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回 委培代練

無語!

殘念!

即使是時至今日,李民神通廣大的名聲,在東京城幾乎婦孺老幼皆知的情況下。有著幾十年武學生涯錘煉,數十年教導弟子經驗的周侗,依然堅定的認為,李民即使有神通,可武學造詣,絕對是初學者的水平。而且這還是他照顧李民情緒的評價。

可如今,這麽好的一個苗子嶽飛,李民竟然說是他的弟子,周侗除了無語,還能說什麽。在周侗的眼裏,李民若是不算什麽神通道法,就衝他李民那兩步走的武功根底,比起如今這個嶽飛來,這個嶽飛別看年紀小,做他李民的師傅,絕對富裕。

隻是,周侗一想到原先同殿為臣的前輩黃裳,那麽大的歲數,在拜了李民為師後,都能戰勝那個連他周侗都勝不過的天下第九,周侗卻也不敢說李民不會武功,就教不出好徒弟來。畢竟李民神通廣大,道法無邊。誰知道這神通道法裏麵,有沒有什麽可讓人短時間內武功大成的神通道法。或許李民真的有,也未必可知。

一時間,周侗都有些心動,很想也拜在李民門下學上一二。他周侗停留在當前的境界,可也是很久了。

可是,且不說他周侗乃是少林寺外門護法,他周侗深受師門重恩,絕不能叛派另投他門。就是如今他周侗當著門下的弟子林衝等人的麵,他周侗也拉不下這個臉。管比他年紀小上如此多,又一直管他叫前輩、師傅地李民,做老師。

不得不說。周侗雖然是一代宗師,槍法舉世無敵,可在這些方麵,比之黃裳,卻是要差的許多。黃裳在覺得李民真有神通之後,那可是毫無顧忌的就拜李民做了老師。

當然,這也跟黃裳從來都是自悟地,根本就沒有師門束縛。不無關係。

可現在,不管怎麽說。周侗一番心思變化後,最後嘴巴動了幾動。卻也隻是尷尬的說道:“國師好本事。好神通,教的好徒弟!”

一連三個好字,李民卻也都臉皮厚的受了。確實,能有嶽飛這麽一個牛人當弟子,確實是個知情人,都是得意的。

不過,為了嶽飛今後的成長,為了不誤人子弟,扼殺了嶽飛這麽一個好苗子。李民得意一番之後,隨即敬了周侗一杯酒說道:“周老師。依您看。嶽飛這個孩子可教麽?”

周侗這個鬱悶啊:這孩子這點年紀就這境界了。這還用問可教麽?我平生教的那些徒弟裏麵,也就是盧俊義的資質能和這孩子相比較。他要是還不可教,我其餘地弟子,豈不是都該扔了?

可如今李民的身份在那裏了。而且,周侗此次來訪李民。也不是什麽遊山玩水,而是肩負著重大使命的。故此,周侗還是陪笑道:“國師眼光太也高了。此子天資過人,小小年紀,竟然悟得了長槍八法中地“刺”。當然可教。當然可教。”

李民笑道:“周老師如此認為即好。實不相瞞。我雖有些道法神通,可這武道上。卻所知甚少,嶽飛這孩子,是個好苗子。我不耽誤他,想請周老師待我指點這個嶽飛槍法一二。還望周老師成全。”

李民說完,隨即站起給周侗一拱手。周侗連忙站起還禮道:“國師有命,敢不應得。萬當不得國師此禮。折殺老朽了。”

按說,這個時代,一個老師給自己弟子另外再找一個老師。除了那些江湖上混飯吃的武師外,有正是宗門的,本不是這麽一件容易的事。

可李民這個神宵派,本就是李民自創的,李民又是一個現代人出身,委培代練,在現代本就平常的很,李民腦子裏,卻是沒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而這個周侗,雖然有宗門之念,也是這個時代正式門戶出來的,可他在禦拳館任教多年,本就是一個代練慣的人,除了少林寺的一些不可外傳地秘技外,他那些自創的招式和經驗,卻也是沒有什麽保密概念。故此,李民和周侗這兩人,在這方麵,卻是出奇的默契。

