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我送你回去雅苑吧。”慕千雪推門而入,又看到他在研究東西了。
“哦?小雪來了。”他抬起頭不到一秒又埋頭鑽研。
“你身體剛好,還是不要熬夜了。”
“不用擔心,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
慕千雪隻當他是硬撐,“你上次那樣都把大家嚇到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操心了。”
她靦腆道,“……我們是一家人。”
“恩。”
她看著那類似儲存卡的東西問,“這是什麽?”
他偏頭跟她解釋,“這是智能芯片,我打算給阿寶植入,優化他的行動和語言功能。”
慕千雪微微一笑,“阿寶真幸福。”
“哈哈。”
“修,你真打算把他留下?”
韋仁修收斂了笑意,轉過身問她,“小雪不希望他留下來嗎?”
“我隻怕他沒那麽簡單。”
韋仁修看著她回道,“也許是我們想得太複雜。”
她不解,“修,你為什麽那麽相信他?”
“恩……我也不是一開始就相信,不過我相信日久見人心。”
慕千雪羞怯地偏過頭,“恩。”
“今晚我不回去雅苑了,你也先去休息吧。”
“好。”
“誒,小雪。”他叫住她。
“恩?”
他笑,“額~你剛剛,笑起來很好看。”
慕千雪一愣,臉悄悄地紅了,“呃,謝謝。”
她急促地走出來,恰好碰見司馬,司馬對她懵懂地看著,“千雪你……”
慕千雪竟然笑了?
“咳,你來做什麽?”她斂下笑意,又恢複了冷傲。
司馬都要以為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我幫小五帶手抄本過來給修哥過目。”
“恩。”
“誒,千雪。”
“什麽事?”
司馬搖搖頭,“沒有。”
看著慕千雪遠走的背影低語,“我是想說,你剛剛笑起來很好看。”
……
第二天。
“諾,給你。”夏一凡將那份傳真的手抄本拿給韋仁修看。
“樊少柯,你當我是傻子嗎?”他將那份厚厚的A4紙丟到她麵前。
“你又沒有說不可以這樣做。”
“重寫,這份駁回。”
“不行!”她當他的麵拍桌子。
“你越來越放肆了
。”他臉呈慍色。
“哈哈。那什麽,我放肆不也是你縱容的嘛!”她諂媚道,“別生氣啦,刀疤仔,大不了我給你捶捶背,按摩按摩?”
“別想蒙混過關,本少不吃這一套。”
“喲嗬~有長進,這說話一樣一樣滴~”
“樊少柯,你這油腔滑調的本事是從哪兒學的?怎麽我就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
“我臉皮厚嗎?”她捏捏自己的臉又捏捏他的臉,“差不多吧。”
他拍掉她的手,“別**。”
“哈哈,刀疤仔,你可真行呀,這麽一下子就害羞,是不是第一次被人摸臉呀?”
說實話,她還蠻喜歡逗他的。
“胡說八道。”
“嘿嘿。恩?”她皺著小臉,突然感覺有一股暖流在小腹翻江倒海的,大有血染風采的趨勢。
“你怎麽了?”韋仁修不解。
“呃~”媽媽咪呀~她家親戚怎麽沒交代一聲就來了呢?
“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他摸摸她的腦袋。
“刀疤仔,我有事先走了。”
韋仁修看著她一陣風似的咻咻地逃跑,“誒,你去哪兒?”
“我大姨父來了,先走一步。”
“大姨父?他有親戚在這邊嗎?”
……
晚上,她送韋仁修回雅苑,一路上,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誒,樊少柯?”
她忍著腹痛,“恩。”
“你怎麽了?今晚話這麽少?晚飯也沒見你扒兩口。”
“啊?”媽呀,姑奶奶我來M了,你讓我怎麽解釋給你聽?
“我就突然間不想說話啊。”她故作輕鬆道。
“不想說話?不能吧?按照你平時的作風來看,你分明就是個話癆。”
她噘嘴,哼~等姑奶奶身體好點,保證噴你一臉口水。
“怎麽了?”他關心道。
“沒,沒事。”她捂著肚子,哎,每次來這個就疼得鑽心骨。
“誒,到了。”他突然喊道。
“吱~”車子急刹。
兩人都向前彈了一下,韋仁修吃驚,“當心。你有沒有事?”
他肯定,“他”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她擺擺手,下車去扶他,手上的力道在慢慢減去。
“少柯?”他擔憂地看著她。
“我沒事,走吧。”她忍著全身發顫將他扶到輪椅上坐著。
“你全身都在發抖了還說沒事。”
她牽強一笑,忽然覺得,其實她也並不怎麽孤獨,起碼在異鄉有一個他在。
她慢慢地推他進屋,“我真的沒事,明。”
夏一凡慢慢地跪下去,雙手捂著肚子。
“少柯。”
“好痛。”
“趕緊,我們去醫院。”
“我不去。”她抓著他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這個時候還固執,不行,一定得去。”
“我寧死都不去。”
韋仁修沒轍,“那你先去床上躺一下。”
她乖乖地聽話,走去他臥室休息,他隨後跟上。
“我不要去醫院。”她再次強調。
“都這樣了還不想去?”
“你答應我,不要去。”
他鬱結,“好,不去。”
她迷迷糊糊地睡下,但是好像又沒睡著,朦朧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屋裏走來走去,他的腳步很輕很輕,像一根羽毛滑落在地板上,讓人感到舒服和心安。
“少柯?”韋仁修端著杯水走過來,輕聲喚她。
見她沒醒,又摸摸她的腦袋,確定沒什麽大礙,這才放心地躺下去睡。
……
“收拾一下,今天我們回老宅。”在醫院,靳向東跟夏藝馨交代道。
過去兩天,她想見他一個影子都見不到,現在要演戲了,他才想起她這個臨時演員。
“聽到沒有?”他衝她。
“知道了。”她想了想又說,“對了,你還是想好怎麽跟爸解釋這兩天的緋聞吧,我自認為無能為力替你辯解。”
靳向東盯著她足足三秒,勾唇說道,“你在意我。”
夏藝馨苦笑,“我在意?我是應該在意的吧,可是我沒有怎麽辦?”
靳向東沉下臉,掐住她的細頸,“是嗎?那以後這樣的事還很多,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過會兒他先走,夏藝馨在他背麵深深地吸一口氣,才將那些洶湧澎湃的委屈和不甘吞下。
天知道,過去兩天她一個人躺在醫院冷冰冰的病床上,日夜對著一些痛苦哀嚎的病人,那種心理是多麽的煎熬,而她名義上的丈夫卻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有說有笑。
上了車,她把頭一歪,斜靠在座椅上假寐。
靳向東偏頭看她那憔悴的小臉,手上還貼著創可貼,輕嗤一聲,“這副樣子是要做給誰看?”
她閉著眼睛,將那滿眶的淚水生生地逼回去。
靳向東自此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