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五回 沙丘之王

“戰爭已成為你們的定製,為主道而戰的人將永遠獲勝,並得到真主的獎賞,為主道而戰陣亡的信徒,將比其餘的信徒得天獨厚,他們用不著等到世界末日,就可以馬上進入樂園。那裏有水河,水質不腐,有乳河,乳味不變,有蜜河,蜜質純潔……”

就在李民收服哈乃非的時候,紫袍大毛拉也正在給其餘的白袍毛拉加持聖訓。

伊斯蘭教的根本,就在《古蘭經》和《聖訓》。

這個紫袍大毛拉雖然不是伊斯蘭教的核心領袖,沒有伊斯蘭的鎮教三寶:安拉聖像,古蘭經,以及真理之劍。可他作為一個紫袍大毛拉,還是還是掌管著六冊聖訓集之一。

打從擂台一回來,這些毛拉們就淨水淋浴,穆斯林的規矩,凡是肢體浸泡的,那就是汙水,凡是清潔自身,舉行某種儀式秘法的,都隻能淋浴。

當然,那時候沒有自來水管的淋浴設施,淋浴就是吊個水桶裝滿水,在水桶底下捅個洞。

淋完浴,熏香,然後一人一身寬大的長袍,在四十九盞的酥油燈照耀下,圍成一個圈,聽紫袍大毛拉拿著聖訓集施法。

這秘法,等閑不施展,隻有為了聖戰,才進行如此加持。

不過,在古蘭經與聖訓當中,聖戰可是其核心內容之一。而今連著叛逃一個死了兩個,三個毛拉去掉,而且還是在異國他鄉,在異教徒的麵前,失了了安拉的顏麵,弱了唯一真神安拉的威風。為此開啟聖戰加持,對於這些毛拉來說,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一晚上的聖戰秘法加持,那還真不是白給的。轉過天來,一上擂台,李民在主席台上觀望,當即就看出不同來了。

咦!這些毛拉們的精氣神,一晚不見,怎麽如此精煉凝聚起來?

李民暗自稱奇,照這個精氣神的凝聚度,恐怕就是七爺孟海的小鏡子,也難以攝取他們的元神留影了。

而那些毛拉們,卻是一個個神情肅穆,二目之中,無悲無喜,隻有一往無前的堅定信念,為了安拉,為了聖戰,死可歸樂園。

李民身旁的哈乃非,當即就看出這些毛拉是怎麽了。這要是以前,哈乃非絕對會誠惶誠恐,即使不是曆時響應,加入聖戰之列,也必然肅穆禮讚。可現在,哈乃非認了李民乃是在世真神,信仰生了徹底轉變,早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對此自然是嗤之以鼻。

不過,聖戰感召,聖訓加持的秘法威力,他卻還是知道有些效果的,當即悄聲向李民加以稟報。

李民聞言,心中暗暗有底,隨即讓人宣布比鬥繼續。

昨天那幾場比賽,老百姓看的過癮,今天更是爆棚。而混雜在其中的江湖人士,武林高手,旁門的修道者,今天也是更多。

尤其是,李民昨天那番話,經過老百姓們的嘴,那也傳開了。

隻要了勝了擂台,就能得傳金丹大道——神宵築基功。就算勝不了,隻要報了名,事後真有一技之長,也可加入共和國異常事件處理部,享受國家供奉,也有得傳大道之機。

但凡有點真本領,本來就是不想看熱鬧的,也是都來了。

而昨天幾場比鬥,有些旁門好手,也看出些門道來了。這些毛拉們,雖然術法古怪,能召喚威力無窮的巨靈作戰,可畢竟是外物,自身的身手,以及防護能力極差,不像中原的道術高手,怎麽的也有幾手護身的功夫。而且,其術法,也沒有對旁門法術的防範能力,隻要避開那巨靈,殺死這些毛拉不難!

