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小院風波
十九章小院一夜風波
夜靜悄悄,月兒緩慢爬上樹梢。冷宮院子半明半暗!
忽然,院子一道黑影閃過,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睜大眼睛也隻能看見一枚衣擺。
那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一道緊閉的門前。伸手推了推發現被反鎖。黑影怔了怔,嘴角一抿。
隻見一道銀光從他手指間彈開,透過門得間隙準確的纏上門閂。黑影自信一笑,一點一點的收緊手指間的銀線,隻聽見啪嗒一聲,門閂應聲而斷!
夜旒熏深夜造訪當然有目的,每晚他都要對安心使用攝魂咒獲取信息。正當他準備開始那刻,忽然瞥見床上的人手捂著胸口好像很不舒服似地。
他好奇的湊近看,發現安心滿頭是汗,嘴唇咬的發白。在夢中都疼成這個樣子?
他沒有多想,彈指點住她的穴道,之後,抱起軟綿綿的她查看到底怎麽回事。
找了一圈終於發現了。
白皙的胸口處赫然印著一片手掌大小的淤青。
怪不得今天這女人那麽凶悍,脾氣又暴躁,感情在外麵被人打了。
“手勁夠大,這麽一大片淤青!”夜旒熏沒有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反而開始好奇這哪個愣頭青用那麽勁打一個女人!
就在這時,她衣服裏滾出一瓶子藥,夜旒熏好奇撿起來看了看,又打開瓶子聞了聞。
“嗬嗬,這麽好的東西也舍得拿出來,步真果然大方!”可惜,步真也夠損的,這東西固然好,卻要有人用內力暈開藥膏,也就說,沒人幫她運功,這藥擦了也是白擦!
夜旒熏看了看藥瓶,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皺著眉頭女人,聳聳肩:“算了,做回好事吧!”
麵對安心衣衫半褪的模樣,夜旒熏沒有絲毫動容,一本正經的準備替她運功,可就在這時,耳力非常好的他猛然停住動作。
不好!有人!
院子裏豁然飄下一位姿態肆意的男子,正值秋季,冷宮夾道開滿了寶藍色的鳳仙花。那些花瓣被他掃過,仿佛有了生氣一般跟隨他落在院子裏。
落英繽紛間,男子優雅掄起掌中象牙骨折扇,隨即一道氣流卷著花瓣如同一條藍色的蛟龍衝開緊閉的房門。
花瓣四散,步真站在半明處,月光落在他的發上,好像一潭幽藍色的海水。萬花開道,幽藍色的花瓣洋洋灑灑,步真瀟灑搖著折扇步進房間,掃一眼仰躺在床上的人兒,無聲低笑。
銀色手掌小心的托起安心,左手運氣為她散開瘀傷。花飛滿天,落英繽紛,幽藍的花瓣洋洋灑灑在房間各處飛舞,有的落在安心半露的肩膀上,有的落在步真藍色發絲間。
那一刻好安靜,仿若最美好的一刹那。
忽然,步真仿佛覺察到什麽,馬上警覺起來。
“給我出來!”他頭也不轉,騰出一隻手握住折扇往頭頂一揮,扇出的氣流卷著花瓣直衝屋頂。
屋頂被花瓣衝開。
“啊——”
瓦片、花瓣、碎屑伴隨著一聲巨響落下。
“是你?”步真放下懷裏的人,居高臨下望著狼狽趴在地上的人。
沛然雖然驚慌卻沒有害怕。步真目光落在沛然手中緊握的藥瓶子。臉上的陰狠散去不少。
“你不該出現在這!”
沛然吃力的爬起來,抖抖衣服裏的碎屑,瞟了一眼昏睡在床上的女人。
“那夏侯太子就該出現在這麽?”
步真被沛然直爽的性子弄樂了:“你一個小小的男寵,居然敢這麽對我說話?你不怕我跟琅邪說你壞話?”
“你說就是了,反正我是來救人的!”沛然一臉傲氣,看見安心嘴唇發白斜躺在床上,卻露出一絲愧疚。都怪自己太衝動,竟對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下那麽狠的手。
步真拍拍手掌讚許道:“知錯能改的人我欣賞,不過我也要提醒你,認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這才最重要!別到時候東窗事發,下場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沛然低著頭:“小人隻是琅邪王得男寵,根本不曉得夏侯太子說什麽!”
步真曉得,這沛然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主,也就沒多浪費口舌。
掃一眼滿室狼藉,口氣淡然道:“這裏就交給你了!”
說完,搖著折扇步出門外。走到玄關處,折扇一揮,門扉應聲合閉,阻隔了一切。
等一切安靜。沛然小心移動過去,伸手試了試安心的鼻息,還好還好,沒死沒死。
正要幫她上藥,門扉突然洞開,琅邪踩著滿園花瓣,帶著王者氣勢步入房間。
鷹隼般的眸子掃視一圈,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這?”琅邪伸手指著破了一個大洞的房頂冷聲質問。這個奸細大晚上跑到這裏來幹嘛?還把房頂捅了一個洞?
沛然愣在一旁,還保持著剛才探安心鼻息的動作。
“陛…陛下。”沛然手一抖,手裏的藥瓶應聲而落,滾到琅邪腳邊。
“我怕從正門進來被人發現,就翻牆上了房頂,可是因為房頂年久失修,我腳跟不穩一頭砸下來了…”
沛然連滾帶爬跪在床邊磕磕碰碰說完自己那番發自肺腑的道歉詞時,琅邪一邊分析破綻一邊放下帳子將安心抱進帳內。
看著慢慢垂落的帷幔,沛然伸手撓撓頭。他還要不要繼續說啊?
“繼續說!”
“哦!”
琅邪掃過懷裏軟綿綿的小人,嘴角一提。
這個倔強的小妮子,受了這麽重的傷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回來。若不是他半夜豁然想起沛然打過她,估計今夜她就該去見閻王了!
手指摩挲下她發白的唇瓣,琅邪笑意更濃。
毫不猶豫伸手褪下她的衣服,掌心的內力緩緩輸入她體內為她化去瘀傷。
沛然在外麵跪著說的口幹舌燥。
“陛下,我說完了!”
“繼續重複!大聲點!”
啊?還要繼續?
冷宮內再次響起少年的聲音。這一次帶了那麽一絲絲不情不願。
安心發白唇漸漸恢複血色,琅邪收起內力,突然將她貼近自己的胸口。犀利嚴厲的眼神漸漸軟化,著迷般的看著。
他琅邪需要的是有手段、有腦子的女人,不是心慈手軟,婦人之仁的小女人。她的存在是為了鞏固他的江山,安撫後宮那些無所事事的生子工具!
僅僅如此!
現在呢?倔強又有些傻氣,聰明卻心慈手軟…這樣的女人怎可成就大事?
琅邪抬起她的下顎左右看了看。嘖嘖,長的也不怎麽樣呢!白白浪費他睡覺時間為她運功療傷。
想到這裏,年輕的帝王忽然甩去白天的穩重,跟孩子似地握住她的肩膀,認真道:“安心,你不想欠朕,朕偏偏要你欠著,到哪都忘不掉!”
這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