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二十二回 李民出手

“荒謬!荒謬!即心憐萬民,何再起刀兵?且,人心難測,時日一久,又焉知爾等欲建之大同之國,沒有如今日宋朝一般?”

段譽微微笑著看著朱武說道。這段譽也許別的還差點,可這博論,卻絕對的是強項,當即反言責問。

朱武當即微微有些啞口。

要知道:吏治,吏治。終究還是以人為治。再好的理念,再健全的法製,若是管理人執行人直接無視,那也是根本沒有任何效果的。而這等行徑,卻絕不是假象出來的,而是現今大宋就普遍存在的。多少縣官,府官,根本就無視,甚至不知大宋律法,直接以各自心性在治理一個個的州城府縣。似這等行徑,也許李民初始建國,也許好上一些,可誰又能保時日一久,那些掌權者不腐敗,不墮落。若是到了那時,那他們跟著李民起義,豈不是全都成了無用功?

這朱武本就是極愛推算之人,被段譽思路一引,卻是陷入困境。

李民眼見朱武被段譽問住。也是明白朱武困惑什麽。不過,這等人員腐敗墮落的問題,別說是這個時代了,就是李民那個時代,也是難以避免的。多少老一輩的打下的全民資產,卻讓那些腐敗份子侵蝕了。多少人民,頂著國家主人的身份,卻是連住房都買不起。連法製時代都無法徹底杜絕的問題,在如今這全民尚沒有開智的愚忠時代,就像徹底避免,那絕對是不現實的。在這種事上犯軸,那絕對是自尋煩惱。

李民原本見識就不少,這幾年鑽研異能,也是接觸了一些道家的思想。對此更是順其自然。眼看朱武陷進去了,當下朗聲笑道:“段王爺好見識。深得無為而無不為。不爭而無不爭之精義。然,此乃勸世之說。盛世行此,可少爭執。減惡行。但世之惡事,非不爭,不理,即可自亡。世有惡事,置之不理,則惡事滋生。故。見惡不除。即為惡。今宋室腐朽。我心憐萬民,不起刀兵,這宋室腐敗必更加猖獗。雖有可能不如刀兵之亂,一時所害之大,卻如那溫水煮蛙,害百姓於水火,而無力自救。長期以往危害更甚。而至於那人心難測,自古有之。豈能因其而不行義事。若我建之國,也自腐朽。自有天命之人,領民奮起。又豈用我來多加操心。本尊今隻需秉持本心,見義而為。無愧此生。為民為國,足矣!”

朱武聞言,當即驚醒,確實,此生無憾,已是幸事,卻還考慮那些飄渺無稽的幹什麽。

而段譽聞言也是皺眉。若說從辯術上,段譽卻是還有可辨之言。不過,李民已經是表明本心。卻是再好的辯術。也難動搖根本。何況,段譽本性善良,也說不出愣叫別人見惡不理的言論。卻是不知他已經被李民利用他責難朱武的語意,偷換概念,已是把大宋定位到了惡的地步。伐惡即為義。段譽心性善良,自然受自身潛意識的義理束縛,不知該如何駁斥李民。

而李民眼看段譽無語,隨即說道:“段王爺受邀而來。不論出自何等目地。終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尊若硬要王爺反戈一擊。歸順本尊,卻也是有些不禁人情。然,本尊統帥一國,非個人也,卻也不能漠視我自家軍卒性命,以為人情。故,本尊絕不會放棄地利與段王公平一戰。今,段王或歸順於我,活你十萬大軍性命。或為之情分。拖你十萬子民同死。段王一言可絕!”

段譽本還正自思索李民剛才的言論,還沒籌措好言辭。卻有被李民的霸氣一逼。當時顧不得想什麽李民善惡什麽的了。立時把思緒轉回自家軍兵處境上。若是他段譽不降,人家火燒山穀,他這十萬大理軍兵,那可是性命難保。

段譽本就不是什麽性情極端剛烈之輩。雖然固執。卻都是針對自身。如今因為自身。卻是牽連到了自家大理國民十萬之眾。段譽當時就猶豫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投降。為了他十萬地大理子民。段譽卻是不在乎什麽麵子地。

可段譽不在乎自身麵子。那朱丹臣卻是在乎。主辱臣死。那大理曆經磨難。即使麵對大宋。也隻是以大宋屬國自居。而沒有徹底歸順大宋。而今如何能就這麽輕易地歸順李民。

朱丹臣當即朗笑道:“李教主。而自稱仁義。可你之屬下。今落我手。若教主行不義之事。必累其喪命。教主又如何自稱仁義?”