故此,有心的旁門高手,早早的就在白素貞那裏掛了號了。有心人前顯貴,傲裏奪尊,殺個毛拉,既能顯名,又能在李民那裏求的大道之機。

當下,一個白袍毛拉剛剛登上擂台,天聲說道:“伊斯蘭遜尼派白袍毛拉泰馬,為傳播我主安拉之福音,在此立擂,請指教。”

立時間,早就掛好號等著的一個旁門好手,當即大喊一聲:“我來也!”隨即飛身縱上擂台。

這個旁門好手,樣子真有些滲人,滿臉的青c混痘後遺症,外加滿臉的麻子,坑坑窪窪,點點滴滴,那臉,太讓人印象深刻了。一身的裝束也不是什麽好打扮,頭戴一頂尖尖的大長筒帽子,跟黑無常的那頂一樣,一身的黑袍,手裏還拿著一杆哭喪棒,整個造型,幾乎就差帽子上寫四個大字:你可來了。

李民當即看的就是一皺眉,這些旁門好手,怎麽都偏好這口,不能正經些,太破壞形象了。

不過,別說,就這外形,打不打,先嚇人一跳,那白袍毛拉泰馬,算是夠心誌堅定的了,又剛剛經過聖戰感召,聖訓加持,精氣神凝聚如鐵,看了這位的形象,那也是下了一跳。

這位也可能是習慣了,對泰馬的異樣也沒膩味什麽,徑直一舉哭喪棒,高聲喝道:“湘江黑無常連戰!請指教!”

說完,哭喪棒一揮,立時有五道黑煙向白袍毛拉泰馬飄去。

旁觀茅時雨一看之下,當即就是一皺眉。這要不是連戰正在跟白袍毛拉泰馬打,茅時雨絕對得跳過去把連戰收拾了。

怎麽呢?

黑無常連戰這招,實在是太惡毒了。那哭喪棒不是一般的武器,而是一件旁門的法器,名曰:子母索魂棒。乃是用百人的人骨粉煉製杖身,而後按甲乙丙丁天幹十二支的生辰,抓十二個孕婦,活活折磨死,以其子母魂魄祭煉。

煉製成功之後,形成十二道子母冤魂索,凡人被那冤魂索一碰,其瑰魄就被擒拿,而後被索入那哭喪棒中,成為其中一個冤魂,增添其法器的力量。

不過,這東西,即使是旁門中人,煉製的也少,且不說其煉製的過程如何喪天害理,就是那子母索瑰棒,那法器可不是靈氣,而是怨氣。跟隨主人的時間越久,其怨氣越大,殺害的生靈越多,威力也越大。一旦主人的法力壓製不住這件子母索魂捧了,到那時,法器反噬,其主人百鬼啃食,絕對是不得好死。

基本上,煉製這法器的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勉強能躲過去的,也是能克己私欲的,煉製成功之後,很少用來害人,一直保持著能壓製這件法器的狀態。

不過,不管用不用,隻要煉製了,基本上就不是什麽好人,正道弟子看見了,那就要斬妖除魔。

茅時雨乃茅山核心長老,茅山雖然有禦鬼術,可那卻是正法,調用的是茅山供奉的陰山鬼族,對這種喪盡天良的惡法,也是極端憤恨的。

可就在茅時雨憤恨不已,黑無常連戰以為手到擒來之時,那五縷黑煙,離著那白袍毛拉泰馬還有三尺遠的時候,就猛然間好似長蟲遇到火一般,刺溜一下就縮回來了,隱隱間,有無盡的淒厲哀鳴傳出。

那白袍毛拉泰馬一晚上的聖戰感召,聖訓加持,果然沒白費力氣,雖然不是一個力量體係的,可祛邪的功效卻是一樣的。

連戰當即大怒,一聲怪叫,咬破舌尖,猛噴一口鮮血就到那哭喪棒上,立時壓製住了冤魂哀鳴,哭喪棒一擺,法力全力催動,立時間,哭喪棒上冒出了十二股黑煙,隨之互相纏絆的紐在一起,蜿蜒的向白袍毛拉泰馬飄去。

