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十三回 片紙抵得十萬兵
神宵教主李民字摩尼教主方:
今中原劫生,刀兵四起,百姓離亂。雖是奸臣當道,天數使然。然,亦使人憐。本尊上體天心慈悲,有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惜江南遭逢貴教。
你我兩教,教內皆有神通之輩,以大能禦之凡夫,凡夫莫可當也。本尊心亦憐之。本尊有意於九月九日,在秀州設一江南擂,以為我兩教大能之爭,免傷凡夫。
想教主皆有慈悲之心,斷不會置軍卒性命於不顧。必會應允。本尊心喜以待。
神宵教主李民字
眼湊著方七佛手中的這封書信,清淨、光明兩大使徒,以及那兵部尚書王寅,全都是看著方七佛無語。
書信的內容且不說了,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做主的,就是這書信出現的方式,那也簡直是太恐怖了。啥動靜都沒有,這大早上的一睜眼,這封信就在方七佛的枕頭旁邊放著了。
這信既然能如此出現在方七佛的腦袋旁邊,那要是取方七佛的腦袋,那自然也是不在話下啊。
想到駭人處,帳內的四人,當即全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方七佛目露凶光道:“二位仙師,以為如何?”
光明使徒遲疑的說道:“王爺乃白馬寺高足,此信出於王爺床頭,而王爺無所察覺。此必非人力所為,莫不是那傳說中的五鬼搬運大法?”
方七佛憤然道:“且不管是什麽大法。此等行徑,卻是欺我太甚。還請兩位仙師助我攻城,一出這心頭之氣。”
王寅在一旁連忙勸道:“王爺,我軍如今傷亡慘重,士氣低迷。$$那秀州城又新得了藤甲軍協防。雖說仙師神通了得,扭轉了一陣,可他們夜半留書,也不無警示之意。而今那李民,又以教主之尊相約鬥法。此事我等也不可代聖公決斷,依臣下之意。還是暫時停兵不動,遣人以快馬將此書信送至聖公處,請聖公聖裁才是。”
方七佛決然道:“我不管什麽警示。我受聖公之命奪取秀州,乃聖公天下布武之大業根基所在。豈能因我一命,就此停手,誤了時機。且,我有仙師相助。拿下這秀州,也是易如反掌。眾兵丁跟隨而入,不過是拿人而已,士氣低迷。又有何妨?聖公是要請示,這秀州,也是要奪得!”
方七佛說完,隨即看向了那清淨使徒。
那清淨使徒自覺被方七佛依賴,臉上有光,剛自一捋胡須,張口要說此事包在我身上,可隨即覺得懷中好似少點什麽。
要知道古代的衣服。不比如今的服裝都是把口袋放在外麵的明處,那都是在懷中縫有暗袋的。重要的物品。向來都是貼身暗藏的。這清風使徒的懷中內袋,那裏麵的瓶瓶罐罐等寶貝物事,那可也是藏了不少。如今輕了許多,自然有所察覺。甚至,若不是一大早方七佛傳人傳地急,而且這事情又這麽重要,清淨使徒一穿衣服時,那差不多就應該有所感覺了。
清淨使徒連忙往懷中一掏。當即苦了臉。懷中的寶貝全都不見了,全都變成了大大小小地鵝卵石。份量倒是跟原來差不多。可那頂什麽用。
光明使徒見狀,連忙問道:“師兄。可有什麽不妥?”
清淨使徒哭喪臉說道:“苦也!我那寶貝全都不見了。=別的雖是珍貴,到也無妨,唯有那清淨寶瓶,乃是我清淨一脈,傳宗之寶。此寶不見,我宗如何流傳?”
