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 大家團結一致
一百零四章
安心不知道他們在裏麵都商量了什麽。
矛頭一下子轉了方向,一致對外!
看他們在帳內興致勃勃的討論如何破敵,那和諧的一幕竟叫她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們終於不用打仗了,其實,他們能這樣,這裏麵雪千尋的功勞很大!
原因無他,若是雪千尋選擇這時候趁亂攻打琅琊跟西夏,也不是沒有勝算。可他終究沒有這麽做,這份心意他從來沒有說過,可安心是知道的。其次,雪千尋並不是一個會落井下石的人!
再說琅邪,他的後方遭到背叛,他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那跟人討論半天,這種氣魄簡直讓她歎為觀止。
步真。。。天生的陰謀家,可怎麽看也不像啊!想當初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如今上至斬風、下至負責餐飲的杉木,都被他款款的笑容收服,對他無不尊敬愛戴!
夜旒熏,這個混球,就知道凶她,跟她吵!要不是自己身懷六甲,一定跟他杠!
哼!
安心現在很不爽,從最高指令官一下子變成打雜的小廝,誰能接受?就這樣,還得幫他們一個一個收拾帳篷,給他們安排住處,話說,現在雖然快到夏天,晚上還是很涼,被子要暖。
抱著被子挨個鋪床,輪到最後一個,她坐在床邊細細的喘息。
突然,有人從背後把床單抽走,回頭,是琅邪!
“我自己來!”
安心嘴巴張了一個圓圈。
看著琅邪手腳麻利的將床單抖開,四角整整齊齊的歸納在床頭床尾。
那姿勢,那速度,那神態,跟他在紫薇殿裏那副高高在上的賤樣,天壤之別!
“怎麽還沒睡?”鋪好床,琅邪自己拍拍床板,口氣輕鬆。
“嗯。。。我看天氣涼了,給你。。。們加個被子!”安心欲言又止,她也不曉得要說什麽,自從得到消息說,琅邪被親人討伐,心裏就一直不好受,縱使曉得,他那樣的男人是不需要安慰的,可是。。。
琅邪低低一笑,將她伸手抱上膝蓋。
“想說什麽就說,別吞吞吐吐,我都不習慣!”
這麽親密的姿勢,安心不安的扭動起來,她在這裏縱使桃花很多,可目前為止還是單身,那麽就沒有為誰守貞操這個說法,被抱一下也不會被人唾棄才是!
心安理得的坐在琅邪懷裏,她直言不諱:“其實我就想說,世事無常,被親人背叛雖然難以接受些,但。。。也不用太難過,他們能背叛你,說明這樣的親人不值得你為他們難過!萬幸中的萬幸,你老媽不是還好好的麽!”
琅邪抬起臉,手掌摩挲著她的臉頰,聲音低啞:“傻瓜,那是騙他們的!”
“啊?”安心驚的背後一陣冷汗。難道他媽真的在月氏三公主手上?“你是說你老媽。。。”
琅邪無奈的苦笑:“城池我丟得起,但是,軍心我丟不起!我那麽說,隻是不想軍心亂而已!”
安心看著他,眼睛漸漸發熱,這樣的男人。到底該說他鐵石心腸好呢?還是說他能人所不能忍?
也許以前她會在心裏痛斥琅邪沒心沒肺,連自己的老母親都不管,可如今,她對他不僅沒有責罵的心,反而有種欽佩。
帶著一身傷痛,還能如此從容不迫,他所承受的遠遠比別人想象的多!
“琅邪。。。。”安心張開雙臂,抱住他,這個擁抱無關愛情、無關憐憫,隻是單純的想給他一個安穩的擁抱,好讓他知道,他不是孤軍奮戰。
琅邪身體僵了一下。慢慢體會這個溫度,從未在人麵前顯現脆弱的男人此時竟顫抖的抱住安心:“安心。。。我的安心。。。”
無助的呼喚,夾雜著那種不能言說的痛苦。
也是,普天之下,又有誰能讓他敞開心扉說出內心的苦?看慣了金鑾殿上鐵血帝王,誰會想到,他們同樣是人,同樣需要關懷。。。也同樣會脆弱!
