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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無話。
楊濤到底有沒有認出來我就是當天那個把他當作gay調戲的女人我不清楚,可我卻清楚的感覺到楊濤在整我。
雖然這種惡整是隱性的,可我以女人的第六感發誓,這廝絕對沒安什麽好心。
楊濤開著車,偶爾錯過眼珠子看我一眼。估計我這悶葫蘆一樣一聲不吭的樣德行也沒少給楊大律師添堵心。他臉上越嚴肅,我心情就越好。這叫什麽?與人鬥其樂無窮!
我跟著楊大律師在一個三星級酒店門口下了車,楊大律師看了我一眼,臉頓時綠了一半。
他老人家這怎麽了這是?
衣裳,名牌的,襯衣和裙子看著要多搭配就有多搭配,價格更是嚇死人的貴,還是他老人家親手給我挑親手付的賬。臉?沒問題啊,舒冬早上給我畫的,雖然說早上沒少給楊濤跑腿,臉上估計有點油,可也沒見多寒磣啊?
再往下這麽一看,我樂了。感情人楊大律師看見我腳上這雙旅遊鞋了。
楊大聖火眼金晶,恨不得給我拔一層皮去去我這窮酸氣,沒想到他光看時間沒看人,忘了腳上這雙鞋了。
“你鞋穿多大號?”楊濤低頭看了看表,看意思心情不是很爽。
“啊?”這他也要知道?
“我說你哪兒來那麽多廢話?問你什麽就答什麽!還想做律師呢,連說話都不會。”楊大律師白了我一眼,估計回去以後就炒了我的心都有。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裏火氣騰騰往上漲。可意識到剛到手的飯碗可能就這麽容易的飛了,我隻能硬著頭皮發揮出無產階級的思想政治覺悟,萬分配合的跟他老人家說:“涼鞋36,高跟35。”
他鎖了車,拿著鑰匙開了後車廂翻了翻,很神奇的拎了雙百麗新款高跟涼鞋出來。
我盯著楊大律師手裏的東西,很懷疑他的後備箱是不是機器貓的百寶袋,怎麽什麽都有?
其實我挺想往他車廂裏看看,可能還有內衣什麽的也說不定……
“趕緊穿上,人都已經到了。”楊濤很不爽的樣子,他把鞋扔到地上。
把鞋換上,跟著楊濤進了酒店。
進了一樓拐角的包廂裏,我還沒來得及抬頭看看這一幹人等都是些什麽人就被煙嗆了一口,差點一佛出氣二佛生天。
強忍耐住想要離開扭頭走人的衝動,我眯著眼睛朝屋裏一看,一桌子人已經吃上了。還有一個小年輕估計跟我一樣被煙嗆得快暈死了,正跟窗戶較勁呢。他一回頭正跟我對上眼,我心裏那個樂呀,這不蘇潛麽?
估計他也沒想到能在這地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跟我點點頭,也不熱絡。
楊濤找旁邊招呼著:“對不住對不住,今天路上有點塞車我來晚了,自罰三杯!”
“小楊啊,這可就是你不對了,我們這一群人都來了那麽長時間了,你堵在哪兒了?”一個中年老男人眯著眼睛打量我一番,又偏過頭,眼神曖昧的看著楊濤:“怎麽著小楊,這女朋友換的比輪胎都快,有點太不像話了吧?不成,我得替你身邊的女同胞罰你兩杯。”
楊濤很自覺的自己接過杯子,先咕咚咕咚喝了兩倍,這才討饒:“費總,不行了不行了,我剛來你就罰我那麽多杯,這有點說不過去吧?”說完,他把我往自己身前一拽,“這不是我女朋友,就我們律所招來的新助理,帶她出來見見世麵的。”
“行呀,小楊。你可從來沒帶過助理出門,估計這位小同誌的工作素質很不錯吧?哈哈。”
眾BOSS談的正歡,我跟著一群人幹笑,也插不上話。
這樣的場所最讓人難受,明明誰都不認識,還要陪個笑臉。真不知道原來這個也算是工作的一種。
費總站起來,跟楊濤說了句:“來來來,小楊,給你介紹介紹這位。蘇潛,我老戰友的兒子,小同誌很厲害呀,從國外修了工程師的文憑回來闖天下,不管他老子說什麽就是不回自家公司。”
蘇潛也跟著站起來,舉起一杯啤酒敬了敬楊濤。
我心裏不由得感歎一句,看看人家蘇潛,這氣度,這氣質,就是跟楊濤這偽君子不一樣。
酒席開始了,我注意著自己的形象,大吃大喝的極度低調。
蘇潛坐在我左邊,不知道怎麽會那麽湊巧。楊濤和他們談些什麽我也不清楚,在我看來他們不過就是喝喝酒攀攀交情,沒什麽好學的。
“小周,我敬你。”不知道費總怎麽想起來我了,朝我一舉杯。
我誠惶誠恐的站起來,把楊濤遞給我的酒杯一飲而盡,旁邊一群人拍手叫好,說什麽小姑娘好酒量!有前途!
