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六回 亡命一刀
咦?
稍退一步,準備看著那溫承德落地的黃裳,稍感驚異。黃裳卻是沒想到這個溫承德圓滾滾的身材,在黃裳偏移了一步之後,其身上那寬大的太監服微微的一震,這溫承德的下落幅度,竟然也稍稍偏轉了一個角度,其狠曆無比的下劈短刀,依舊鎖定了黃裳的頭顱。而且,貌似其下劈的威勢,隨著這一轉,卻又加強了一點似的。
黃裳驚異之下,連忙又是斜跨一步,退向坤位。黃裳的步伐,雖然沒得過高人正式的傳授,可卻是踩著道家最基本的八卦方位。乃是乾,坤,離,坎,兌,震,巽,艮。分別對應著:南北東西,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位。可隨即應變八八六十四步,可畏變化無窮。
然而,黃裳再次一退之下,那下墜途中的溫承德,卻又是衣衫一震,那圓滾滾的身形,再次轉了一個小角度,依舊鎖定了黃裳劈下。而且刀勢更勝。
此時,黃裳別說再退已經有些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也難保這溫承德不會再次轉向。黃裳怒極,使出了八成功力,並且不在是以掌推出,而是側掌成刀的向上斬出。
立時間,一股刀風猛地迎上那溫承德下劈的短刀,溫承德當即就覺得手上巨震。雖說溫承德那威猛無比的一刀,依舊破開了氣勁,下劈了半尺左右,可隨即溫承德地短刀就如同嵌入了鋼石澆鑄中了一般。稍稍的僵持之後。那溫承德就身不由己的被自家地短刀,再次帶上了天空。
然而,黃裳卻依舊很鬱悶。此次。黃裳可以說是已經不在容情了,連殺傷力極小的氣勁拍打都換成了氣勁相對凝聚更為強大的掌刀了。可黃裳明明感覺到了自己那被短刀破開殘餘的掌勁,已經是擊中了那溫承德,可卻依舊如上一次一般,就感覺砍在了極其油膩的厚皮革上一般,半點不受力的劃開了。
不過,鬱悶的卻不僅僅是黃裳一人。那溫承德也是幾位的鬱悶。溫承德自從把泥鰍功練到極處後,別說是拳掌打上。不受其力,不受傷害,就是那刀槍砍上、紮上,那也是全都要滑到一邊,受不得半點傷害地。可如今,被那黃裳看不見軌跡的氣勁,接連打了三下,雖然看似表麵沒有受傷,那那溫承德卻也是極為的不好受,每一次被那黃裳的氣勁打到。都好似五髒六腑都受了極大的震蕩了一般,惡心難受的很。
若不是溫承德的鶴翔九轉,也同樣練到了極致,可借升騰化解黃裳的內勁為上升的推力,溫承德都很是懷疑,自己會不會被黃裳的氣勁直接把五髒六腑震蕩地裂了。溫承德不禁暗自佩服:這黃裳果然不愧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高手,果真厲害無比。我恐怕不是其對手!
這要是一般人,有了此念,早就應該尋覓退路的跑了。可這溫承德,卻是大內的武監。與那被趙佶賜給李民的米有才一般,都是自小入得皇宮習武,早就把練武、服從命令,融入了骨子之中。而且。這個溫承德,更比那米有才還更進一步,乃是一個實打實的武瘋子。隻求與高手對打,卻是不在乎生死的。
故此,這溫承德覺得有些不是黃裳的對手,不僅心中不懼,反倒更加的狂喜。精神亢奮,戰鬥力爆發。很有點狂戰士的韻味。在半空中高喊:“黃裳!打地痛快!今天務要一決高下!”