此時琅邪脆弱的不堪一擊。她想了很多安慰的話,如今一句也沒機會說出來。
唯一能做的,隻是在這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裏,小心翼翼的維護著他已經被人傷的千瘡百孔的心!
這不由得令她想起三年前。
那時候,她用這樣的姿勢窩在他懷裏,跟他沒事說些家常裏短,或者看著他做事,無論是哪一樣,對她來說都是非常有意義得,有時候他會說她太過吵鬧,卻從不曾真正嫌棄過!
倘若不是那件事,他們一輩子都該是如此吧!她可以在他感覺脆弱的時候,及時給予一個擁抱!
如今那個位置上隻有他一人!
隻是片刻功夫,琅邪便將她推開,深呼吸好幾口氣,低聲道:“你可知君王之愛是什麽?”
君王之愛?安心皺起眉,好像這個問題有人曾經問過她。。。。
“雨露均沾。。。”她不由得回答,縱使這答案並不是她心裏真正的答案!可是,記憶中好像就有這麽一個答案橫在那,容不得她有絲毫選擇!
琅邪點點頭,微笑:“愛在天下,雨露均沾,恩澤大地,你說的這些隻是一個帝王必須要擁有的愛,每代君王都要對百姓盡責,但這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麽?”她像是被蠱惑一樣,輕輕問。
琅邪笑出聲來,竟說了一句石破驚天的話:“很簡單,老婆兒子熱炕頭!”
安心臉紅耳赤的從琅邪帳篷中衝出來,臨了對著帳篷呸了一聲。。。這種色狼種馬,剛剛就不該可憐他!媽的,枉費她一腔情懷,還以為他有多受傷!媽的!!!
第二天,前線的消息已經十萬火急,月氏精兵十五萬,糧草充裕、並且劫持人質一枚!但這都不算什麽。最最讓人受不了的是。。。
“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安心怒了!
尚憐雨勾了勾情報內容,有些迷茫:“主上何必那麽生氣呢?這又不是說您,這上麵說,天佑神女,同月氏一起討伐四國的殘暴統治,你激動什麽?”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個神女是琅邪曾經的寵兒!如今,連她都要反琅邪!嘖嘖。。。。
激動?她能不激動麽?贗品她見得多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當她的贗品!!!!安心!那個人要是安心,那她是誰?
“這。。。這是人格汙蔑!”
“你那麽關心這個幹嘛?他們打出神女的旗號,無非想堵住天下人的嘴!不過這事也挺鬧人的!”尚憐雨無限憂愁起來!
“軍師,以您的高見呢?”安心斜著眼睛問。媽的,要是知道誰冒充她,她剁了她!
“相信主上也聽過安佑帝王側,鸞鳴天下定這個說法吧!”
“聽過!”不就是說她是個風水牌坊!
“如果那個真的是神女,對我們大大的不利啊!”
安心鄙夷一眼:“軍師,您該不會真的信這些東西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哎。。。怎麽神女不到咱們這來呢?”
安心無比惆悵!!!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這裏,你不知道我是神女!
”主上,四國軍隊馬上要集合了,你不過去看看?“
信號旗打過去,四國軍隊收到信號立即拔營朝宋國靠攏。
一時間,人群湧動,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殷雪烈風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侍衛,目光深情而又自持的朝這邊走,隻是隨著距離的縮短,他不由的變成奔跑。
就在此時,人群裏冒出一顆頭顱,緊接著就看見那影子一閃,竟被殷雪烈風隔空抓住,裹進大氅裏。
安心抽了一口冷氣,長大嘴巴,這大殷皇帝也夠大膽的,居然在四國麵前做出這種事!
沛然肯定會揍你的!她在心裏惋惜!
她在那摩拳擦掌的等候,卻遲遲不見殷雪烈風倒下。日光下,殷雪烈風用披風裹住沛然,竟當著人麵,低頭吻了他
沛然,揍他啊!你以前的魄力哪去了?
最終的結果是沛然沒有揍殷雪烈風,而是奔奔跳跳帶著他回到自己的營帳。
沒多久,殷雪烈風便差人說,帳篷就不要替他支了,他睡沛然那!
安心聽了牙癢癢的,這是什麽情況?打仗哎!“打仗你們還有心思談戀愛?”
