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四回 不能殺方臘

李民為什麽不立時接見我?難道他並不相信我能勸降方臘,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在意方臘是否歸降?

若是前者,婁敏中自信見了李民之後,還能憑借自身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得李民信服,高看他婁敏中。可要是後者,那他婁敏中賴以憑借的籌碼,那可就是全都沒有了。

婁敏中是聰明人,可聰明人的通病,那就是想的多幹的少。故此,除了那些能看透自身的大才,通常都是那些心思簡單,想到什麽就幹的直人,遠比那些普通的聰明人,更能取得成功。

而很不湊巧,婁敏中就屬於這一種普通的聰明人,一個能唬住智慧使徒方臘,卻看不透事務本質的普通聰明人。尤其是李民今日展現的神通,那就更想一座大山壓在了婁敏中的心中。

大神通者的心思與看法,豈是與我這普通人一般的?

故此,婁敏中也就在等候中,從自信,慢慢轉為了不自信。從堅信,慢慢轉為了彷徨。

於是,當李民見到婁敏中的時候,婁敏中已經是沒有半點傲氣與風骨。隻想保得性命,保住富貴。

故此,婁敏中一見李民,那就是遠遠的雙膝跪倒,磕膝蓋當腳走,歸行幾步,高聲呼道:“罪人婁敏中,歸順聖主來遲,無限惶恐,敢請聖主赦罪。別說,婁敏中這一手,出其不意,卻是把那李民和呂師囊,全都嚇了一跳。尤其是那呂師囊,那可是與婁敏中共過事得。自認對婁敏中還有些了解,認為其還算是有些風骨,今日一見這般行徑。自然反差更大。心中暗自嘀咕:此人怎生如此低賤?我往日怎麽竟沒看出來呢?難道我真是的看人不準,沒有識人之明?

巨大反差,愣是都讓呂師囊有些懷疑其自身的眼力來了。要知道,呂師囊平生還很是對自家的識人之明有些自信的。可是,一個方臘,一個婁敏中,卻都是出乎了他呂師囊的意料之外。

好在,此時還有李民,李民別說是如今隻是第二次見這婁敏中,本身對婁敏中並沒有什麽主觀印象。就算有。憑著現代那些電視連續劇的漢奸、叛徒情節,這婁敏中所作所為,又算得什麽?

故此,李民隻是心中暗暗鄙夷一下,可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流露。徑直地一揮手射出一道反重力磁場,把那婁敏中扶起來說道:“婁先生免禮。你我此番不過二次見麵,婁先生能有何罪。本尊若得婁先生扶助,實是如虎添翼。不慎歡喜之至。如何能怪罪婁先生。”

李民雖然嘴上說的客氣,可身子卻連動都沒動,隻是發出一道磁場,扶起婁敏中而已。這對婁敏中的重視,自然有限。婁敏中自然是跟明鏡一般。

不過,李民這一手的磁力應用,卻是給婁敏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婁敏中原本就認定了李民乃是大神通者,在李民雷劈包道乙,壓得摩尼教清淨、光明兩大使徒,以及那白馬寺的眾高僧不敢應聲之後。婁敏中就認定了方臘軍完了。如今親身感覺到了李民神通的神奇,無聲無息就可操縱他人行徑,更是認定了神通不是凡夫所能敵對的。大神通者。必須要有大神通來應對。若是沒有大神通者敵對,那就不可與之對敵。

故此,婁敏中不僅沒有怪李民,反而愈發的對李民高看恭敬起來。暗自覺得:大神通者,本應如此。

婁敏中連忙表示忠心的順杆爬道:“臣下初見聖主,已知臣下先前眼拙,見了那方臘,就以為是天命之主。卻不知那方臘與聖主相比,猶如雲泥。故蒙聖主相招,自盡心趕來。今得蒙聖主收納。歡喜不盡。當永世效忠聖主。肝腦塗地。以為差遣。”

碰上婁敏中這般自覺地,李民也是無話。隻得安撫。畢竟,這婁敏中主動歸降,對與李民和平接受方臘大軍,那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而那婁敏中自家身份敲定之後,自覺沒了生命之險。心態也是穩了許多。為了今後地富貴和地位。當即獻策道:“聖主。那方臘如今無人能當聖主神通,已是心亂。故信臣下之言。\遣臣下來與聖主和談。此番臣下回去,必備言聖主神威,說得那方臘歸順聖主。”

