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有種再來

“高太尉派人來這裏幹什麽?”都梁山主將洪濤聞報,頓時疑『惑』不已。

要知道,高太尉高俅雖然奉旨統戰江南,可高俅如今屯兵淮安已經半年多了,除了防禦李民金陵的大軍主力之外,並沒有召集過他們這些地方軍馬。根本一副全力防守,絲毫沒有討伐江南的意思。如今好不眼的,絲毫前兆都沒有的,就這麽派人了,不由得這洪濤不疑『惑』。

這洪濤統領高迪軍多年,自被楊誌奪取了揚州,『逼』得退守都梁山,那可是時刻防備著楊誌的進『逼』突襲,這警備心,卻是極端敏感。當即就想到,會不會是楊誌派出兵丁假冒高俅人馬前來詐山?

隻是,洪濤雖有此想,卻也終究不是什麽聖人,也沒那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未卜先知的道行,雖有猜想,疑『惑』,卻也是不敢斷定。

畢竟這都梁山屬於泗州地界,而這泗州也屬於淮南東路,高俅奉旨督戰江南,駐軍淮安,如今可是這一片最大的督戰總指揮,派人來巡檢或是增援,督戰,那也不是沒有可能。這要是他洪濤猜對了,真的是叛軍詐城還好說,若是萬一他洪濤猜錯了,高俅的官威可在那擺著呢。若是高俅真的派兵來此巡檢,他洪濤不接待,那可就是不聽將領,外加掃了高俅麵子,得罪了高俅,那可麻煩大了。

故此,洪濤雖然謹記兵法,提防詐城,卻也不得不親自驗證一番。

當下,洪濤領兵卒登上城關。俯下喝道:“本將高迪節度使洪濤是也!爾等哪路人馬?何人領軍?出來見我!”

對此,李民倒也是早有準備。

當下,李民軍中有石秀越眾而出,高聲喊道:“呔!大膽洪濤!某高太尉帳下大將張定國是也!今奉太尉大人軍令,巡檢都梁山防禦,爾不速速開關迎接,莫非有謀反之心不成?”

這石秀功夫雖然不錯,可在李民手下,卻是不靠前的,在李民軍中很少有『露』麵單挑的機會,多是在軍中領兵衝殺,故此知道他的人也不多。此時要蒙人,卻是正好。

那洪濤仔細往下一看,雖然離得看的不太真切,可卻也是能斷定沒見過。不過,高俅手下的偏將,牙將眾多,那也是幾百上千的。洪濤也不可能都認得。這卻是不能說明什麽。而且,石秀的態度囂張,語氣堅定,更讓洪濤覺得此人果真有些太尉府的氣派。反倒讓洪濤原本的八分猜疑,直接降到了六分。尤其是那石秀謀反的這頂大帽子一出,洪濤那就更是心虛了。

洪濤的氣焰當即就消了幾分,賠笑喊道:“張將軍莫要誤會。非是本將慢待張將軍,實乃是這都梁山比鄰揚州,乃是守護泗州之要道。而今揚州已被叛軍偷襲占據,本將退守都梁山,不得不防叛軍突襲,往來進出,皆要驗明方可,職責所在,卻是鬆懈不得。如有得罪,還請將軍海涵,待驗明之後,本將為將軍擺酒賠罪。”

石秀一聽,當即喝道:“呸!你個鳥人,有什麽資格驗我。老子奉太尉大人軍令,進出京師四鎮,都沒個人敢驗的。就你這裏囉嗦。快說如何個驗法?”

石秀越凶,洪濤反倒氣勢越弱。當下連忙陪笑道:“將軍包涵。本將絕無刁難之意。想來,將軍奉太尉大人軍令巡檢都梁山,自然會有太尉大人文書印信。將軍隻需出示文書印信與我。我自恭迎將軍入山巡視。”

這洪濤謹慎小心,說話卻是在理。正所謂:私憑文書,官憑印。似這等巡檢督戰一來的差事,自然要有正式的軍令和文書。沒那個,任誰來瞎說一通,全都當上差招待,那豈不是『亂』了套。

隻可惜,這洪濤打破頭也想不到,那高俅早就暗中投靠了李民。李民此次為了迅速突破揚州和青州之間的封鎖線,救援青州,卻是沒想過硬打,早在來的路上,就想過借重高俅的剩餘價值了。早就準備好了大量的高俅文書任命。那拿出來的,絕對沒有一個假冒的,都是高俅的親筆,而且蓋的也是真正的官印。

故此,石秀很是痛快的罵了一句,隨即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文書,讓軍卒送到寨牆之下。那洪濤命人用竹籃提上來一看。以他的學問,卻是分辨不出高俅真跡和假冒的有什麽區別,何況這根本就是高俅親筆。隻知道這文書上的大印,卻是無錯。暗花全對,應該是真正的大印。隻不過,那文書的內容,卻是有些含糊,即沒有指明巡檢地點,更沒有指明巡檢的日期。這又讓洪濤有些疑『惑』。

沒辦法,李民和高俅再有才,卻也是無法斷定李民要在哪裏以及何時用到這些文書,故此,李民卻是仿後世萬金油的回帖,擬了一道幾乎可以通用的文書。

而此時,石秀已是在關下大聲喝道:“呔!你這廝,文書也看了,還不快快恭迎某家,還愣著幹什麽?莫非你還真的不尊太尉大人諭令不成?再不開門,某家可就走了。你自去向太尉大人解釋這不尊軍令之過!”