那泰馬也不是傻子,雖然則才那五縷黑煙沒有傷到他,自動縮回去了,可泰馬也知道,那絕對不是敵人在跟他打招呼,絕對是他身上加持的聖戰光輝救了他。

如此,泰馬那還會留手。

泰馬青色小棒一揮,魔音出,其本命巨靈立時受到了進攻信號,立時身形散開,平地卷起一股颶風。

要說泰馬這本命巨靈,雖然跟先前迪亞那本命巨靈都是一個等級的,都是兩係的本命巨靈,可泰馬這本命巨靈卻是不簡單,他不是風火兩係的,而風土兩係的。雖然風火兩係的很厲害,可去過沙漠的,卻都知道,大沙漠的沙丘,遠比風火燎原更厲害。

而泰馬的本命巨靈,就是風土兩係的沙丘之王。

隨著泰馬本命巨靈的威力展開,由人形巨靈,轉換到了颶風狀態,當時整個擂台都招不開了。那道颶風除了把白袍毛拉泰馬護在了風眼無風之處,其餘的整個擂台,那都在他的威力範圍之內。

那黑無常連戰,當即避無可避,就被颶風給卷進去了。那颶風之中,更有無窮的沙礫,各個堅比金鋼石,在那颶風之中互相激蕩磨礪。黑無常連戰被卷入其中,他又不是煉體的旁門高手,那簡直比進入了磨盤還要痛快,沒轉上兩個圈,已經被億萬的沙礫給研磨的屍骨無存。

待那白袍毛拉泰馬的本命巨靈沙丘之王的身形一收,重新凝聚成*人形,地上連個血絲都沒有,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沒了?

全場皆驚!

紫袍大毛拉暗自歡喜,總算勝的漂亮。

這些旁門的好手研究毛拉們的作戰弱點,這些毛拉更也是沒閑著,他們自知比不過共和國這幫高手們的度和力度,可他們這些本命巨靈,本就是用在戰場上的,除了單體殺傷力之外,更有各自的範圍攻擊。向哈乃非岩石巨靈的岩石爆裂擊,迪亞青銅巨靈的銅茅突刺陣等等,都是範圍的。區別也就是各自的範圍大小,以及威力效果不同罷了。

故此,紫袍大毛拉早就交代過了,上場別猶豫,直接範圍攻擊,範圍越大越好,單體的根本打不著。而這泰馬的沙丘之王,更是同級當中的霸主,一上手就是一個大範圍的沙丘風暴,跟本沒給黑無常連戰一個適應的機會,就讓其見無常去了。也算是連戰煉製子母索魂棒的報應把。

當啷,連戰的那根白色的哭喪棒,掉落擂台之上,觀者也漸漸回過味來了。

老百姓不知門道,隻看熱鬧,更是幫親不幫裏,立時籲聲大起,詛咒這白袍毛拉泰馬的邪惡。

而那黑無常連戰之後的報名者,立時後少了幾人。無一例外,都被小青圈名轟走了,小青可以容忍無能,卻看不得膽小怕事,名都報了竟然躲著不敢下場,這等人就算有本領,又有什麽用,沒當場殺了,那都是小青最近受了不少王化,知道不能大庭廣眾的殺戮自己國人,畢竟這些民間報名打擂的,此時還算不得她共和國異常事件處理部的成員,不能以國家紀律處罰他們。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沒膽。

當下跑了幾個之後,輪到一個壯漢,立時應了一聲,手裏拎著兩把大錘,大步流星,直奔擂台。上去之後,也不廢話,大喝一聲:“延平楚霸王張飆,接家夥!”

說話間,兩把大錘抖手就打出去了。

也是那白袍毛拉泰馬倒黴,剛勝了一場,心中有些小得意,以為沙丘之王一出,再無敵手了。更沒想到這張飆,竟然一上來,就玩脫手錘的。雖然他身有聖戰感召,聖訓加持,不僅能祛邪,更加加持了力量和度,可他雖然躲過去了那兩個大錘的錘頭,可卻在慌亂中沒注意,那張飆的大錘,可是有鏈子連著的,兩把大錘,乃是一對流星鏈錘。

錘頭,這泰馬是躲過去了,可那隨後而至的鏈子,他卻是沒躲過去,當即被那鏈子帶在了腰上,結果,鏈子一受力,那兩個錘頭一悠,隨即就纏到了泰馬的身上。

泰馬當即被勒的摔倒,直接就往擂台外麵拖去。

全場無語。

嘿!這還真的叫橫的怕楞的,這泰馬就這麽完了?

