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緊皺著眉,希望這一夜長談等夠救她……可是……自己竟無絲毫把握…。。想到此…。。連忙起身…。。胡亂穿上衣服…。。大步跨出房間……

站在房門外……整理了下衣服……推開房門……“紅鶯……”

窗台前……竹椅上……她的白衣…。。已被鮮血染紅……銳利的劍…。。她依舊握在手中……身體已無力地伏倒在桌上……長發掩去了她的容顏…。。隻有鮮血…。。染紅了眼中所有的事物……

顫顫地走上前……她身旁放著一張素色的紙箋……“此世緣薄,夙願難償,但求來世,再與君同,天涯海角,君可願再與奴把酒言歡浪跡天涯?這一世得君一知己,足矣。”

一切突然變暗……黑暗將所有都奪去了……

睜開眼…。。坐起身…。。揮手止住床邊兩人的言語…。。跨下床……打開衣箱……換上白色喪服……淡然開口,“帶我去見她。”

“走吧。”

他靜靜地坐在馬車內,一言不發,清美的臉容上無一絲表情,沒有傷悲,沒有……恨意…。。

加快速度……車外車夫奮起揮鞭……

半月山下

跳下馬車,加快腳步,隱隱的哭聲……

孤墳前,是清伶清瘦的身影……

聽到腳步聲,連忙回頭,俊美的臉容上是止不住的悲傷憤恨,顫顫的聲音,“離珞……”

並不回答,隻是怔怔地走上前,伸手,執起一把黃土,終於…。。忍不住對天長吼,“為何?!為何是她?!世上癡情人遍地是!為何偏偏帶走她!那人隻不過是個庸脂俗人!你為何要為那樣一個人……”他吼的聲嘶力竭……淚終於忍不住地不斷流下……

“三少爺…。。”抱琴站立一邊的那位引路白衣女子走上前,“樓主一生清苦,最終得三少爺這一知己,極為開懷,樓主身前最愛三少爺的琴聲與清歌,就請三少爺再奏一曲送樓主一程吧。”白衣女子跪在一邊,舉琴懇求。

怔怔地回轉身,抹去眼淚,接過琴,盤腿而坐,撥動琴弦,

“錦瑟華年,一曲撥斷弦,

惜流年,可曾相約天涯路踏遍?

清明時節,恰是雨連天。

在華年,她獨居天上宮闕。

夕陽斜,花自無心水自閑,

對月祭奠那浮生夢三千;

清風謝,誰把尺素傳天闕,

誰又為誰獨守塵世間。

莊生夢蝶,清泉洗朱顏,

素容顏,看過了多少人間流年

今夕何年,不見雨連天,

月半邊,月如無恨月長圓。

曉夢殘,莊生揮墨染蛺蝶,

今夜祭奠那遠走的流年;

相思剪,誰還在往昔流連,

何必獨守那陰晴圓缺。

……”

歌已不成歌……曲已不成曲…。。淚落滿琴……

顫顫起身……猛伸手扯斷琴弦,“今世再不奏琴!”不顧滿手的鮮血,持起琴身,砸向墓碑…。。將斷琴擲入火盆……

一陣風……吹起一地的冥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