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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認真真的把這封信讀完,原來就是挺簡單的事。有個大爺,為了拆遷那麽點事兒受了委屈,跟拆遷辦的工作人員鬧了矛盾,後來關於房產證的事兒又吵得不可開交。大爺氣也受夠了,不想跟那幫人廢話,直接找律師要信訪。看大爺詞句裏悲憤的意思,我估計這事兒老爺子氣壞了。
不過我很好奇楊大律師手裏怎麽會有這麽一封信,他老人家不是做非訴經濟案子的麽?這點小活兒也看在眼裏?
安全起見,我把這封信的原文打了一遍,又組織語言重新寫了一份。
還沒等我手底下的事幹完,楊大律師又給我來了個電話:“周未末,去給我買杯咖啡。”
“好的。”不用他老人家多說,我掛了電話,拉開抽屜找去錢包。抽屜裏有個挺紮眼的信封,鼓鼓的,不知道裏麵放了什麽東西。
不是我想拆開它,隻不過這東西在我的辦公桌裏,對於它的內容我擁有著無比的興趣。
左右沒人,我拆開黃色信封,心裏驚了一下。
你別看那麽不起眼的老信封,裏麵裝著紅彤彤的人民幣,不用數都知道少說都有二十張。裹著鈔票的一張紙龍飛鳳舞寫了幾個大字:“日常工作開銷,楊濤。”
群眾們來看啊!楊濤終於良心發現了!
有了銀子好辦事,我抽出百元大鈔,屁顛屁顛的跑到星巴克買咖啡去了。在寫字樓下我猶豫猶豫,還是繞到旁邊報亭買了一份《環球經濟》又買了一份《財經報》,這才放心大膽的回了寫字樓。
待會兒楊濤讓我買報紙,這不就省事了嘛!
我真是太聰明了,人才!大大的人才!
美顛顛的進了寫字樓,剛到一樓正好看到孫主任進了電梯。我正在感慨沒趕上這撥電梯回所裏,就聽見旁邊前台領班跟她旁邊一小姑娘說:“跟十樓招呼一聲,說今天晴天。”
我頓時栽倒,感情這位姐姐就是我們所那個神秘的天氣預報播報員。
想到她老人家創造的“刮風了,要下雨”的經典橋段,我對她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小領班似乎察覺到了我如狼似虎的眼神,瞥了我兩眼,又瞥了我兩眼,終於按耐不住性子跟身邊小姑娘說:“我有點事兒,你先盯著哈。”說完了,姐姐從我身邊繞過去,就好像躲瘟疫似的。感情姐姐不是拿我當神經病,就是拿我當蕾絲邊了。
等了第二撥上電梯的,我擠上去,在控製麵板上按下10層按鈕。身邊幾個人看看我,忽然很客氣的朝我點點點頭。
我說昊天所就是不一樣,看見我在十層辦公的別人怎麽都高看一眼呢?勢利!勢利!
……不過很受用就是了。
將咖啡放在楊濤桌子上的時候,我有一種“其實這工作還不錯”的錯覺,跑跑腿,打打醬油,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楊濤“嗯”了一聲,然後揭開蓋子喝了一口。楊大律師緊皺眉頭,抬頭問我:“怎麽是藍山?”
“您不是就喝藍山的麽?”我一臉茫然。
楊大律師抿抿嘴角,身子往後一靠:“我喝咖啡不固定,要看心情和星巴克的咖啡師換班情況。下一次替我買咖啡記得先問過我。”
窮毛病還真多……
“你再去給我買杯拿鐵回來。”說完,楊大律師低頭看卷宗去了,“啊,把這杯藍山扔了吧。”
我一咬牙,端著咖啡出了門,心裏暗罵一句:“腐敗啊!呸!”
正要把那杯藍山扔進垃圾箱,想想不對,好貴的東西就這麽浪費了,多可惜。
隨手把咖啡放在我自己桌上,下了樓,直奔星巴克。進門的時候有個人突然站起來,我沒注意,反倒是這兄弟一下站到我麵前,笑嘻嘻的叫我:“周未末!”
我一看,這不是沈飛麽?
“呀,沈醫生。好巧。”我笑眯眯的與他寒暄,印象裏這個男人就總是笑眯眯的樣子,禮尚往來,我也該如此。
沈飛滿臉笑意,問我:“好幾天沒看到你那朋友了,她好了吧?”
