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八回 秀州慘戰

就在那二龍山戰場因為那威力驚人的一炮,直接轟殺了官軍主將曹安國,而順利確定勝勢之時。那遠在江南的秀州,關勝守軍卻是陷入了苦戰之中。

那關勝隻得軍馬五萬,其半數乃是地方官軍,半數乃是呂師囊投誠兵馬,而那秀州,更是已經被那方七佛攻破過了一回,城門,城牆多有損毀,尚未修繕。以之守城,那可真是不怎麽的。

好在關勝勇武,又頗有軍略。早就訂下了主動防禦之法。

那方七佛大軍趕來的第一日,關勝雖然兵力不足與那方七佛的二十萬大軍對陣。可關勝還是領軍一萬,主動出城,列陣城牆之下,護住了缺損的城牆。更主動討敵叫陣。

隻可惜,關勝雖然力斬方七佛手下兩員偏將,可這一回卻有那王寅跟隨方七佛而來。

那王寅眼看關勝勇武,方七佛手下眾將難敵,當即提槍躍馬上前。

這王寅一條渾鐵點鋼槍,殺伐驍勇。關勝連使八八六十四路的春秋刀法,皆不能取勝。若不是關勝這兩年也是練了李民傳授的二龍山築基功法的大日真經。雖沒練出異能,自我催眠下,潛能也有所開發,經脈更產生了一縷內勁,這關勝說不好就要拜在這王寅的手下。

這一戰,當即戰了一個天昏地暗。直至傍晚,卻是相約明日再戰。這秀州卻是安穩度過了第一天。

而轉過天來,關勝與那王寅再戰,那方七佛卻是不想在此空耗時間,乃命大軍突襲!攻打這秀州城。

對此,那關勝卻是早有判斷,乃自領了這一萬軍兵在城下護住了城牆,奮勇廝殺,而那萱讚卻領兵與城頭之上。向下箭射如雨。

如此,前方七佛前方軍兵剛剛與關勝的軍兵接戰,那方七佛軍兵的後續部隊就被箭雨射殺,前方軍隊少了後方支援,卻是形不成什麽戰鬥力,很快就被擊潰。

甚至,就是連那王寅,都因為混戰而起,被關勝城頭布置得弓箭手,射的一箭。退下陣去。

如此,關勝的主動防禦,卻是在這秀州城下,布下了一道立體的防線。以人牆護住了城牆。以城牆上的弓箭手,掩護了城下的戰鬥軍兵。相互掩殺之下,一天之內,如絞肉機一般,硬是殺掉了方七佛三萬大軍。殺傷五萬。

直把方七佛大軍殺得膽寒。舉步不前,令方七佛不得不收兵休整,恢複士氣。

不過,關勝經此一戰,出城地那一萬軍兵,也隻是剩下了兩千,關勝自身,更是渾身浴血,小傷痕不下上百。大傷也有數道。

好在,那李民穿越的。自知道刀傷藥等成藥對手下打仗的將領有多麽重要,手下更有那麽一位神醫安道全的存在,自是煉製了許多保命的靈藥,尤其是那金風鐵扇散,更是專治刀傷的良藥,關勝回軍,塗抹上藥物,卻還不致損命。

次日,萱讚替關勝與城下布防,關勝讓人抬了自己立於城頭。指揮弓兵射擊。

那方七佛的大軍,見關勝立於城上,任是方七佛如何威嚇,也是不敢上前。卻是昨天哪般的苦殺,把他們殺的怕了。要知道。他們來的時候,那可是滿滿地二十萬軍兵,可不過一陣,就死了三萬多,更有五萬多成了營中的傷患。

說實在的,那些傷患還不如直接戰死了的好。方七佛、方臘等大軍,如今也就是勉強能有口飯吃。卻哪得的什麽刀傷藥物與軍醫救治。那些傷兵回了營中,多是傷口發炎。疼得慘叫,更有那斷胳膊斷腿的絕望哭罵。

那方七佛大營休整了一夜,那些尚還算體健的軍兵,卻是受了一夜的折磨,越發地怕死、怕受傷,士氣反倒比昨日還不如。眼見今天又是一萬的軍兵列在了城下。那關勝更是立在城頭指揮弓手。卻是想到,昨日二十萬大軍尚死傷無數。半座大營的軍兵都成了傷患,今日又是如此一戰,豈不是全都要盡喪於此。

故此,這幫軍兵,皆是不願上前。

那方七佛對此也是無法。乃請隨軍的清淨、光明兩大使徒一展神通。

卻不想,那清淨、光明兩大使徒,卻都是嚴守摩尼教戒律的真教徒。雖說皆有心擴大摩尼教在華夏的傳播,令善母之光輝,照耀世人,聽從方臘的調度和指使,卻是不想以神通欺壓普通人,壞了摩尼教規。

對此,方七佛也是無奈,隻得親自上前叫陣!

