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一個都不能少

這是哪?

別說李民和公孫勝了。就是被當作向導和翻譯的小七,也是不知道。這無邊的大草原上,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道路更沒有一條。哪哪看去,都是同樣的草天一片,根本沒有任何可做標記識別的地方。再加上追擊了一天,此時已經是日落夜深。更是分辨不出路在何方了。

此時,卻是不可亂走了。大晚上的,不知道是哪裏的亂走,且不說容易遇狼。就是走錯了方向,那也是越走越遠。

不過,這卻也怨不得向導小七,且不說亡命奔跑下,眾人哪裏還分辨記得什麽路途。就是這個小七,有著他幾個哥哥的先例,其實也是沒怎麽出過遠門的。他在李民這裏功用,其實就是一個翻譯,向導隻是捎帶。別說此時了。就是來的時候,如果李民他們不是靠著探馬追尋劉錡留下的暗記,在後麵遠遠的吊著。而是靠著小七指引管路的話,估計也早就被路上的遼國守兵趕回去了。

好在,李民這些人裏還有公孫勝。公孫勝雖然也沒來過此地,也不認路,可公孫勝好歹也是修道之人,夜觀天象,卻也是他的本行。沒有路,分個大致方向,總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且,馬跑了一天,也是需要休息了。

當即,眾人收拾出一片草地,鋪上氈毯。

沒有生火。

一個是怕火光引來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的追兵。另一個,在這大草原上,想要尋找樹枝一類的生火東西,那可實在不容易,如果事先不儲備好幹牛糞一類的,卻也不好生火。

可如此一來,眾人可就遭了罪了,別看這草原上白天挺熱,可這夜裏,卻也真他媽的涼。晝夜溫差太大了。好在,李民他們這一路走來,也比較適應了。雖然為了便於逃跑,沒有準備夜宿得營帳,可空身的馬背上,卻還是準備了大量的氈毯。人人都裹得的厚厚的,卻也可稍稍的禦寒。隻是那幹糧沒有火烘烤,卻是硬硬的,涼涼的。連飲水,也是同樣的冰涼。

可是,即使是這樣,吃著硬硬的幹肉,喝著冰涼的涼水,忍受著猛烈的草原寒風。所有的眾人,卻無不熱血沸騰。喝著涼水,就如同喝著烈酒一般,大聲的笑著,唱著。

隻不過,與那摸不著頭腦硬加入李民隊伍的不明女子,以及為了更好的人生而加入李民隊伍的小七等人是為了戰勝了如此多的金兵,見識了如此猛烈的手雷而興奮異常的不同。知道此行目的的李民等人,卻無不是為此行圓滿成功,終於幹掉了完顏阿古打,滅掉了大宋十年後的浩劫而興奮。

尤其是李民,更是興奮異常,這可是他親手幹掉的完顏阿古打,曆史也將因他李民而改變,證明了曆史不是不能改變的真理。

李民此時甚至已經興奮的幻想如何在回到大宋之後,轟轟烈烈的展開科技大生產,引導中華大變革了。

而此時,魯智深早已摳出了肩頭的半截箭,由林衝幫著上好了藥,端詳著那半截斷箭罵道:“直娘賊!哪個射灑家一箭,射的這樣深。讓灑家知道,一禪杖打死他。”

說著魯智深卻是在這雪白的月光下,看見那半截箭的箭頭部位,刻著一個字,魯智深不認得。隨即叫道:“林兄弟,你給灑家看看,這箭上是什麽鳥字!”

林衝接過一看,隨手抵還給魯智深道:“這是一個杲字。”

魯智深罵道:“這廝在箭上刻字,想是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竟然同那麽多人一同在背後暗算灑家,真不是什麽好鳥。待得空,灑家訪到他,定要將他打殺!”

一旁的武鬆笑道:“哥哥卻是莫要生氣。連他們皇上都被咱們老板幹掉了。也不知這金國還能不能生存。恐怕用不到哥哥訪到他,卻是已經被遼滅了。哥哥還計較他這些做什麽?再說了,若是我等挨得這麽多箭枝,早就身故了。哥哥卻隻是流些血,受番痛。卻是應該吃齋念佛了。再計較,卻是小心佛主鬧你。”

魯智深聞言也是哈哈大笑,佯罵道:“胡說!灑家星宿轉世,自幼練得童子功,生的一身好皮骨。卻關佛主什麽事?就是灑家在那五台山上,除了師傅對灑家好。卻也沒見什麽佛主關照灑家。灑家酒照喝,肉照吃,卻是不怕佛主!”

