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暴露
十幾分鍾後，女戰士協會大廳，第一家族的長女菲裏正在貪婪者撫摸著懷裏的龍蛋，臉上洋溢著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的笑意。
“真是太棒了，親愛的維爾德林，我現在簡直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等明天一早我成為主後，一定會讓你成為整個烏斯特.拿薩最有權勢的男性。”
“非常感謝，能夠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亨利故作姿態的微微鞠了一躬。他現在也想要知道，眼前這名高階女祭司在明天的儀式上發現龍蛋是假的會作何表情，相信那一定非常精彩。
陰謀與欺騙，背叛與殺戮，可以說這是屬於智者的遊戲，唯有頭腦最聰明的人才能看穿表麵的偽裝，然後利用各種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
最有意思的是，在整個過程中，每個參與者都認為自己將取得最後的勝利。行德拉、麗絡亞、阿杜（蕾）絲、菲裏、查斯瑪、瓊.艾瑞尼卡斯，在這些人當中，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即將死去，還有的正忙著進行最後的準備。
但是明天一早過後，亨利就會親手淘汰除了瓊.艾瑞尼卡斯之外的所有人。他將親手點燃毀滅的焰火，讓這個世界都聽到自己的聲音、明白自己的力量、服從自己的意誌，就像那些邪惡大（法）師所做的一樣，用無數生命的死亡來建立威名。
菲裏顯然沒有注意到，亨利眼睛裏所蘊含的危險，反而湊到他的耳邊用極度誘惑的聲音說：“維爾德林……你是不是應該讓後邊的那幾位隊友先離開一下……我想……我們需要單獨……談談……”
“如您所願，尊敬的長女。”亨利也想看看這名心狠手辣的黑暗精靈女性想要耍什麽花招，因此衝旁邊的維康妮亞、寇根和菲德使了個眼色，三人心領神會，立刻轉身離開了女戰士協會。
聽到大門重新關緊的聲音，菲裏重新返回座位上，滿臉瞬間布滿了玩味的笑容，而且右手始終放在武器附近。隻要一秒鍾就能把致命的蛇首鞭抽出來。很顯然，她剛才的行為是想要營造出現在這種一對一的局麵，看樣子有可能是打算殺人滅口。
當然，亨利也不是吃素的。馬上也做好了翻臉的準備。以他對黑暗精靈行事作風的了解，這位長女肯定是知道了某些秘密，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身份暴露。攸旭摩潛伏了這麽長時間，眼看就要到最後關頭，差不多也該出手了。
一時之間。各懷鬼胎的兩人就這樣互相注視，誰也沒有先動手，同樣也沒有開口說話。沉悶緊張的氣氛迅速在大廳內蔓延……
“親愛的維爾德林，你不覺得應該向我坦白點什麽嗎？”
幾分鍾後，菲裏最先打破了沉寂，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問道。她看上去就像一隻正在調戲老鼠的貓，非但沒有一點緊張的情緒，而且還非常享受這個過程。
亨利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後裝出一臉茫然的樣子搖了搖頭：“抱歉，我實在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莫非你就是這樣獎賞立下過大功的人？那可太讓人失望了。”
“哈！真是沒看出來。你竟然到了這種時候還嘴硬。不過沒關係，看在你剛才帶來龍蛋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點提示。比如說阿伯戴爾，這個名字有沒有讓你的記憶力變好一點？”菲裏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慢慢地站起身，毫不掩飾眼睛裏的惡意。
“哦？你從哪裏聽來的這個名字，該不會剛好是一個叫攸旭摩的人類盜賊吧。”亨利冷笑著反問道。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位王牌間諜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向很多人透露過自己等人的身份，幸虧及時和阿伯戴爾互換了身體。否則最後一定會吃大虧。
不過菲裏既然選擇了私下會麵而不是當眾揭穿，那就意味著她不想這件事情被太多人知道，或許還有談判的可能性。畢竟現在距離儀式開始還有很長的時間，在此期間這個陰險狡詐的黑暗精靈女祭司需要自己等人的幫助和保護。
想通這一點後。亨利繃緊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甚至重新回到座位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不緊不慢的喝著，靜靜等待著對方提出條件。即使被識破了身份，他也不準備把主動權交出去，反正這種時候就是看誰最能沉得住氣。
大廳內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與上次不同。這回的形式恰好相反，剛才一臉戲虐的長女在地上走來走去，而亨利則一臉戲虐的喝著清水，看上去是那麽的悠然自得，好像被拆穿的不是自己一樣。哦，對了，被拆穿的的確不是他，而是倒黴的阿伯戴爾……
又過了幾分鍾，菲裏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她皺著眉頭諷刺道：“真不愧是殺戮之神的子嗣，即使被剝離了神性依舊顯得不慌不忙，真不知道應該稱讚你鎮定，還是該罵你沒心沒肺。”