那萱讚卻是不知這方七佛的厲害,乃是應戰而出。要說這萱讚的功夫也是不低,在軍中也是數的上號地,要不然如此貌醜,也不會被招為郡馬。

隻可惜,那方七佛卻是更加受過白馬寺的真傳。手中鎏金毒龍棍,重六十三斤,萬佛棍法之下,即使是那王寅,皆要讓的三分。

這萱讚的本事雖高,卻是不如那大刀關勝,關勝在李民的二龍山潛修兩年,武功大進之下,也不過是與那王寅的功夫相仿,這方七佛卻是與那王寅的功夫一個境界。這萱讚如何能敵得?

隻是十幾二十個照麵,就被方七佛一棍打在腰上,頓時飛落馬下,死於非命。方七佛隨即身先士卒的掩殺,更有方七佛的嫡係於軍中鼓動、喊殺,督陣軍與陣後舞刀,這才重新振奮了士氣,再次攻殺而上。

這一次,萱讚身亡,關勝護城的城下軍兵,卻是沒有了主將。好在,李民早就是進行了軍事改革。那些李民在二龍山訓練地軍兵,被那林衝,以及張遠、李綱等人訓練的,都是基層骨幹隊長的水準,此次成為了低層的軍官,各自指揮了數百的兵丁,卻是都知道主將戰死,也是不能丟失陣地地軍令。

卻是當即以這些骨幹為中心,形成了數十個戰鬥團體,各有百餘人,依舊嚴守陣地,護住了城牆缺口。

那關勝雖然心痛萱讚的戰死,卻也是知曉秀州的安危更重要,乃是化悲痛為力量,不斷的喝令城上弓手,開弓放箭,為城下的軍兵提供掩護與遠程支持。

方七佛的大軍,卻是再一次的陷入了血戰當中。

塵土彌漫,遮天蔽日。喊殺隆隆,耳無餘音。抽鼻子一聞,那都是嗆人地血腥味。

這一回,雖然那護城地軍兵,依舊各個驍勇,人人賣命,可終歸在前線少了一個能與方七佛抗衡的大將,那方七佛地鎏金毒龍棍上下翻飛,舞做一團,縱橫在那關勝城下守軍中,卻是很少能有人抵擋。而那方七佛衝入了關勝城下的護城軍後,那城上的弓手怕誤了自家軍兵的性命,寒了自家護城勇士的心,也是不敢大範圍的射擊那方七佛,卻是讓那方七佛輕易躲開了關勝城上弓手的掩殺。

不過,就算如此,方七佛突進的大軍,那也在城上弓箭手和城下軍兵亡命的情況下,死傷眾多。

可是,最終!這些護城的軍兵,卻是還沒到天黑,已經是盡皆被方七佛的大軍,殺了一個精光。

關勝這主動防禦之法雖然厲害,殺傷敵方的軍兵也是極多的。可卻也是自殘的很。不僅方七佛軍馬消耗的快,關勝軍馬的消耗也是極大。

不過,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關勝的主動防禦能把雙方的戰損比,維持到如此程度,卻也不得不說是關勝的功勞。

如此,當關勝五萬軍兵盡滅,方七佛的二十萬大軍,估計也就是所剩無幾,即使最終能拿下秀州,卻也絕對無法危害到蘇州的李民大軍。

但此時,那方七佛早已經殺紅了眼,卻是想不到那麽多。他此時卻已經是殺到了秀州城下。

這秀州城,原本也是有一條八丈寬兩丈深的護城河。隻是這條河,早在方七佛上一次攻城的時候,就已經被填平了。如今關勝守城的日短,卻是還沒有來得及重新挖開,卻是讓方七佛輕易來到城下。

此時,那城牆下,以及城門處,多有破損,隻是暫時拔了些房屋,以磚石堵住了缺口,腿腳伶俐的軍士,據此而上卻也是容易。隻是方七佛乃是騎馬,卻是不方便由此上城。

不過,方七佛很快就看到那遮擋城門洞得門板,卻是晃蕩的很,心下歡喜,乃是躍馬衝上就是一棍。

耳輪中隻聽一聲巨響,那城門頓時搖了兩搖,晃了兩晃,雖然沒有立時傾倒破碎,卻也是絕難經的的住方七佛幾下。方七佛當即一麵喝令部下攀城攻上,一麵再次退後,提馬加速砸城!

此時,雖然沒有了護城軍兵,城上的箭雨並沒有減少多少,方七佛的軍兵依然死傷眾多,可眼看著方七佛就要砸開城門,到那時,城門一破,方七佛大軍衝入城來,關勝守候的這座秀州城,卻也是必然要再次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