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二十回 正麵攔截

卻原來,宋江拿住了王煥,那也是當貴人一般的招待。好藥治傷,好酒管夠。

不過,宋江如此盛情招待王煥,卻不是想把這王煥也收到帳下。時節不同,宋江此時卻是需要一個能通天的門路。人都挖過來,誰與他去向朝廷分說?

隻是,有一節,王煥出征,那可是領了軍令狀的。若無功,就這麽回去,王煥可是知道高俅的脾氣,他王煥絕對是死路一條。而且,王煥被俘,本以為是死路一條。沒想到卻受了宋江如此禮遇,也是感動莫名。再加上王煥這一方節度使,本就是山賊招安的。

故此,這王煥倒是有心上梁山入夥。這意料外的反差,弄得宋江那真是哭笑不得。

好在宋江口才便利。三言兩語卻也讓王煥明白了宋江有心走他王煥的老路,也想受招安。

王煥有些感歎,可最後,不管是為了宋江,還是為了他自身。也隻有幫著梁山這些人都轉了正,他王煥才能平安不是。

王煥琢磨了一下,還是知無不言的跟宋江說道:“宋押司。我等受招安,都是朝廷一招就降了的。似宋押司這般,撕了詔書,趕了天使,又屢戰官軍的,若想受招安。若無通天的門路,朝廷是拉不下這個臉麵來得。現今,我自身難保,也無法為押司出頭。不過,這附近,卻有三人,也許能為押司出力。”

宋江當即大喜:“敢問哪三人?”

王煥道:“這第一人,就是這濟州太守張叔夜。此人頗有忠義,乃張耆之曾孫,其弟曾彈劾蔡京,若是押司能走通他的門路,向其陳情,此事可通天。當有四成的把握。”

宋江點點頭。記下了,隻是他和這張叔夜全無交情,這忠良之輩,更不像那些奸臣一般的好打交情。何況,張叔夜祖上雖然有大功,可這張叔夜現在也不過是一方太守,還正自接待著高俅。此人也隻能先記下了。

王煥當下又說道:“這第二人,就是我們這十方節度使的韓存保韓將軍。韓將軍與我等不同,非是綠林出身,乃是將門出身。國老太師韓忠彥的侄兒,若是得他引薦,也可通天。”

宋江聞聽也是歡喜。這可又是一條道。可一樣。也是不熟。當下連問第三人。

聽宋江問這第三人,王煥略有遲疑。可還是說道:“要說這第三人,你們要是走通了,卻是絕對可以平安受招安。隻是此人如今正與高俅一黨,受其邀請來討伐你等,恐不會輕易幫的你等?”

宋江當即表示不管如何,先知道是何人也好做打算。

王煥歎了一下,還是說道:“此人正是當今大宋的道德普惠大國師。”

王煥此言一出。宋江當即都毛了。宋江萬萬沒想到高俅愣把李民都請來了。要知道,宋江原本還打算和高俅僵持一段時日之後,就讓人前往二龍山打通李民地關竅,向朝廷反應一下自家意圖呢。可沒想到,如今李民已經來了。

宋江當即和吳用商議。覺得必須要加緊向朝廷靠攏的進程了。否則,李民都來了,天知道李民會不會來一個水漫梁山。隻是,李民神通廣大,不好設計。要想快,也隻有向王煥說的另外兩人下手。

其中。那張叔夜乃是濟州太守,坐鎮濟州,有守護一方之責,城高牆厚,本身又是忠臣,恐不好官說。唯有那韓存保,雖然是將門之子。可他領兵征戰,卻是有機會拿下。

而宋江、吳用想得好。高俅配合的更好。那韓存保身為將門之子,如何肯給高俅寫效忠書?高俅自然減其兵馬。美名其:探索敵情。就把韓存保打發出來送死。確是便宜的送給了宋江。

宋江自然不二話的就把韓存保拿下。而後,喝退兵卒,親解繩索的大禮拜道:“小人冒犯了將軍。還請將軍恕罪韓存保疑惑的道:“被俘之身,如何當得將軍參拜?”