被魯智深和武鬆他們的歡笑吸引,一旁的小七,卻也是注意到魯智深竟然被人射的不清,卻是少了鎧甲,當即說道:“大和尚,你怎麽不穿些甲胄?有著甲胄遮體,豈不是好過被人拿箭射?”

這莫小七來李民這裏的時日短,再加上功夫也不行,卻是沒有加入城門戰的,隻是在城外和另一個弓騎給李民等人看著駝輜重的馬匹,卻是不知道魯智深變身的。

而經此一戰,魯智深也沒有把小七當外人,隨即笑道:“灑家星宿轉世,能變身,操控肌肉,變大了,卻是沒有什麽甲胄能經得住灑家身體脹大的。就連這褲頭,都是用鐵鏈字穿得,多繞了幾圈,變大時先鬆了他,這才遮得羞!不過,灑家這副皮囊,變大之後,也不是什麽弓箭都能射進去的。有沒有盔甲,也是一樣。”

小七聞言,當即驚愕不已,隨即又纏問魯智深為什麽說是星宿轉世,就連那莫名跟上李民一行的那個女子,也好奇的湊了過去。

不過,此時除了李民,貌似卻沒有人看出這個新人乃是一個女子。可能此時天色以黑,不好分辨,又或者這個女子體形高大,騎術又好,讓魯智深那些粗人,一時想不到這個新人竟然是個女人吧。

故此,眾人卻也沒拿那個女子當外,繼續哄笑著白呼著。

而李民有魯玉和月茹在旁,雖然知道這個新人是個女子,可卻也不好說,否者,李民如何從城裏帶一個女子同承一匹馬出來,卻是好說不好聽。即使有劉錡幫著解釋,也是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許,當初梁山伯與祝英台同居多載,愣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子,恐怕也是這個道理吧。

故此,李民愣是裝大尾巴狼,裝傻了。反正,過了今晚,大不了給那個女子一些金銀,也就分道楊彪,揭不揭穿她,卻是沒什麽緊要。而至於他聽到什麽,也無所謂,正好給他李民在草原上揚名了。如此,被不住他李民今後促進民族融合時,反倒更加方便一些。

不過,關於魯智深的盔甲,李民卻也是動了心了。雖然這個念頭不好給魯智深找什麽鬆緊衣一類的。可是,為魯智深弄兩套不同型號的盔甲,供魯智深換著穿,卻也是不成問題的。

而此時,這些人裏,唯一還算比較冷靜的,也就是公孫勝了。

沒辦法,誰讓公孫勝還需要觀天象,辯方向呢。

隻不過,茫茫夜色下,公孫勝參詳了半天星相,卻是不得不歎了一口氣。這一天,二三百裏的追擊下來,黃龍府是落到了他們的身後,可大宋同樣也落到了他們身後,按照公孫勝的方位辨別,他們若是往大宋的方向走,十有八九,還是要遇到金兵與遼兵。遼兵還好說。可那金兵,就衝今天胡亂殺的的瘋狂,卻是糊弄不過去了。可要是不往回走,路在何方,公孫勝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的。這大草原上,胡亂跑,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當下,公孫勝不得不把李民拉到了一邊,與李民商議了起來。

此時,公孫勝的的唯一辦法,就是把部隊分做幾個小隊,喬裝成當地人,分批往回走。

隻是,這個方案,且不說眾人中除了莫小七,其他人全都不通當地語言,很容易就被盤問的金兵或遼兵看穿。就是不說話,魯智深等人的相貌,與這契丹,女真、膜鞨等族的樣貌也相差過大,也是同樣不好蒙人的。唯一的好處,也就是把原先四十餘人的大隊伍,變成了小隊,減少了目標。同時,先行的人員,也可為後行的人員,引開敵兵。並提醒後行的人員。

如此,估計此行,除了李民這走在最後的,並有著李民隱身磁場保護的少數幾人外,其餘人等,卻是十之八九,都是要回不去中原了。

李民聞聽眉頭一皺,隨即斷然否決道:“你等隨我來此!一片丹心為了扭轉我華夏國運。如今功成。我如何能拋去他們。你們隨我來多少,我就要領著多少回去。一個都不能少!”

[bookid=22140,bookname=《無奈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