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自薦

鄭鵬?

李民一時沒想起這個人來。不過,這個時節來的人,肯定有事,李民如今還沒那個耍大牌的資本,琢磨了一下,李民還是決定看看這個人。

當李民在鐵豹的護衛下,看到鄭鵬時,李民立馬想起,這不就是前不久張橫三兄弟喊打喊殺的那個人麽。他來幹什麽?

李民死死的注視著鄭鵬。

在李民的注視下,那個鄭鵬倒也沒有什麽慌張、閃爍。反倒是很坦然地回望著李民。

李民畢竟這手不熟。而且,這個鄭鵬不過是張橫三兄弟手底下的人,又不是什麽大人,也沒必要搞這些花活。李民索性直接說道:“你就是鄭鵬?我記得你,你是張橫手下的人。你來找我幹什麽?”

鄭鵬絲毫沒有因被李民記得,有什麽受寵若驚的表現。很是從容的說道:“李先生。區區不才,腹內尚有幾分韜略,特來投靠您。想求一個進身的門路。”

李民當即一愣。這可是第一個主動說要投靠李民的人啊。李民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不過,鄭鵬的直接,倒是讓李民有了一些好感,覺得鄭鵬有些不簡單。隻是,這鄭鵬畢竟是張橫三兄弟的手下,且不說此人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李民現在還正用著張橫三兄弟。就這麽著把張橫三兄弟的手下挖過來,那也好說不好聽。

故此,李民一板臉的說道:“你為什麽要投靠我?我為什麽要用你?”

鄭鵬笑道:“先生揮手花用兩萬貫收買人心。可見是有大誌的人,也是幹大事的人。有大誌,幹大事,必須聚眾。既需勇者,也需智者。昨夜,我觀先生,雖有盧俊義與魯雄這樣的勇者,可碰到了張橫兄弟三人,還需先生親自上場說服。雖先生言辭便給,可卻也看出先生身邊還無一得力口舌之人。在下雖不才,胸中卻還有幾分韜略,口舌也算便給。自是先生有用之人。至於我為什麽要投靠先生。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息。我自問,上的紫金山來,屢有建言。山寨也因我興旺許多。可張橫三兄弟,對我少納良言不說,昨晚更是對我又打又罵。而先生單憑獻寶,既有大前程,而此時又正是先生興起前,人手空乏之時,先生花錢又大方,又不胡亂賞賜,有章程。是個幹大事的人,我自然要率先投到先生門下,求個好前程了。”

李民暗讚:此人說話有理有據,分析到位,若是在現代職場上,絕對是應聘經理級的人才,口舌果然便利。

不過,李民還是有心考驗一下這鄭鵬能強到哪一步。當即說道:“我若用你,你能為我做些什麽?”

“我可為先生收攏紫金山眾,勸張橫三兄弟,忠心跟隨先生?”

李民笑道:“昨夜張橫三兄弟如此待你,你何來把握可說服張橫三兄弟?”

鄭鵬正色說道:“先生。張橫三兄弟為盜,非是本性凶惡,而是誤信了人言。以為山大王就是好漢。這才當的山賊。而且,張橫三兄弟雖然粗鄙,可卻重情。我上的紫金山前,紫金山惡名在外,商旅斷絕,紫金山眾人幾乎餓死。是我讓其在大名府城外開設酒店,一來打探商旅行蹤,二來散布紫金山太平的名聲,更定下來了三不打得規矩,這才讓紫金山興旺起來。那紫金山上下,素來對我信服的很。那張橫三兄弟,雖不是對我言聽計從,也是差不了許多。就算昨夜對我打罵喊殺,可終究也沒下狠手。若是那張橫真有心殺我。以張橫的身手,他一腳就能踢死我。故此,我有把握能說服他們。這也是我雖恨張橫兄弟不聽我良言,以及對我辱罵毆打,卻隻想換個門戶,而不算計他們的因由所在。”

李民暗中點頭:跳槽不忘本。倒是可用之人。

不過,李民還是問道:“你即在紫金山中有如此威望,何不引人另立一個山頭,也好過屈於他人之下。”

鄭鵬當即苦笑道:“先生莫要取笑。似我一個文人,一無錢財,二無勢力,在這綠林之中,出出主意尚可,若做首領,他們那個肯真心服我。何況,我本一秀才,無奈落了草,隻求山寨興旺,名聲好聽,可引朝廷前來招安。哪有一生做賊的道理。我自真心投靠先生,希求洗個清白身,先生莫要疑我。”

此時,李民已經十有八九的肯定,這鄭鵬是真心想跟自己的,而且也有一定的能力,應該是自己能用得上的人。可李民卻還是對鄭鵬這樣一個人,竟然也當了山賊,產生了興趣。逐問道:“你既有心作一個清白身,卻是因何上的山?”

鄭鵬聞言,當即變色。顯然觸及了他的隱私。可鄭鵬還是直言說道:“我本一秀才,四年前應舉落選,返鄉途中,落宿於一大戶。那大戶姓劉,知我是秀才,待我甚是熱情,又誇我人品好,學問高,隻是時運不及。來年重考必中。又將自家閨女許我。招我做上門的女婿。我念在自家也無親人,他家殷厚又熱情,也就允了。未成想,婚後不足八月,那賤人就產下一女,她家人隻說小產。我細心觀察之下,這才知曉,這賤人未與我成婚前,就與她的表哥有染。隻是他那表哥娶了本地張檢點的侄女,不敢娶她,她家人這才找我遮羞。而且這賤人,即使在婚後,還與她那表哥有來往。我不忿之下找他家人理論。不想那賤人不自羞,反倒欺我是上門女婿,說與奴仆無異。著實將我羞辱了一頓,她那家人見破了臉,對我也變了嘴臉。就連那些家仆,也甚是欺我。我一怒之下,藥殺了他們的滿門。為躲官府追捕,這才上的紫金山。”

李民聽得,暗自心驚:這也是一位狠主!不就是婚外情麽?大不了離婚不要了就是,至於殺人家滿門麽?

不過,李民轉念又一想:也許這就是時代不同,價值觀不同吧。法製社會很平常的亂搞男女關係,都時有傳聞出人命的。這個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的時代,這鄭鵬如此激烈的行為,也許可以說的過去。隻是,這樣的人,我用的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