光明使徒聞言當即也是傻了。要知道那清淨寶瓶,也就是清淨使徒昨天拿出來使用的那個玉瓶。那可不是凡物。相傳乃是至善母手中四大寶器之一。乃是摩尼總教的聖物。端的神奇無比。那瓶內也不用倒水,每夜之中,若是空了,自生精液,充盈其中。但凡打開瓶蓋。那瓶內精液,自還原成無色無味,無形無嗅之氣,飄過之處,即使是閉住呼吸,也能從人的毛孔之中,侵入體內。使人渾身無力,癱軟於地,若無獨門解藥,任是何等名醫,也是醫治不得,非四日方能緩解。而其後,若是不知調理之法,也還是要虛弱三年。方得恢複正常。
唯獨此寶,雖有如此危害,可卻不傷人性命,更使人全程神誌清明,深切感悟病困床榻之苦難,痊愈後,不無失了火氣,知其忍讓。且痊愈之後又很少生病,故此名為清淨寶瓶。
此次,也就是總教屢次在中原傳教皆敗於中原教派之手,並受朝廷鎮壓,這才讓那清淨、光明兩大使徒,各帶了一件聖物,來此中原協助中原分教傳教,以顯摩尼教之神通。
可如今,這就丟了一件,別說他們這兩清淨、光明兩大使徒根本就擔當不起,無法向總教的聖母與明王交代,就是擔當得起,沒了聖物,他們清淨使徒少了傳承之寶,他清淨使徒就是立時以聖火焚身謝罪,那也是難以上神國往見眾多先輩地。
光明使徒連忙安慰清淨使徒道:“師兄勿憂。以師兄神通,斷不會有小賊摸去。必是那神宵教主知曉師兄用寶瓶害他軍卒,乃用五鬼搬運大法移去。已作警示。今,他即已約了鬥法,待來日見到,再向他討要,也就事了。諒他一教之尊,也不會昧了師兄寶物。”
清淨使徒聞言,這才好了一些。可事關重大,卻難免有些絮叨的向那光明使徒問道:“師弟所言甚是。那李民也是一教之尊,不會昧了我的寶物不還。師弟,他真的會還我吧?那可是聖物啊。”
光明使徒隻能安撫道:“師兄放心。他定會還你地。”
一旁的方七佛,也是看的沒了脾氣。眼看這那清淨使徒如此模樣,卻是別想指望那清淨使徒出力了。何況,那清淨使徒的寶物也沒了,就是想出力,也是無法。而沒有了清淨使徒出力,單憑如今那大營之中士氣不振的軍卒,方七佛卻也是明白,根本就沒法打。
方七佛隻得轉向那光明使徒說道:“仙師,如今清淨仙師遭此不幸。卻是要請仙師為清淨仙師出頭,奪下這秀州城,也好逼迫那李民歸還仙師寶物。”
那光明使徒還為來的及搭話,那患得患失,有如祥林嫂一般的清淨使徒已經是連聲的叫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再得罪那神宵教主了,若是熱鬧了他,不還我清淨寶瓶,我身死萬次,也難向我聖母交代。”
那光明使徒也是苦笑道:“王爺。那李民畢竟乃是神宵教主,他即相約我教,當由教主回應才是。且,我之神通,也是與我那師兄相仿,那神宵教主既有神通攝了我師兄聖物去。我若惡了他,我身上地聖物也必難保。我等師兄弟性命丟了不要緊,為了我教大業獻身,死後可飛升神國,乃是無上的幸事。可這聖物,卻是萬萬不能有半點閃失地。否則,我等師兄弟,萬死難辭其咎。敢請王爺見諒。”
方七佛聞聽,那個恨呀:非我族類,必有異心。關鍵時刻,果然是靠不住。
可是,別說此時的方七佛知道方臘有心用著清淨、光明兩大使徒引出總教的高手前來中原為摩尼教出頭,不好動這清淨、光明兩大使徒,單是他白馬寺宗門的援手未至,他手下無人能奈何這兩大使徒,那也是沒法給這兩個使徒臉色的。
故此,這方七佛也是隻能忍了。隻得一麵修書,派人快馬將李民的留書送到杭州的方臘那裏,一麵整備軍兵,作出圍城、囤土、堆積土山等等攻城前準備工事。
沒辦法,攻城之兵,卻是最怕無作為,那怕是每日裏死傷千百人,那都比呆在營裏什麽都不幹的強。否則的話,用不了幾日,必閑生是非,人心散了,卻是再也別想攻城了。唯有讓那些軍卒忙地無心去想別地,那才能運使由心。
而且,以一些繁忙,而又不傷及性命的軍令,不斷讓那些軍兵習慣,也是恢複軍令威嚴,重整士氣地一個手段。
而相對於方七佛這裏的無計可施,氣惱的不成。而今的秀州城內,卻是歡喜的很。
沒別的,如今這秀州城內的守軍,那姑蘇慕容家的嫡係,那可是占了快接近半數了,如今他們領軍的慕容博,安然醒轉,恢複正常了。他們如何不歡喜。
而這慕容博能夠恢複正常,自然是那時遷的功勞,那時遷除了按照計劃,給那方七佛留書寄首之外,那可是把那清淨使徒懷中的寶物,一勺會了。那清淨使徒懷中的瓶瓶罐罐眾多,除了那清淨寶瓶之外,餘者可是全都有名號的。這解藥上,自然是有標識的,卻是便宜了那慕容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