宋江應付此等套路,那已經是熟練之極,當即一番殷切言詞,直說的韓存保感動莫名。

稍後。宋江又命人把王煥也請了出來。

王煥早和宋江溝通過了。為了表現其忠義。以及洗白自身,暫時還是裝作沒和宋江有關係。好暗中替宋江說話。

韓存保見王煥出來。當即問候。王煥擇要說了被俘經過。卻沒說自家有心上梁山之事。

宋江待兩人說的差不離了,隨即說道:“二位將軍,今請來相見,切勿相疑。宋江等並無異心,隻被濫官汙吏,逼得如此。若蒙朝廷赦罪招安,情願與國家出力。”

韓存保不解地道:“前者有天使來到梁山招安?如何不乘機會去邪歸正?”

宋江正色答道:“一是朝廷詔書,寫得不明。眾家兄弟相疑不敢盡信。二是彼時晁天王性格火爆,容不得傳召之人輕慢……”

韓存保歎息道:“隻因中間無好人維持,誤了國家大事。”

隻是,無論是韓存保還是宋江,卻也萬萬想不到,此時的梁山本寨,已經被李民攻破了。沒有情報網絡的支持,在外的宋江,卻也如瞎子、聾子一般。

次日,宋江送了王煥和韓存保回去。隨即領軍回轉梁山,意圖固守。好等韓存保給他帶來好消息。

而那王煥和韓存保活生生地回歸,卻是大出了高俅的意料之外,高俅可是連這倆個人的戰死報告都寫好了。

高俅心念一動,隨即不二話的命人把王煥和韓存保推出轅門斬首。

眾將兔死狐悲,連忙問道:“大帥。此二人平安歸來,何故斬首?”

高俅冷冷說道:“此二人兵敗。本已是死罪。今落入賊手,卻平安歸來,必是媚賊求生。賊人使之慢我軍心。此等玷汙朝廷之人,如何留得!”

眾將有些啞口,可還有人求情道:“大帥,縱有錯,也是賊人詭計,大帥卻不可中了賊人計,令那宋江、吳用看笑。”

高俅要殺這二人,無非是此二人不理他的暗示,不寫效忠書罷了。今見眾將求情,其中大多還都是剛寫了效忠書的,也怕寒了眾將心,再起反複。畢竟,效忠書也是一把雙刃劍,若是哪個橫下心,拚著與他高俅同歸於盡,自揭此事,他高俅卻也是不好過的。

反正高俅最終要地不過是這兩個人手中的兵權,自打這兩人一被抓,擊潰的兵丁一逃回來,高俅就已經安排了自家的心腹接管了。如今隻要把這兩人正式罷免了就可,卻也無需非殺不可。

高俅當即給了眾將麵子。沒斬王煥和韓存保,卻把他們的官職當眾去了,命人發回東京問罪。

韓存保當即心中不服。他原本在宋江手裏,還有些虛以委蛇,可如今卻想回京之後,就借宋江之事,好好的上告高俅一狀。

然而,就在韓存保押送回京的路上之時,宋江回山的兵馬,卻也已經遇上了嚴陣以待的李民大軍。

朱武並沒有采用宋清自獻的招降之策。就像朱貴說地一般,用家眷勒逼,實在是有損李民的名聲,何況,李民要想戰敗宋江,有得是辦法。何必用這種下作手段。尤其是,朱武以為,如今的二龍山,隻是靠李民一人的神通震懾。此等,與個人,雖無不可。可卻非爭天下之正道。

二龍山,必須要真真正正的打一場,打出堂堂正正的名聲來。

故此,在破了梁山的這個地利之後,朱武要正麵擊敗梁山的主力兵馬。讓天下人敬服。

而宋江在根本沒得到任何消息的情況下,猛然發現一支嚴陣以待地兵馬攔住了去路,當即大吃一驚。不知這支軍馬是哪來的。可人家攔路叫陣。宋江也隻能紮下人馬應對“道德普惠大國師駕下,清福宮護衛統製楊誌。前來討賊!何人敢於我一戰!”

宋江大為頭疼。就是為了避開這個國師,這才趕著回梁山固守的。沒想到這國師倒是神通廣大,先一步的在半道上堵上了。

一旁的呼延灼,倒是聽過楊誌的名號,畢竟都是將門世家的出身。如今老楊家雖然沒落了,可他呼延灼卻也入了賊道,卻是還比不得這個楊誌。心中不服,當即湊近宋江說道:“哥哥。待小弟與他一戰!”

宋江雖然頭疼李民,可過場還是要走地,總不能束手就擒吧。當即點頭應允。

呼延灼當即大喝一聲道:“休要張狂!某家呼延灼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