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吃醋?”他搖搖頭,“怎麽可能?”

夏藝馨氣極反笑,“靳向東,你天生這麽自信嗎?”

他拉過她的手,讓她躺進他的懷裏,“我自信,將來你一定會愛上我。”

夏藝馨覺得,再跟這個男人耍嘴皮子,她一定是負勝的,幹脆不理他好了。

“以後不許跟他走得近。”他強勢道。

夏藝馨輕嗤,“靳向東,你在吃醋嗎?”

“恩。”他倒老實。

可是,夏藝馨卻慌了,“靳向東,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吧。”

“我在這裏睡。”

夏藝馨防備地看著他,苦口婆心地勸,“你住不慣這裏的。”

“你可以,我也可以。”

“你?”她不明白為什麽靳向東突然會遷就她,難道說是因為她答應了替他生孩子?

想想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靳向東,我還沒做好準備。”

靳向東深深看她一眼,輕輕地拍她的肩頭,“不急。睡吧。”

今晚,注定無眠。

……

法國人都是浪漫的,即便這隻是一個小比賽,但從現場布置的一些細節來看,也可見一斑。

米黃色鑲金邊繡花桌布、夢幻色係的紗簾,淡紫色和玫紅色的絲帶到處洋洋灑灑地係在香檳色的花球上,柔暖的燈光下,衣香鬢影,神采飛揚,每個人嘴角始終掛著恰到好處的笑,落座後,全神貫注地聽選手們演講。

“女人和珍珠。”這是夏藝馨演講的主題。

她設計的是一款項鏈,光亮耀眼的銀圈,吊墜是一個雕刻鏤空的螺形貝殼,仔細一瞧,那裏麵含著一顆溫潤潔白的珍珠。

她用流利的法語講述著創作的來源,聽說其靈感源自於男人和女人,男人用堅硬的軀殼嗬護自己的女人,視之為骨肉,而本身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就和天然的貝殼與珍珠的關係是一樣的,他們是天然的一體,是不可分割的部分,當一個男人不僅僅能夠為他心愛的女人遮風擋雨,還能夠在他的世界裏為她打開一扇窗戶,陪她觀潮聽海,這才稱之為愛。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要將貝殼雕成鏤空的意義,而銀圈的設計,自然有她獨特的見解,她認為愛情應該和這銀圈一樣樸素簡單,而且愛情本

身就跟銀圈是一個道理的,隻有持之以恒的嗬護才會讓它持續發光發亮。

夏藝馨不由自主地朝蘇喬逸的方向看了看,微微一笑,有些緊張。再看看靳向東,她這才知道,今晚他是大會的特邀嘉賓之一。

那他幹嘛還詆毀自己是來偷情的?

會議結束,現場的負責人過來找夏藝馨還有蘇喬逸商議出售這套設計的事,其中還說了自己的一點心得。

他表示夏藝馨的設計理念雖然很好,但是因為這次珠寶設計展是定位在高端層麵的,而設計中使用了銀圈,這檔次就low很多,不過後來有個珠寶商看中,提議可以用玫瑰金代替原來的銀圈,這局勢就算扭轉回來了。

“夏小姐,你的設計很任性。”負責人笑著說,“你明明知道銀圈會降低整個設計的層次,卻義無反顧地這麽做,請問是為什麽?”

“史密斯先生,我雖然很希望自己拿獎,但是作為一名珠寶設計師,我又是一個很固執己見的人,我希望通過作品表達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這樣的作品和我才是血脈相通的。”

“夏小姐,我很欣賞你,祝福你。”史密斯跟她握握手,說了一些祝福且客套的話之後就離開了。

“恭喜你,藝馨。”蘇喬逸輕輕地擁她一下。

夏藝馨笑得大方,“謝謝。不過八字還沒一撇呢!明晚才公布結果。”

“我相信你。”

“恩。”夏藝馨對那位珠寶商莫名地感興趣,“蘇老師,你說會是哪個珠寶商看中了我的作品呢?我好想見見ta。”

“不管ta是誰,總之這是一個懂得欣賞你的人。”

“嗯嗯。”她會心一笑。

“藝馨,你為什麽要設計成銀圈?”蘇喬逸問,其實他們之前討論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嘿嘿,我剛剛就解釋了。”她一笑帶過。

其實,這張設計原稿的名字是“缺角的愛”,設計的靈感其實來源於她和靳向東這段殘破不全的婚姻。話說回來,她是不是還要感激靳向東呢?

“藝馨,我可以當你無堅不摧的貝殼,也可以許你一份完整無缺的愛。”蘇喬逸看著她,把話藏在心裏。

也許,他們都是習慣把話藏在心裏的人,所以才錯過了那麽多有可能的結果。

夏藝馨偏頭,看著這後花園的夜景,他們站在二層的陽台上,放眼望去,底下是草坪,花朵環繞,噴水池中央的石墩上矗立一尊西方神怪的雕像,舉著一個神似火炬的東西高高地對著夜空,今晚繁星閃爍,她不禁感慨,“今晚的夜色好美啊!”

也許是在異國他鄉,沒有那麽多紛繁複雜的情緒,心境也明朗許多。

可是她等來的不是蘇喬逸的回答,而是一把不和諧的聲音,“月下談情說愛,好雅興。”

她急忙撇過頭,“怎麽是你?”

靳向東端著酒杯走過來,“很失望?”

“蘇老師呢?”

靳向東不語。

她緊張地問,“蘇老師是不是有急事先走了?”

靳向東沉下臉,“他被人叫去了。”

她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解釋說,“哦,那個,我沒別的意思,因為他是我的老師。”

靳向東難得善解人意,“恩。”

夏藝馨不習慣他這樣子,轉為說,“你怎麽會在這裏?不用去應酬嗎?”

豈料,靳向東語出驚人,“捉奸。”

夏藝馨被噎了一下,這男人不是偷情就是捉奸的,這是開玩笑的節奏嗎?

“你別誤會,我們沒什麽。”

“夏藝馨,你要清楚有兩件事是我的逆鱗,一是給我帶綠帽子,二是孩子。”

“我知道了。”她略喪氣,畢竟他關心的不是她。

靳向東喝一口酒,問她,“明晚過後想去哪裏慶功?”

夏藝馨不明所以,“慶功?”

“恩,G.M.E打算買你的作品。”

“啊?”夏藝馨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你就是那個珠寶商?”就是那個懂她的人?

他答非所問,“你的作品前景不錯,有利可圖。”

夏藝馨說不上來為什麽有些悶悶不樂,低頭不語。

“那個理念不好。”他坦白說。

“恩?”

“點到為止即可。像你說一大堆廢話,都找不到主題的核心。”

夏藝馨更是尷尬萬分,嘴上還是不得罪他好,“恩,我知道了。下次會改進。”其實,她很想說,你才說廢話呢!

靳向東看她乖得像個挨訓的小學生,繼續開腔耍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