“嗯,都好了,現在活蹦亂跳的可有精神了。”我繼續笑眯眯。
“怎麽在這看見你了?要不一塊喝杯咖啡吧?”他向後一指,有一桌坐了一個男的正朝我們這邊看,估計是和沈飛一塊來的。
“不打擾你們談事情麽?”我指了指那個男人,心裏也明白沈飛就是跟我客氣客氣,可這男人就是有一種魅力,能讓你把他說笑的話當真的聽。
“嗬嗬,沒什麽,就是跟病人家屬討論一下病情。”說著,沈飛回過頭去跟那男人點點頭,示意他稍等。
我眯著眼睛看沈飛,笑著說:“算了,我還要上班呢。就是給BOSS買咖啡來了,等會兒要趕緊回去。”
沈飛低頭看了看表,又跟我說:“要不然一起吃個中午飯吧?我今天輪休,正好沒什麽事情做。”
我有些猶豫,萬一要還像是昨天中午那樣呢?要是再被楊濤拉出去見客戶,估計連正常的一頓午飯都吃不上,更別提跟沈飛一塊吃了。
“不知道中午會不會有事,不好意思。”雖然很想謝謝沈飛在醫院裏幫舒冬的忙,按照我對舒冬身邊的那些“蒼蠅們”的觀察,沈飛不屬於他們中間的一員,這讓我對他的好感多了幾分。
沈飛勾勾嘴角,也不妥協:“這樣吧,我不知道要和家屬談多久。如果快到中午的時候你確定有時間,我們就一起吃個飯,這樣可以麽?”
既然沈飛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也行,那沈醫生,我先買了咖啡回去,盡量把手頭的工作做好,中午之前會給你消息,你看這樣行麽?”
“好啊。”沈飛笑起來,白皙的臉偏“受”的臉,看著有那麽一點賞心悅目。“那我先回了,等你消息。”
“嗯。”我目送著沈飛做回自己的位置上,買了楊濤的拿鐵就回了律所。
楊大律師見了他心愛的拿鐵咖啡,也不說聲謝謝,隨手遞給我一份材料說:“重新打印一份,記得在文本抬頭的地方打上咱們律所的logo。”
接了差事就回到辦公的地方,屏幕保護早就把顯示器幫我關掉了。
跟小神經病似的拚命晃了晃鼠標,打開word拚命的敲啊敲。等材料打完了我才想起來,臨出去那封請願信我還沒弄完呢,不錯,今天總算有點正事可作了。我伸了個懶腰,把楊濤同誌沒喝的那杯藍山當白開水喝了,味道還真是不錯,不過對我來說藍山的味道有點酸,不是很喜歡。還是卡布奇諾好,雖然那東西長肉。
偶然偷懶,看到了跟我隔了一桌的生麵孔。她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帶著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大波浪卷頭發,光看背影就知道是個美女。
她桌子上幹淨的跟什麽似的,估計跟我一樣也是個新人。
那女人用紙巾擦了擦眼角,不知道是不是妝有些花了,抬起身照著廁所過去了。
我整理好文件,她正好從廁所出來,見了抬頭,就直接跟我笑了笑,招呼道:“你好。”
“你好你好。”我連忙抓住她伸過來的手跟人家握了握。
“我叫許瑤。”美女很大方。
“周未末,未來的未,末日的末。”我朝著美女笑啊笑。
“嗬嗬,你名字很特別。”她笑了笑,臉上的梨渦淺淺,雖然沒有舒冬那麽漂亮,不過殺傷力和氣質絕對驚人。
不過美女還是如此沒創意,跟別人說了同樣的一句話,我無奈的笑著說:“嘿嘿,大家都這麽說。”
“聽說你跟著楊濤楊律師?”美女笑起來真好看,怎麽就讓我覺得有些笑裏藏刀呢……
我頗有壓力的點頭說道:“嗯,我是新來的。”
“嗬嗬,不打擾你了,我先去工作了。”說完,美女幽幽的飄走了。
我徑自打了個冷顫,暗罵一句:誰把空調溫度調的那麽低!
收拾好東西,拿著u盤和文件去了文印室。裏麵正有幾個前輩用著打印機,我隻能在後麵無聊的等。
文印室和茶水間近的很,但凡是個大聲說話的都能聽見。不知道是那個女人輕哼一句:“誰知道是不是空降來的。”
媽呀,不會說我呢吧……
我豎起耳朵仔細這麽一聽,分明聽見那姐姐又說了一句:“你看看她,大白天穿了一身豔紅吊帶裙子,又是指甲油又是口紅,知道的說咱們這是律所,不知道還以為夜總會呢!”
“行啦行啦,人家敢穿咱們有什麽不敢看的。你也是,人家剛來半天就這麽討厭人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少給自己添堵心的好,就當沒看見不就好了。”
“呀,你沒看今天她在電梯裏勾引楊濤,那模樣,恨不得立刻把楊濤吞進肚子裏去。”
“哈哈,你呀,也就在心裏想想,什麽時候真敢對楊濤動手動腳的?你看看人家新人就敢,跟咱們不一樣。”
我正聽的津津有味,感情楊濤還有那麽一出豔遇,早知道今天就早點來,說不準還能充當圍觀群眾,多刺激!
正當我想仔細聽聽人家還能說點什麽,旁邊的前輩好心的跟我說了一句:“小周,你不打印了?”
“啊!印!印!”
女人天生都有八卦的細胞,我也不例外,等我把u盤插到電腦上,水房裏的那兩個姐姐也走了。
好好的一出戲就這麽結束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楊濤的豔遇都跑到律所裏來了,不錯,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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