沛然毫無顧忌說,“誰跟他談戀愛了。。。。”
“這都要誰在一起還不叫談戀愛?”
“難道有規定,不準兩個男人睡一起嗎?”
第一次,被說的啞口無言!!!!!
旁邊四個男人不由的對沛然生出敬佩之心,能將安心說的啞口無言很少很少!
殷雪烈風是個急性子,用他話說,早點打,打完好回家享受生活。
下午號角就吹響了。
這一次,月氏三公主領著月氏上下所有的兵勇殺到眼前。
春風裏,兩軍隊伍對持,空氣裏飄散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蕭索。
安心眯著眼睛,看著被綁在隊伍前頭狼狽的老婦人,琅邪身披金盔,迎風而立。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步真站在琅邪身後,目光銳利。
這一場戰役空前絕後的安靜。
“琅琊王,你再無情,難道要親眼看著生母遭逢不測麽?”對方喊話。
綁在木頭上的太後雖然狼狽,但依舊雍容華貴。
大家手裏捏緊一把汗,不敢輕舉妄動。
琅邪豎起手,身後一排弓箭手應聲抬起,隨時準備射擊。
“琅琊王,你敢射自己的生母?”月氏三公主大概不相信琅邪真的敢射,竟然大言不慚的用激將法!
“眾將聽令,隊伍前頭根本不是朕的母後,眾人毋庸置疑!射!”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月氏人差點沒瞪突眼睛!我靠,還真敢射啊!
箭矢眼花繚亂,安心站在最後麵看著遠處硝煙滾滾,手心都攥出汗來了!
他們在前線打仗,而她一介女流上不得戰場,隻能在後麵為他們加油呐喊!
除了祈求老天保佑他們首戰告捷之外,她真的想不到其他法子。
月氏現在兵強馬壯,想一朝擊破不容易,加上,他們手上還有那個什麽什麽帝璽,神女之類的冒牌玩意,想一下子粉碎更是難上加難!
這一場仗他們打了一天一夜。
晚上,安心心思忐忑。突然,帳外發生騷亂,掀開簾子一看,我靠,馬兒居然一下子像受了驚嚇一般,在馬廄裏嘶鳴。
“怎麽回事?”
“不知道!”負責保護她的夜旒熏警惕的看著四周,難道月氏人前來偷襲?
吼~!!!!隨著這聲震吼,一股大型動物的腥味傳來,馬兒躁動的更加厲害。夜夜旒熏暗叫不好。
一隻猛虎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營紮外。
因為這裏打仗,樹林的動物紛紛受驚,出現在這裏並不稀奇!
夜旒熏二話沒說,銀線飛射過去,纏住老虎的頭用勁,血液噴灑出來。
安心眨眨眼,嚇的一句不吭!
很多人都以為殺手好酷,因為他們披著一層神秘的影子,其實,真正跟殺手相處起來,就會由衷的感覺到,殺手好殘酷!
那隻老虎甚至沒有做什麽,夜旒熏就將人家身子分了家!
眾人趕來,驚愕的看著眼前一切。
望著血淋淋的老虎,安心皺起眉頭:“你真殘忍!”
夜旒熏:“。。。。。。”
這時,馬廄邊上傳來幾聲幼小的叫聲,好像貓兒一般。
安心皺起眉,跨過老虎屍體,在那片黑暗中找到聲音的來源。
原來是一隻幼虎。小小的,隻比普通的貓兒大一點。
“安心,快放下,你抱著它做什麽?”夜旒熏有些擔心的喊話。
小老虎受了驚嚇,一股腦的往安心懷裏鑽,安心抬起頭望著夜旒熏:“它媽咪被你殺了!”
“嗯!”
“那它不是孤兒?會很可憐哦!”
“。。。。。。”
“養它吧!”
她這樣略顯幼稚的語氣,讓夜旒熏沒由來一陣心柔。。他並不討厭善良,隻是不曉得,她剛剛還一副嚇白臉的摸樣,怎麽現在還有閑工夫憐憫這畜生!
安心並沒有理會夜旒熏的懷疑,剛剛。。。就在剛剛她腦子中好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夜旒熏,我想我知道怎麽破月氏的騎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