毫無疑問，真正的阿伯戴爾如果聽到這句話，肯定馬上就會怒火衝天的站起來拚命。但是很可惜，現在掌控這具身體的是亨利，作為一名理智冷靜施法者，他才不會被區區幾句話激怒，依舊淡然的喝著杯子裏的水，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怎麽，難道你就不想奪回自己的神性？就這樣任由瓊.艾瑞尼卡斯大搖大擺的使用原本屬於你的力量？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一條喪家之犬，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眼看亨利一點反應都沒有，菲裏繼續嚐試發動毒舌攻勢。她都有點不敢相信，幾天前還有些魯莽的男性現在竟然表現的這麽沉穩，不僅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氣憤，而且就連眼神也始終如一，沉靜的就像地下湖水。
“好了，停下吧，這種無聊的廢話對我不起作用。說吧，究竟想要我做什麽，如果條件合適的話，我不介意與你合作。”亨利打斷了對方喋喋不休的髒話直奔主題。他很想知這名長女究竟有什麽打算，難道還想找瓊.艾瑞尼卡斯的麻煩不成。
說實話。黑暗精靈的心思實在有點難猜。他們的性格就和陣營一樣混亂善變，也許上一秒決定的事情下一秒就會反悔，中間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樣。
菲裏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施展了一個偵測神術，小心翼翼檢查每一個角落，尤其是那些被陰影覆蓋的地方。當確認什麽都沒有之後，她才轉過身開口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你答應幫我除掉傑拉特家族的尼姆和麗絡亞。我就告訴你關於攸旭摩和瓊.艾瑞尼卡斯的最新情報。”
“哦？聽起來你好像很急迫，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亨利嘴角微微上翹，一臉嘲弄地問道。
他這屬於明知故問，肯定是第二家族的覆滅讓這位長女產生了不安和警惕，生怕德斯班那家族成為下一個目標。要知道現在傑拉特家族剩下的貴族成員隻有不知所蹤的麗絡亞，虛構出來的人物，武技長尼姆，還有就是被變成吸血鬼後裔的長子伊斯塔。
隻要前兩者死了，那麽即使在強大的軍隊也沒用，因為第一家族可以通過合法手段操控伊斯塔。徹底瓜分掉傑拉特家族。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家夥已經是吸血鬼後裔，並且還作為一名間諜被安插在敵人內部。幸虧地底沒有陽光，否則幾天之內就會露餡。
“為什麽？你難道看不見外麵那衝天的火光嗎！傑拉特家族的那兩個瘋子想要橫掃整個烏斯特.拿薩所有的家族！我剛剛得到情報，他們得手之後並沒有返回駐地，而是直奔第四家族去了。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們在儀式完成之前能摧毀一半以上的家族，到時候實力會膨脹到難以想象得程度。這樣的威脅必須被剪除！而且是馬上！”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菲裏幾乎把胸腔所有的空氣都吼了出來。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怕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其中有一條腿始終不停的哆嗦。毫無疑問，以第一家族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戰勝這樣的敵人，至少在次級惡魔領主被召喚出來之前不行。
亨利摸著下巴裝模作樣的考慮了幾分鍾，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可以，但是你必須先告訴我攸旭摩的行蹤。千萬別討價還價，否則就沒得談了。”
“混蛋！你這是在趁火打劫！難道就不怕我把你們的秘密說出去嗎？相信一定有很多人願意用你的小命去換取瓊.艾瑞尼卡斯的獎賞。”菲裏惡狠狠的威脅道。不過從她閃爍不定的眼神就能看得出，這也隻不過是外強中幹的表現。
“請隨意。大不了我去投靠傑拉特家族，相信他們肯定非常樂意在召喚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發動攻擊。”亨利不僅沒有示弱，反而倒過來威脅對方。
也不知道究竟是害怕，還是被氣得，總之菲裏的臉色鐵青，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最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必須發誓，至少在天亮之前幹掉尼姆和麗絡亞其中之一。”
“沒問題，我發誓在天亮之前把他們倆其中之一帶到你的麵前，否則此生便會被厄運纏身，本莎芭（厄運女神）作證。”亨利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舉起右手發下了誓言。雖然麗絡亞現在還不知所蹤，但是讓尼姆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再簡單不過了，因此絲毫不必擔心違背誓言所帶來的懲罰。
看到誓言生效，菲裏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我相信你的承諾。仔細聽著，關於攸旭摩的事情我隻說了一遍，出了這個門之後，一切都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