶家夥聯係到一起。

好吧,看在她在外麵那麽美那麽淑女的份兒上,家裏的碗還是我繼續刷吧……

任玉錦“咦”了一聲,轉頭問蘇潛:“我剛才好像看到了蘇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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