李民對此。早有準備。卻也不惱。微笑道:“本尊之屬下。皆從容就義之輩。為減少軍兵死傷。自身犯險而無悔。絕不會怨恨本尊不義。不過。本尊但有可能。自也是要救助他們。爾今即以此要挾。必有所求。不妨說出聽聽。若是本尊覺得可行。自無不應之理。”

朱丹臣當即有些氣餒:若是不可行。你豈不是全不答應。

朱丹臣沒想到自家王牌。如此沒用。不過。朱丹臣也是博學之人。自知道史上漢高祖劉邦。為了成就大業。連項羽威脅要吃他老爹。都能坦然麵對。這劉和慕容博雖然都是大將人才。可以此來要挾一代霸主。卻是份量輕了些。故此。朱丹臣也是重新振作。

當下,朱丹臣肅穆說道:“李教主。而今我等兵馬困守山穀,我等也不求教主撤兵,教主隻需答應不火焚山穀,我等自放二位將軍歸去,與貴軍生死一戰。”

李民聞言,當即一笑:“好!就這麽說定了。”

朱丹臣當即有些發傻,不知道李民怎麽答應的這麽痛快。不過,朱丹臣卻也是知道似李民這般的霸主,全都是一言九鼎之輩,尤其是有當著這麽多的軍兵麵前所說,自然不會食言。當下連忙把慕容博和劉放了。

劉和慕容博被段譽解了穴道放回,全都羞愧的來到李民麵前請罪請戰道:“主上,末將無能。累主上相救。損主上戰機,敢請主上容我等領軍殺敵,彌補過失。”

李民聞言笑道:“爾等不必心急,且各自回軍,統帥爾等軍旅。聽本尊調用。”

劉和慕容博當即不敢糾纏,各自領命回轉自家的部隊。

而李民待慕容博與劉走開,隨即向段譽和朱丹臣笑道:“爾等不覺的本尊適才應的快麽?”

段譽尚還沒明白李民此話何意,那朱丹臣當即色變,厲色喝道:“李教主!你雖起兵做亂,可也是一方之尊,莫非要出爾反爾不成?”

段譽聽得明白,也是色變。若是此時李民變卦,他們真是一點招都沒有。

不過,李民卻是笑道:“莫惱。莫惱。本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無反悔之理。不過,你們二人,難道不覺得離本尊過近了麽?”

朱丹臣聞言又是一驚。可對於段譽逃命地功夫,卻是極端放心。當下反言道:“我家殿下神功無敵。若非我家殿下仁厚,如今恐怕是教主要擔心過於靠前了。”

李民當即笑道:“莫逞口舌之威,且看本尊拿下爾等。爾等準備了!”

朱丹臣聞言,知道李民要動手,當即叫道:“殿下快走!”說著,朱丹臣隨即奮不顧身的衝向李民。

可朱丹臣的速度再快,卻又如何能快過重力與閃電。朱丹臣剛一飛身,身子就已經是重若千斤,隨即壓地他墜落在地,運集了全身氣力,苦苦支撐,不想被壓爬在地上,而隨即,一道小小的電弧從李民的手指激射而出,打在了朱丹臣的身上,朱丹臣當即被電的全身毛發直立,四肢抽搐,一口真氣當即泄了。立時沒了力氣被強大的重力壓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那段譽,在聽了朱丹臣的呼喝後,不僅沒跑,反而直接衝向了。

說實在的,對於段譽那步伐,李民其實也是看不透,猜不準。可奈何李民重力域張開之後,重力域內,皆是李民的精神感知在操控,卻是不用李民用眼去看,即無不感知掌控。段譽步伐雖快雖奇,可在李民地重力域內,卻也是躲不開那無所不在的李民感知。

段譽也是抬腿走了半步,還沒閃到李民跟前,就已經如朱丹臣的一般,被李民的重力壓製了。那後半部就再難踏出。

不過,與朱丹臣不同的是,段譽卻是還有六脈神劍。當即在被李民重力壓製的時刻,雙手急揮,如彈琵琶的輪指一般,數十道劍氣就奔著李民激射而出。

幸虧李民早早就張開了再與白馬寺一戰之後領悟的本尊護身法相,一層薄薄的能量護罩隱隱地護住了李民周身。這才在段譽的幾十道劍氣下,安然無恙。可這也讓李民驚心不已。這段譽的劍氣若是再強上少許,或者若是再多上那麽幾十道,他李民這本尊護身大法,也是必然崩潰。而沒有那護身的能量罩,單憑李民的速度,卻是閃不過段譽亂射的。

不過,而今,卻是李民一舉拿下了段譽與朱丹臣。李民當即朗聲喝道:“大理王段譽,現已被擒,大理軍兵,還不速速投降,等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