李民當下叫過嶽飛,讓其拜周侗為師。

然而,直到此時,李民這才發覺:嶽飛這孩子,別看不怎麽說話,少言寡語。可卻傲的很。而且,別人傲,是從麵上傲。而這個嶽飛,卻是從骨子裏傲。雖然他沒有盛氣淩人的惡劣態度。可是,讓他向一個不認識地人拜師,卻實在很難。不僅僅是跟他李民,就是跟這個周侗,也是如此。

不過,周侗卻很欣賞。天地君親師,老師如父。如何可以輕易拜的。自然要知道個清楚才能拜的。

李民算是服了。這人和人對緣分,果然是沒道理的。

當然。更主要的,卻是周侗有真本領。周侗自信能讓嶽飛心服口服地拜他周侗為師。

周侗當即離席,隨意走前幾步。也沒尋什麽武器。也是如嶽飛一般地雙手虛握,擺了一個架勢,猛踏一步,雙手虛刺,喊了一聲:“殺!”

這一下,比之嶽飛又是不同,那真是殺氣衝天,擋者睥睨!就連沒到這個境界的,也由於被周侗地殺氣所震懾的不得動彈,而了解了這一招的恐怖。

好在,周侗卻是比嶽飛有經驗,刺的時候,卻沒衝著什麽人,這才沒有什麽人因為周侗這虛刺的一槍而膽破喪命。

嶽飛當即有些失落,可隨即卻又興致高昂。雙膝拜倒在周侗腳下,挺身抱拳說道:“弟子嶽飛,苦學槍法多年,自以為學得了一個刺字。卻不知坐井觀天。今日觀的老師槍法,才知刺字還有這般變化。弟子心悅誠服,不限慕之。乞求老師賜教成全。”

李民內心頓時極為讚賞。自打周侗也使出了同樣的招式,李民就沒少了暗中觀察嶽飛的神情,生怕嶽飛受打擊過大,不利嶽飛成長。故此,嶽飛的神情變換,李民卻都是看到眼裏的。可嶽飛小小年紀,竟然知恥而後勇。把挫折轉為前進的動力。卻是比成年人的心誌,還要堅毅的多。

而周侗聞聽,當即哈哈大笑的應了。

李民當即打鐵趁熱的說道:“周老師交友廣泛。可知我朝,卻是何人的弓術為尊?”

李民卻是想趁著周侗高興,連帶把嶽飛的弓術老師也給搞定了,也不枉嶽飛管他李民叫聲師傅。

而周侗聽完之後,卻是神色有些怪異的問道:“國師打聽我朝何人弓術為尊,卻是何故?”

李民本也沒準備瞞周侗,而且,這事也根本瞞不住,李民當下就實話實說道:“我這徒弟嶽,除槍法外,卻還想學的弓術。故此,我想打聽一下,好為他聘請一位弓術的老師。”

周侗聞言當即哈哈的大笑道:“國師卻是不用再請他人了。老朽弓術雖不敢誇天下第一。可老朽自認我這弓術,卻比我這槍法,還要精研幾分。飛兒既是喜歡,隻要他有這天分,我自一並教於他就是。”

這會,卻是輪到李民吃驚了。這才真叫能人無所不能。雖然周侗自稱不敢稱弓術天下第一,可周侗的槍法,卻絕對是大宋的天下第一,這周侗卻說他的弓術比槍法還好。那不是天下第一,又是什麽?

當下,這一番酒,卻是吃的盡興。新來的這些人,除了周通、李忠的功夫不咋地之外,餘者,卻是讓眾人看的佩服。

隻是,臨到酒席末了。周侗卻隱隱表示有機密話,與李民相商。

李民當下散了酒宴,引周侗到書房密談。

周侗初次進入李民的大書房,卻也被那一麵牆的書籍,震懾了一下。好在,周侗一代宗師多年,卻也沒有露怯。等與李民分賓主坐定,下人送上兩盞香茶。

周侗這才向李民說道:“國師可曾聽聞,我朝欲遣使者,說金聯盟伐遼之事?”

李民微微一愣:搞不懂周侗這麽一個禦拳館的天朝奉,關心這些朝中決策幹什麽?

不過,李民與周侗的關係,且不說如今兩人有一個共同的徒弟嶽飛,單隻是他李民沒發跡前,周侗就肯為他李民包庇魯智深,那就不是一般的交情。李民卻是從來沒有把這個老人當外人,除了那些有些涉及造反犯忌的事,卻是沒有什麽可瞞這個周侗的。

故此,李民當即點了點說道:“卻是聽過了。不知老師問此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