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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的話嚇了一激靈,連忙躥起來跟她大眼瞪小眼:“怎麽回事?”
舒冬把我按到沙發上,一副不想招供的模樣。
我連忙把她的手撥開:“哎呀,我不困了!說,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舒冬眯起眼睛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辭職了呀。”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辭職?”我看著舒冬,她的表情並不像普通失業者那麽沮喪,相反的,她似乎還有些解脫。
等等?
解脫?!
“是不是又有人難為你了?”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是不是……是不是公司又安排你們出去做迎賓或者在名流酒會裏服務?有人欺負你了是不是?你告訴我!”我抓著她的衣服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小末!小末!”舒冬扳正了我的身子很認真的跟我說:“沒有人欺負我,也沒人敢欺負我,你今天是怎麽了?”
我定在那裏,腦子還有些亂,似乎今天發生的事對我的影響很大。靠在椅背上,舒冬看著我,一臉狼狽:“我隻不過是想要辭職,認真準備《FINIAL》的應聘。”
她偏頭看看我,似乎發現了我今天額外沉默,連忙湊過來討好我說:“放心啦,小末。在原來這個公司裏我沒有什麽發展潛力,比如做我們模特,我最多能在本地的圈子裏混出名頭,想要走出去,讓更多人認識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次《FINIAL》帶給我的機會很大,你不覺得麽?”
我沉默片刻,開口說:“舒冬,我想的沒有你遠,也沒有你這麽有膽量。我隻想知道你這麽做會不會有風險,我怕你受傷。”
舒冬抿了抿嘴角,忽然間笑起來:“我說,你最近是不是跟舒丁聯係過?怎麽說話一個腔調的?”
“那是因為我們都關心你。”我不明白為什麽舒冬對她哥哥總是有些排斥,在我看來,對舒冬抱有善意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好了,不說這些。”聽見我提起舒丁的種種,舒冬似乎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立刻岔開:“今天去超市了?”
“嗯,買了點東西,夠咱們吃一個星期的了。”
舒冬動手撕開一罐酸奶咕咚咕咚的和喝起來,我歎了口氣,出聲提醒她:“別吃零食吃的太飽了,還要吃飯呢。”
“知道啦。”舒冬解決掉酸奶,用手腕的力氣把空盒子往外一送,酸奶盒就像三分球一樣準確的落在了垃圾桶裏。
不過……
“舒冬!你丫給我擦地!!!”
老娘怒!
酸奶那東西要是站在拖把上涮不幹淨,往後擦地都有一股餿味,誰受得了去。
舒冬狼狽的抽了幾張麵紙擦地去了,我廚房點上火,把湯熱了熱,新蒸的米飯也還有些溫乎,湊合著吃吧,倒是桌上的幾碟子菜算是徹底涼了。
她倒是不在乎,拿起筷子加了一大口塞在嘴裏,連說了幾個“好吃好吃”。
心裏的某個地方柔軟起來,我跟她說:“舒冬,做你想做的事,我支持你。”
“嘿嘿,你不支持我支持誰去?”她喝了一大口湯,問我:“我看你今天情緒好像不大對。到底出什麽事了?”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把今天的事跟舒冬說了:“今天我老板差點沒炒了我,嗬嗬,不過今天一天我學到的東西倒是不少。也叫我自己長點記性,下次遇到這事的時候也不會發懵。”
“嗬嗬,學學就好了,有些規則也不是你一天兩天就能搞清楚的。”舒冬吃著飯,也不知道腦子飄到哪去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嗯,這我倒是明白的。今天還是蘇潛送我回來的,你看這折騰勁兒。”
“蘇潛?”舒冬想了想,“就是上次我病了帶我去醫院的那個?”
“就是他。”
舒冬朝著我曖昧的笑了笑,問我:“怎麽?和那個小帥哥勾搭上了?”
“別瞎說!”我的臉“騰”的一下燒紅了,“今天就是湊巧遇到的,中午我還跟沈飛一起吃了飯,你總不能說我和兩個男人勾搭在一起吧?”
舒冬咬著筷子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嗯,你最近的桃花運似乎好的了不得。小末,晚上我跟你睡,沾沾你的桃花運也好。”
我揚揚眉,不以為然:“你的桃花運不是一向很猛嗎?”
舒冬厭惡的“呸”了一聲:“爛桃花!”
我曖昧的看著她,真不知道她所謂的那些爛桃花裏麵到底有沒有一隻是真命天子。舒冬向來低調,和男人交往,但不深入,看似很曖昧的關係,往往是最平靜最沒可能的。
正說著,我的手機忽然開始響起來。我放下碗筷去接電話,電話上閃爍著“沈飛”兩個字。
這麽晚了,他有什麽事找我?