洪濤本正自蹉跎。聞言猛地一驚。他可是萬萬不敢得罪高俅的。何況這軍令大印也是一點不假,雖說交代的有些不清,可也說不準這是不是高俅本身不通軍務的緣故。洪濤當即信了八九成。

洪濤這心態一變,再看石秀,那可是越看越覺得乃是高俅派來的兵馬。當下不敢怠慢,連忙高聲呼道:“張將軍莫要心急,莫要心急。在下這就開關恭迎張將軍。”

隨後,洪濤急對左右喝道:“快快快!快快打開關門,恭迎張將軍入關。”說完,洪濤自身也急忙下了關牆,恭迎石秀入關。

別說,這石秀裝『逼』還是很有一套的,官威擺的很足,眼見洪濤出關迎接,也不下馬,趾高氣昂的喝道:“洪大人不是要驗證本官麽,如今文書已經看過,本官可有假?”

洪濤連忙陪笑道:“不假。不假。都怪末將過於小心。慢待了將軍,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說完,恭請石秀入內安歇。

石秀這才在洪濤的陪同下,領兵進入都梁山山寨。

可一待石秀領兵進入都梁山山寨,不待那洪濤把石秀讓進山寨大廳款待,石秀已經是一把抓住洪濤的手腕哈哈笑道:“大人而今不懷疑我是叛軍了麽?”

洪濤聽石秀舊話重提,以為石秀乃是要挑理取笑。當即又是陪笑道:“不懷疑,不懷疑。將軍這等人才,如何可是叛軍。”

石秀聞言更是大笑,笑罷高聲說道:“不錯!本將絕不是什麽叛軍。可本將也不是大宋的將官,本將乃中華共和國國主李民駕下第三軍鋒將團長,石秀是也!”

洪濤聞言大驚,失聲說道:“將軍莫開玩笑。”

石秀守一緊,緊緊抓住洪濤的右手手腕,厲聲喝道:“哪個有閑與你玩笑。老子就是奉命來取你這都梁山的。”

洪濤聞言,如天打雷劈一般,高聲喝道:“來人!拿下。”一邊喊著,一邊就待抽劍刺殺石秀。

可此時,石秀帶進來的兵,早就各就各位了。再加上軍中有眾多的高手,更有李民親自坐鎮,有心算無心之下,早就把都梁山的軍兵繳械看管了,自然沒人應這洪濤的喊喝,而至於那洪濤的掙紮,洪濤功夫雖然不錯,可比之石秀卻是還差了點了。

那石秀雖然統兵不算太好,可一身的功夫,卻是比楊雄還強,也就是李民手下的猛將太多,這才顯現不出來他石秀了。可放到外麵,跟大宋的普通將領一比,那絕對是平均線以上的高手。拿住了那洪濤的手腕,隻是一用力,那洪濤原本要掙紮的動作,也就再也持續不下去了,很是輕易的就被石秀生擒活捉。

李民軍北上第一陣,卻是輕取了這都梁山。

不過,這一回,李民卻是沒有分兵駐防都梁山,穩紮穩打的打算了。清理餘戰之後,隨即聚攏了都梁山的官兵俘虜。運神通講話道:“本尊,中華共和國國主李民是也。想來爾等也知本尊之名號,今宋皇無道,崇信『奸』臣,盤剝百姓民膏,以用奢華,宋室氣運已盡敗壞,本尊順應天命,立國東南,以解天下萬民於水火。爾等皆良善之民,孰是孰非,可自覺。今爾等被俘,本尊也不責難爾等,爾等可各憑本心,或隨本尊共建大同之國,或自拿盤纏,投奔他處。”

李民說完,隨即命人把從都梁山繳獲的軍餉拿出。令人分做兩堆,凡是願意跟隨李民的,各拿十兩的安家費,凡是自謀生路的,各拿五兩的路費。

一時間,都梁山眾俘虜,全都是議論開了。要知道,李民的名聲,那可是沒有不知道,就是這些軍兵當中,原本也是有不少乃是李民神宵教的教徒。尤其是李民剛才一番話,聲音雖不大,可一萬五千多的軍兵俘虜,沒有一個不是聽得真真的,全都跟李民在他們麵前,與他們單對單講話一般。自然都是信服了李民神通。而且,他們這些軍兵,原本就是高迪軍的軍戶,除了當兵,也是不會幹別的。自然有大部分想繼續跟著李民當兵。隻是,也有人還念著大宋的正統,有忠義在身,不想反戈一擊。猶豫不決。

這三三兩兩的,也就商討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