就在眾人以為那張飆能輕易取勝之時,那泰馬的本命巨靈動了,隨即散化成一道颶風,立時拖住了白袍毛拉泰馬,同時把那擂台上的張飆卷入其中。

可同樣是兩個人卷入颶風之中,這待遇差距可是太大了,那白袍毛拉在颶風中,就跟回到自己家一般,可那張飆別看力氣大,可依舊要受到沙礫的研磨,兩三圈不到,那張飆依舊被研磨成了烏有。

那泰馬重新回到了擂台之上。

一時間,這些民間高手,真的都有些被鎮住了。

什麽樣的人,才能抗的住那沙丘之王的沙礫研磨?

就是李民麾下的那些高人,自以為道行遠在那白袍毛拉泰馬之上的,也是如此想。

確實是沒有幾個人能打包票,能不在乎那沙丘之王的颶風沙暴的研磨。也許,隻有李民那僵屍徒弟黃裳的肌膚和地行術能,完全無視這颶風沙爆的研磨。可黃裳卻是出過一回手了,李民更許諾出過手的,就不在出手了。

這可怎麽辦?

而相對於國人的震驚,毛拉這邊,立時士氣大漲,自以為總算是找到正確對待共和國高手們的路子了。憑著泰馬一人,就足可以打全場了,這回可是顯揚唯一真神安拉的神通了。

就在此時,李民麾下一人,看的不滿,大喝一聲:“休得張狂!灑家來也!”

說話間,李民的共和國異常事件處理部,站起一大和尚,手拿大得誇張的巨型日月連環鏟,不是別人,正是李民麾下大將魯智深。

魯智深最看不的就是張揚。更何況,連看數場,心裏也是癢癢,別的什麽水火妖術不好說,這等風沙,魯智深還真是沒在乎,覺得拍死這個泰馬應該不成什麽問題。

李民雖然也不太肯定,魯智深的肉身就真的不怕那沙礫的研磨了。可李民自認為魯智深就算是不敵,其肉身的強度,也絕對比那前兩個丁強。畢竟魯智深的異能是肌肉掌控,其肌肉皮膚進化的厲害,而隻要魯智深能堅持一會,李民就能救援魯智深出來。

故此,李民也是沒攔著。畢竟這泰馬的厲害,也是展露出來,一般人,還辦不過他,老讓他殺戮國人,對大家的士氣也不好。當然,若是魯智深還不行,李民可是還有一個僵屍徒弟徐知常呢,那地行術,也絕對能護著徐知常殺了那泰馬。

實在不行,李民那兩大化身,那也是能量化身,根本不懼沙礫研磨,殺那泰馬,也是手到擒來。隻不過,那樣的話,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而此時,魯智深已經是大踏步的走上擂台,高聲喝道:“灑家,共和國異常事件處理部,花和尚魯智深是也!番邦受死。”

說話間,大步向前。

那白袍毛拉泰馬剛吃一虧,險些落敗喪命,眼看又是一個塊大的,絲毫不敢怠慢。那本命巨靈立時衍化颶風,護住了泰馬的身形,隨之,整個颶風隨即擴散到了整個擂台。

可出乎泰馬以及眾人意料的是,無往不利的颶風,竟然沒怎麽對魯智深起作用。平常人被颶風一卷,立時脫離地麵的被卷入空中,可魯智深竟然紋絲不動!

他們這些人哪裏知道,魯智深除了那坨,那兵器,那盔甲的分量就上噸,一般的風力根本吹不起來。魯智深的山鬼王法身,更是有著操控大地之力的神通,腳踏大地,力大無窮,輕重由心。要想把魯智深從地上卷起來,恐怕最少也得是海嘯級的颶風了。

二十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