“喂,沈醫生?”我接了電話,舒冬在餐桌那邊重重的咳嗽一聲,眼珠子曖昧的上下打量我,似乎在等我解釋什麽。
電話那邊,沈飛很久都沒有說話。我有些疑惑,隻能又問了一句:“沈醫生?”
他會不會是把手機放在什麽地方壓到了,不然這麽長時間沒有說話,不是串線是什麽?
“小末……”他忽然開口喊我,聲音有些嘶啞,還有說不出的落寞。
我心裏莫名的揪起來,放低聲音問他:“怎麽了?”
“我想問問你……”他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我說:“如果在法庭上作偽證……如果官司輸了的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聽著,我心裏一驚,絲毫想不到沈飛為什麽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中午還好好的。吃飯的時候沈飛有說有笑,完全沒有現在這樣猶豫不絕。
我突然想到了在星巴克他跟我說朋友出了事情,想起來,我太陽穴那裏的神經突突的跳,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來。我跟他說:“一般來講根據情節輕重,法院都會酌情予以訓誡、責令證人悔過或者處1000元以下的罰款、15日以下的拘留。情節嚴重的,可能會構成犯罪的,追究刑事責任。不過這些都是有彈性因素的,我沒法肯定的跟你說作偽證到底會受到什麽懲罰。”
沈飛聽了我的話,沉默許久,又問我:“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被人認定為作偽證,構成犯罪的話又是怎麽樣的說法?”
我聽他如此問下去,恐怕就真的是出事了。
那絲莫名的恐懼慢慢擴大,我有些害怕,就像沈飛要做什麽傻事一樣。我用盡所有腦力去回想這一塊的法條,到了最後隻能很無力的說:“如果這個證據和案件有重要關係或者有意隱匿罪狀的,可能會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情節嚴重的,會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沈飛在電話那邊徹底沉默了,我舉著電話,有些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他的聲音似乎又啞了許多,沒精打采的跟我說:“謝謝。”
“不客氣,”很佩服我自己現在居然還能跟沈飛說客套話,隱約覺得什麽地方不對,我問他:“沈醫生,出了什麽事嗎?”
沒等我問完,沈飛掛了電話,留給我的隻有一串忙音。
舒冬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問:“怎麽了?又是拘役又是有期徒刑的,出事了?”
“不知道,他什麽也沒跟我說。”我無奈的聳聳肩,覺得自己似乎操心操的太多了。沈飛和我也隻有幾麵之緣,這種事他們醫院裏的護士都比我有資格關心他。
對我來說,我自己還有舒冬是才最重要的。
舒冬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餓壞了,連盛了兩次飯,吃到第二碗的時候才放緩了吃飯的速度。我看著她這幅餓死鬼投胎的模樣,隻覺得滿頭黑線,說不出的無語問蒼天。
看著舒冬那副怎麽吃都不胖的身板,我忽然很惡毒的提醒她:“別吃胖了,省的你那一櫃子衣服都穿不上了。”
舒冬挑了挑眉,深知如何刺激我脆弱的小神經線:“如果我是你的話,有可能會注意這種東西。”
“丫丫的死女人!”我種種的哼了一聲,“明天吃素!”
舒冬聽我這麽一說,高聲慘叫:“不要哇!”
我洋洋得意,跟舒冬也相處四年了,我倆可是深諳互相欺負的真諦。打蛇打七寸,很不湊巧,我們兩個女人抓住了對方性格中最容易攻破的環節。
晚上我有些睡不著覺,腦子裏一直飄著沈飛的話,想要數羊催眠自己,可約數越精神,越精神的後果就是又想起了楊濤那個男人,還有他那些不知道意圖的吩咐。
最後一次看表是晚上一點多,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終於睡著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毫無疑問的多了兩個黑眼圈,舒冬在廁所刷牙,難得她能起的那麽早。我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的鳥窩頭,亂七八糟的,加上兩個黑眼圈,難看極了。不知怎麽的我就想起來以前看過的那部《僵屍新娘》,可能人家還真的比我耐看。
舒冬剛把漱口水含在嘴裏,抬起頭,正好從鏡子裏看到我這幅死樣子,驚得她一口氣沒上來,把滿嘴泡沫就著漱口水咕咚一聲咽下去了。
我揚了揚眉,學著《瘋狂的賽車》裏麵那個“姐夫”的腔調厭惡的說了句:“咦……你薛(說)你額(惡)心不額心……”
舒美人應聲爆發:“周未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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