TNND,酒量和前途有個毛毛關係?
酒喝光了,後勁兒倒是不小。腦子沉,身子也沉,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上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蘇潛遞給我一杯茶,低聲跟我說:“不能喝就別喝了,男人們拚酒的場合你盡量回避就是了。”
“謝謝。”我端過那杯茶灌下去,感覺就是喝舒冬做的“刷鍋水”都比喝高級白酒強。
他們一群人喝的人仰馬翻,我坐在一邊白吃白喝,要說這次跟楊濤出來我也不吃虧,白白落了一身新衣服,還跟著吃大餐。光是鮑魚我一個人就去了兩隻,平時我往哪兒吃這麽貴的東西去,是吧?
蘇潛好像跟我一樣不大喜歡跟別人喝酒,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沒有人拚命的灌他。你別看楊濤平時裝的跟人似的,在有權有勢的人麵前不也得陪吃陪喝陪笑臉麽?人家蘇潛就不,在一群人裏麵遊刃有餘,一點窘態都沒有。
“舒冬好些了吧?”蘇潛忽然問起舒冬的事兒。
“嗯,好多了。這兩天就能把剩下的水掛完,天天精神的跟妖精似的,我有事兒她都沒事兒了。”我挑著素菜吃了兩口,可胃裏還是翻江倒海的,估計一兩天之內我什麽東西也吃不下了。
蘇潛喝了兩口茶,笑著說:“你挺逗的。”
“哎,一般吧。就是有點人來瘋。”酒精搞的我腦袋疼,也沒心情跟蘇潛閑話家常。
旁邊有人敬蘇潛,他就跑到一邊跟別人喝酒去了。
等飯局散了,眾人做鳥獸狀,開寶馬的開寶馬,開普桑的開普桑,該走的都走了。蘇潛跟我打了個招呼,也開車走人了。
我坐在楊濤車裏的副駕駛席,用手揉著發疼的眉心。我的老板,也就是楊大律師跟沒事人一樣,喝了的酒都跟喝到狗肚子裏去了一樣。
他在車外麵跟幾位老總招呼著,等人家都走了才坐到車裏。
楊濤打了幾個酒嗝,麵色頗為紅潤,我這才稍稍看出來他是喝了酒的。
“今天你回去把今天見到的人,說到的一些重要事項都記下來。”楊濤忽然開口,嚇了我一跳。
聽他這麽一吩咐,我狼狽的看著他,老實承認:“楊律師……我今天光在這醒酒了,除了認識兩個人以外什麽收獲都沒有。”
“哼,”他冷笑一聲,“就知道帶著你出來也沒什麽用處。”
“我明明什麽都不懂,吃飯之前你怎麽沒告訴我要記下什麽東西?”他老人家越說,我心裏就越堵得慌。估計酒精作祟,我腦子一熱,朝著楊濤不冷不熱的挖苦:“楊濤,你有病吧?是不是趁機打擊報複我?要是看我不順眼幹嘛把我調到你身邊來?知道我沒什麽用處,幹脆留我在律所裏給你打打文件,買買咖啡報紙不就結了?我今天第一天到律所上班,你以為我想跟你出來給人灌酒?”
楊濤眯著眼睛瞪我,估計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敢這麽跟他頂嘴。
我越見他這副猖狂的樣子就越生氣,酒勁兒一直往上頂,不知死活的揚起下巴,用鼻孔對著楊濤:“告訴你,你有什麽好牛的?也就欺負我這樣的新人,你試試跟外麵那群老總叫板?”
楊濤狠狠的盯著我,可不知怎麽就笑了。
“周未末,你要學的東西還真多。喜怒不形於色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我懷疑你在外麵能讓人玩死。”楊濤從包裏拿出幾顆薄荷糖塞嘴裏醒酒,我懷疑他是怕待會兒警察從他嘴裏驗出來酒精成分給小丫開罰單。
我囁嚅一句:“這你管不著。”
“嗬,”楊濤跟發現新大陸似的,“還挺有個性,就是有點不知好歹。”
是又怎麽樣?他能把我怎麽著?
“周未末,從今天開始你每天都給我寫工作日誌去。”楊大律師如斯吩咐我,“從今天開始,把你遇到的人,聯係方式,接觸點,案子,重要談話和重要信息給我記清楚了。下個星期開始,我的行程你也要記清楚。什麽時候你練到有的事兒我忘了你都忘不了的境界就成了。”
“啊?”
“啊什麽啊?”楊濤不樂意了,“你又不是天然呆,別總給我裝傻。”
“不是,”我腦子有點混,“記這東西有用麽?”
楊濤估計沒想到我還能跟他頂嘴,長大了嘴巴,好像要說點什麽,又給咽回去了。他嘴角抿了抿,歎了口氣:“以後我讓你跟我說這東西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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