黃裳鬱悶的已經不是一個很。可以表述的了。任是一個人在一腦門子官司纏身下,遇到這麽一個半瘋一般的人糾纏。那也是會如黃裳一般地。
黃裳此時隻想著盡快找到師尊李民。請其為自身分辨,或是指明道路,哪有什麽工夫陪著溫承德比武。前幾番不曾下殺手,乃是不想殺了這個傳旨的太監,免得到時更加不好分辯。可如今這個溫承德越來越難纏,而且更是殺意十足。一幅就是要他黃裳性命的樣子。黃裳任是修身養性的涵養再高,也是有些打出真火。
這一回,眼看溫承德再次落下,黃裳卻又是不閃不避,腳下不丁不八的隨意站立,可右手成爪裝,隨手一抓的向上揮去。
這一招,乃是黃裳獨創的九陰白骨爪。乃是黃裳在內力提純之後,有感內力越是凝聚,殺傷力越大,而人體凝聚氣勁之極,莫過於凝聚氣勁於一點的十指經脈,故,苦思鑽研之下,創出了這聚內力於五根手指內外放地絕學。
而這九陰白骨爪一出,效果果然非凡。雖然黃裳氣勁精純無比,揮灑間,無聲無息,全然不帶半點煙火氣,猶如得道仙人隨手一揮。
可是那正自下落地溫承德,卻是真的猶如被那九陰幽冥之中地白骨之爪抓過一般。一身的衣服,當即就碎裂,那苦練泥鰍功多年,渾身上下刀槍不傷的柔韌肢體,也是當即變得血淋淋的了。
溫承德當即疼得悶哼一聲,落在了地上。隻不過,那溫承德卻依舊沒有退下,而是雙目血紅,喉間發出猶如野獸的嘶吼,又是一路疾跑的衝向了黃裳。
隻不過,這一回,溫承德卻不是雙手持刀,以刀護身,而是左手在前,護住胸膛,咽喉,右手持刀藏在了身後。卻是以自身護住了那把短刀。而且,這溫承德疾衝向黃裳,可其步幅,每一步卻都不大,都是短短的半尺步伐。可是,那溫承德向前衝刺的步頻,卻是越來越快。每一步更是爆發出一成的衝刺力量,疊加上一成的衝刺力量。
以至於,到最後,這溫承德衝得幾乎都都與地麵成了一個十五度的斜角。身形更是頭前腳後。
黃裳見此,一時有些想不明白這溫承德何以把自身全部暴露在刀勢的保護之外,好像到似以自身保護那把短刀一般。難道這已經見了血的溫承德,竟然還自信他那怪異的身體,還能擋得住我這九陰白骨爪不成?
黃裳略一思量間,那溫承德卻已是跑到且近。
黃裳藝高人膽大。卻也絲毫不懼。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黃裳已經試出來了,九陰白骨爪既然能破開這溫承德的怪異功體。那黃裳全力之下,就能把這溫承德撕個粉碎。既然這個溫承德誠心找死。說不得也隻能成全他了。不過就是一個太監,哪怕就是一個武監供奉,那也隻是一個太監,殺了也就殺了。
黃裳當即右手成爪狀一揮,溫承德於六米之外,護身的左臂上,當即又是增添了五道血痕。
可那溫承德卻好像沒有知覺一般,腳下半分不停地,繼續衝向了黃裳。
黃裳一皺眉,隨即左手也成爪狀,運起了十成功力,再次揮出一爪。這一次,卻是連那溫承德護身的左臂,都抓的斷了。可那溫承德卻依舊毫無感覺一般的繼續向前衝。
這一下連黃裳都有些驚了,連忙右手回轉,運起了十二分的功力一爪抓出。這九陰白骨爪,雖然氣勁凝聚無比,威力驚人,可卻也是有一點不好。正所謂:剛不可久。這九陰白骨爪的威力大了,卻是不如黃裳那平常的一掌,雖然不能傷的這個溫承德,可那大範圍的覆蓋,卻讓這溫承德避無可避的,隻能被黃裳的掌力打飛。
而黃裳右手回轉之下,卻是連溫承德的胸膛都抓的列開了,隻見到了那血淋淋的胸骨。可那溫承德卻也跑進了黃裳的兩米之內,嘴角上更是露出了一絲獰笑。
直到此時,黃裳才意識到不好,連忙左手變爪為掌的推了出去,意圖把這個瘋狂玩命的溫承德推出去,遠離己身。
可是,此時卻已經有些晚了。那溫承德大喝一聲,右手刀猛地從背後揮出,一時間,天地之勢,都似乎被那把短刀遮蓋。煞是奪人心神。
總算黃裳的功夫乃是從道藏中修煉出來的,心誌甚是堅定。這才沒有動搖心神。猛喝一聲,也是玩了命了,不管自身剛剛兩次爆發十二層的內力發揮,再要爆發,卻是有可能傷及經脈,隻是一心的鼓催十二成的勁力輸出,不求傷敵,隻求能把那溫承德擊飛了再說。
可是,那溫承德爆發所有力量,傾盡全力爆發的一刀,豈是那麽好擋得。確是如刀破紙麵一般,徑直深入了黃裳打出的那道氣勁半米之內,眼看著就要劈中黃裳的胸膛,將那黃裳一劈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