李民聞言笑道:“你也無需為難。不尊不逼那方臘,也不過是不想多造殺孽。憐惜那些方臘軍兵,皆是東南災民,被逼無奈,受其裹脅爾。那方臘若是不降,本尊反手間即可令其灰飛煙滅。”

李民這倒不是大話,李民若想殺那方臘,真是很容易。想當初李民能北上千裏,隱身擊斃了完顏阿古打,此時自然也是可以隱身擊殺那方臘。

隻是,當初擊殺那完顏阿古打之後有多亂,那都是亂在他人地方,可這方臘卻是在本地。殺方臘容易,處理方臘死後的亂局,那可就難了。

而且,此時的李民,也已經不是當初那異能初成了的李民了。心高氣傲之下,腦子一熱就領人去了。

此時的李民在與劉混康這般的高手交過手之後,自然也是曉得,如今修道界,其實就是開發人體異能的圈子。他李民若是壞了規矩,以那異能搞暗殺。他李民能殺方臘,那方臘摩尼教內的其餘神通者,就算不能暗殺他李民,暗殺他李民身邊地重要將領以及妻兒,那也是防不勝防的。想當初,那黃裳憑借一己之力,挑了摩尼教的山門,而後被那摩尼教的高手回來,暗殺了黃裳的滿門,更幾乎把那黃裳圍殺,令的黃裳孤獨一生,那可就是前車之鑒。

而且,憑借暗殺的手段鎮服反對者,就算他李民能假托天罰,白呼的再好。那也絕對是堵不住悠悠眾口的。隻能形成白色恐怖,令反對者隱藏的更深,集聚更多地反對能量。

革命!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一個人的革命,即使道理再真。那也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終不得長久。即使能以力克敵,取得勝利,那也隻是一屆獨夫。其勝利甚至還不如現今地封建王朝為好。

此外,李民更也是早還在官身時,就已經測度到方臘的軍兵,都是在方臘一人的統轄下調度,故此,方臘勢強時,李民兵少,李民這才認可了朱武的斬首行動,意圖一舉擊潰方臘的本陣,令其群龍無首,而後逐一擊殺。

可如今李民勢強,若是一舉擊潰方臘,殺了方臘,方臘散在江南的各部,沒有了統領,雖說早晚要盡被李民擊敗,收服。可沒有了方臘那義軍的約束,那臨死前的瘋狂,對這東南等地的破壞,那可也是更加巨大。要知道,方臘手下的那些大將,什麽浙江四條龍,八大飛龍將等等,那可都不是什麽善茬,現在在方臘地約束下,那是義軍,還不敢對百姓做的絕了。可他們實際上,那可就是湖匪巨盜。綠林中赫赫有名的水上大王。他們最後瘋狂起來,那可絕對是轉眼間義軍就成了流寇。別多了,有上幾個,三五年內,李民的東南之地就別想徹底安穩了。

而李民如今,急需的就是穩定。要知道,朝廷的大軍,那也是隨時會到的。而那三山宗門地神通者,更是隨時回來拜會他李民地。

故此,李民當初在蘇州聽了呂師囊的建言後,才萌生了以勢壓服方臘,通過方臘,全盤接收控製方臘勢力,在盡可能短地時間內,恢複江南的穩定,而後隨時麵對朝廷的大軍討伐,以及三山宗門的約戰。

所以,李民並沒有徑直隱身入敵營雷劈方臘,甚至在劈殺了方臘的王牌包道乙之後,也沒興那個念頭。不過,如今麵對這個婁敏中,李民卻是不得不給其透露一些。

沒辦法,誰讓這個婁敏中太主動了,歸順的太容易了,難免讓李民都有些不靠譜。這要是不給那婁敏中展現一些實力,難免那婁敏中回營之後,又是看那方臘還有奔頭,又是變了主意。若是如此,令那方臘有抵觸之心,亂了李民的計劃,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隻是,那婁敏中在聽完李民的敲打後,一連聲的應是,反倒更讓李民拿不準。暗想:空言未必能讓那婁敏中信服。還是要確實展現一下實力為好。

故此,李民當即站起說道:“爾如今已是我方之人,為了便於你說服那方臘,本尊也需讓你知道一些我軍實力,莫以為本尊全是靠神通對敵。你且隨我來。”

那婁敏中雖然連聲不敢。可卻也是心中好奇。畢竟李民大軍的威名,幾乎都是建立在李民一人的名聲之上的。若是去了李民,這婁敏中對李民大軍的實力,卻時還是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