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第九回 意外
寒風凜冽。無數麵旗幟被吹的筆直招展。天空中,雖然沒有什麽雲彩,日頭很足。可依舊很冷。幹冷,幹冷的。
尤其是軍卒身上還穿戴著鐵甲的,更是有著透骨的寒意,順著鐵甲傳遞到身上,無盡的吸收體溫,那就更冷了。
可即使如此,方山腳下,對陣的兩軍軍卒,依舊緊緊握住手中冰冷的刀槍,在幹冷的氣溫中,嚴陣以待。
此次,一場意外的遭遇戰,李民的探馬,雖然盡斬敵軍探馬,可敵軍探馬沒得按時回轉通報,依舊令徐寧大軍警覺。加派探馬之下,李民軍也無了突襲的可能。不過,徐寧軍意圖打伏擊的如意算盤,卻也是同樣落空了。雙方不約而同的,各自在方山腳下紮下營盤,對陣於此。
寒風之中,徐寧微微的得意。雖然沒有辦法伏擊了,可這兩軍對陣,他這大軍,卻是占了上風頭。順風而戰,也是占了三分好處。
徐寧一邊得意著,一邊躍馬而出,來至陣中,高聲叫道:“青州詔討使徐寧,敵將過來答話!”
徐寧之言,乃是叫李民這邊最高領導者對話,可如今李民的身份多高,豈能和他平等對話,一旁朱武當即說道:“主上,此等人,且讓楊將軍與其對話就是。”
李民聞言,明白朱武的小九九,微微一笑,揮手示意。一旁的楊誌當即躍馬上前,高聲喝道:“共和國第四軍軍長楊誌在此。爾有何話說。”
徐寧聞言微微一愣,顯然沒明白楊誌這個軍長是什麽角色。不過,楊誌的名聲,徐寧也是聽說過,而且,既然楊誌代表麵前這支部隊出來搭話,顯然是這支部隊的首領。徐寧也就不多想其他的了。
徐寧當即喝道:“楊誌!我也聽聞過你的名號,乃是我大宋將門之後,想那楊家。滿門忠烈,如何能出這般叛逆之徒,你若是一時不明,入了歧途,隻要你悔悟,領軍歸降。我徐寧,願在當今聖上麵前,保你無罪。”
楊誌一聽此話,半麵青胎記的麵孔微微一抽,怒道:“徐寧!灑家忠義,用不著你來多嘴!當今宋皇無道,寵信奸佞,連我家主上這等大賢,皆不容。實乃是無道昏君。今我家主上,順天意,立共和之國。求大同之治,實乃是當今聖主。賢良之輩,盡皆投誠。我也曾聽聞你的名頭,不若你來歸順我軍,灑家也保你一個官職如何?”
徐寧一聽。很是不樂。罵道:“叛逆之徒!冥頑不靈。且吃我一槍。”
說罷。徐寧挺槍就刺。楊誌那在乎這個。當即揮刀招架。
李民在後麵一看。微微搖首:這徐寧也太毛躁了。明明是你叫人出來說話地。這說不到兩句。就率先動手了。這算是什麽啊。你可是大軍主將啊。你這一打。誰在後麵指揮大軍啊。
而此時。徐寧動上手。卻是大吃一驚。
要知道。徐寧原本乃是禦前金槍班地教頭。地位尊崇不說。那更是需要有真本事才能鎮住場麵地。當初。徐寧武藝在京中地名號。更是穩壓林衝一頭。至於楊誌這等小官。能聽上一聲名號。那都是高抬楊誌了。
故此。徐寧雖然聽說過楊誌地名號。可也根本沒拿楊誌當對手。以為隨手就能把楊誌拿下了。可徐寧萬萬沒想到。楊誌原本就是那種不得誌。武功被低估地人。單是憑真本領。光是以前地楊誌。那武藝就不再徐寧之下。何況。現在地楊誌。在李民手下一眾高手地陪練以及李民神宵築基功地刺激下。更是突破了原本地武學障。進入了超一流高手地刀勢殺敵之境。又豈是如今地徐寧所能匹敵地。
隨著楊誌的刀勢展開,徐寧隻覺得如陷泥濘之中。自家的槍法,怎麽也施展不開。尤其是那楊誌縝密的刀法,更讓徐寧地心神時刻受其侵襲。若不是徐寧本身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水準,隻差一步,也能達到領悟槍意之境。心堅過人。恐怕徐寧早就被楊誌一刀斬落了。
不過,這對徐寧來說,也是一個機會,畢竟武學達到了一定地地步,前麵沒有了修煉的方向,光憑苦練,已是不可能再有所提高了。必須要有外界的壓力和前進的目標,就如那楊誌一般,這才能再次有所提高。故而,這徐寧隻要跟楊誌此次對戰不死,過後突破當前的武學障,那是極大有幫助的。
隻不過,兩軍對陣,徐寧能不能從楊誌手中逃生,那就又是一個問題了。
馬打盤旋,隻是五六個回合,徐寧的心神已經跟不上楊誌的刀意與招式變換的時間差了,一個來不及反應,被楊誌一刀劈在了左肩之上。
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地是,這徐寧被楊誌一刀砍中,隻聽的一聲,徐寧不僅沒被楊誌一刀劈成兩半,反倒受此打擊,神誌恢複正常。更因有了與楊誌對戰,對刀意的體悟,苦練多年的槍法,也終於突破了原先的武學障,領悟了槍意之境。
可相對於徐寧好處大大的,楊誌可就鬱悶極了。
楊誌這口寶刀,雖然不說是切金斷玉,如削蘿卜白菜,可那也是寶家夥,等閑的鎧甲,憑借楊誌的膂力,那絕對是一刀下去,絕對的鐵甲斷裂,連甲胄帶人地,一分為二。
可如今,楊誌這一刀砍在了徐寧身上,卻是沒能奈何徐寧怎樣。這徐寧身上穿得是什麽啊?這仗還怎麽打?
不過,楊誌原本就是心堅之人,領悟刀勢之後,心誌更是堅毅,雖然一刀沒能砍破徐寧的盔甲,令其小小的受些打擊,可這更讓楊誌戰意旺盛。一刀不成,那就再砍一刀。十刀不成,那就再砍十刀。我就不信這盔甲,就真的砍不壞了。
當下,楊誌手下再次加速,金刀舞得疾風驟雨一般,刀勢意境也是如狂濤排浪。誓要力斬徐寧於刀下。
而此時那徐寧,雖然憑著家傳的雁翎寶甲,硬抗了楊誌一刀,更因此擺脫了楊誌刀意的影響,自家也突破到了槍意之境。可徐寧畢竟還隻是剛剛突破,比起楊誌來,還是差的遠了。麵對楊誌的快刀,也是隻能苦苦的抵擋,還不得半分身手。
李民在後觀陣,很是欣慰楊誌地功夫有所成就。同時也是對徐寧那身雁翎寶甲,暗暗稱奇。要知道,後世之人,隻要一提到時遷,一提到徐寧,那就沒有不知道時遷盜甲,以及徐寧為了祖傳地寶甲,而被裹脅上了梁山的。自然也就都知道徐寧有一件祖傳地寶甲。
可這事,知道歸知道,不實際看過,卻是連李民都沒想過徐寧的寶甲,竟然有如此的防禦力。那可是楊誌劈出的一刀啊,就算不考慮那楊誌的金刀,那也是老楊家祖傳的寶物。單是憑楊誌的氣力,就是用一柄鈍刀劈一塊石頭,那也是一刀就劈開了。
可如今,楊誌一刀劈在了徐寧的身上,不僅沒有斬斷徐寧的寶甲,護住了徐寧的周全,隻看那徐寧仍有再戰之力,顯然那徐寧的雁翎寶甲,不僅材質堅硬,能擋住楊誌金刀的鋒利,那內部設計,也絕對是一流的水準,絕對把那楊誌一刀的力氣,分化到了全身的甲胄之上,讓徐寧連被砸擊的傷害都免疫了。這雁翎寶甲,果然不愧是一件寶物。
而就在李民讚歎的工夫,那徐寧已經再次支撐不住了。
可就在此時,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徐寧軍中卻沒有出來什麽大將救援,反到有一道人,騎著一頭梅花鹿,冒了出來。
好家夥,那梅花鹿,個頭都快趕上馬了。一對鹿角,枝枝丫丫,粗壯無比,色澤更是與一般的鹿角不同,金黃金黃的。閃爍著一種金屬般的光澤。這那還是鹿啊,簡直都快成鹿精了。
不過也是,平常的梅花鹿,跑得確實速度,可就那小腰身,如何馱得住人。也就這道人的異種,馱著這麽一個紅袍的道人,這才沒嘛問題。這道人一出,光是憑著梅花鹿,當即就奪了不少的眼球注視。而這道人出場之後,更是大聲喝道:“徐將軍。且稍作休息。待貧道做過一場。”
說話間,隻見那道人用手一指,那楊誌與徐寧交戰盤旋的土地,當即猛然一爆,猛地一條身影從地裏麵躥出,躍空三尺多高,直接就迎著楊誌的刀勢猛撲而上。
楊誌當即大吃一驚,可依然臨危不亂,手中刀毫不遲疑的就奔著突然冒出來的身影斬去。
可那身影,卻是毫不躲閃,直接就硬撞楊誌的刀勢,隻聽的一聲,楊誌的金刀,急斬在那人的胳膊之上,可楊誌的金刀,卻也再次的沒得斬入。
而那破地躥出的人影,更是毫不遲疑的順勢一竄,揮掌擊在了楊誌的前胸之上。楊誌當即如一個皮球一般,就被打飛了出去。若不是楊誌前胸的護心境,乃是李民軍的統一配置,估計楊誌這一下,絕對就交代了,可就如此,楊誌胸前的護心鏡也都碎了。楊誌也就是剛剛的掙紮站起。
立時間,全場皆驚!這個老道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