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沒人可拆穿的謊言

明亮的陽光,透過純淨的玻璃,灑落在幹淨平整的水泥地麵上。讓李民的書房,並沒有這個時代一般房屋的陰暗。高大整齊的檀木書架,占據了整整的一麵牆。分門別類擺滿了各類書籍,全都精裝本。一般的初看者,全都會莫名的感到一種敬仰油然而生,下意識的對書房的主人,感到敬畏。

甚是,即使到現在,李民身邊的人,除了鄭鵬以外,其他人,包括林衝和魯智深等,每每進入李民的書房,依然會是如此。

這是源於對知識的敬畏,往往越是缺少知識的人,對與自己所缺少的就越是稀罕,越是敬畏。雖然李民大多的時候,其本身也並沒有把這些書全看完。

而嶽飛,雖然三歲識字,五歲讀諸子百家,八歲看春秋左傳,十歲拜師學藝,十一歲就全縣無敵。十二歲就把跟隨他一起玩的幾個小兄弟,調較的與精銳士兵無幾。

可他此時,畢竟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玻璃窗,水泥地麵,已經讓他看的很是新奇了。而那整整一麵牆的書籍,雖然沒有讓嶽飛產生敬畏。可卻也讓嶽飛很是羨慕。這個年代,書籍卻還是一類很奢侈的物品。最少,嶽飛的家裏,以及教導嶽飛學問的幾個老師家裏,卻是沒有這麽多的。

要知道,李民的書房,卻不是後代人的那種小書房,幾十平米就已經很奢侈了。單單是那麵牆,就有五十米長,四米高。

故此,嶽飛雖然一直表現的很老成、沉穩。可在踏入了李民這間書房,還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子。

而李民,卻是從嶽飛一進門,就一直在默默的觀察著嶽飛。

對於李民來說:哄小孩。在現代,無非就是變形金剛等玩具,聖代、雪糕等甜品。

可這一套,在麵對嶽飛這個孩子時,李民卻直覺就覺得不管用。

如今,李民卻是總算看到了嶽飛一點點兒童的童真。

李民端坐在他那舒適的太師椅上,雙手扶在麵前寬大厚重的紫檀木書桌上。保持著一種淡然的姿態,對嶽飛說道:“坐!”

嶽飛很詫異。一般長輩,師長,乃至權勢者,卻是不會給下位者座的。坐。隻有在平等的身份下,才會有的。

雖然,嶽飛並不畏懼李民的國師身份,可嶽飛一個受過這個時代正統教育的人,卻也不認為他嶽飛的身分,能和李民的身份平等。他嶽飛卻不是沒有規矩的人。不能讓人說他師長沒有教導好。

故此,嶽飛卻是沒有坐到李民對麵那兩張預留的辦公椅上。而是保持著一種恭謹的姿態說道:“國師麵前。卻是沒有飛的座位。飛,站此即可。”

對與嶽飛的守規矩,李民稍稍有些不適應。畢竟李民手下這些人,除了林衝和楊誌還算守些規矩外,其他的人,卻又有哪個有半點規矩。李民讓坐,卻是少有不坐的。不過,李民卻也沒有過多在意這個。

而是徑直問道:“如今,我的神通,你也是看過了。如何?”

“國師天人。飛所不及也。”嶽飛很是誠懇的給出了真實答複。

李民稍稍的有些小滿足感,雖然說這隻是一個小孩說的一句真話,可這卻依然是嶽飛說的。好在,李民如今的心誌過關,卻是沒有飄飄然的忘了正事。隨即說道:“而今可願拜我為師?”

“不!”嶽飛肯定的回道。

“為何?”李民確是有些鬱悶了,他這三大招一出,那可是連耶律大石都要拜服的。怎麽這個嶽飛,卻還能堅持?

然而,嶽飛卻以一種非兒童的老成說道:“非不願。實不能也!”

“為何?”李民越發鬱悶了。而且也有些無法掌控的失落。

“藝在於精。而非博。飛至今學槍四載。一年學盡師傅槍技,全縣無敵。可卻是用了三年,每天刺槍萬次,這才把那些技法忘了。剛剛會了一個刺字。而今,我觀國師神通宏大,想非輕易可學。人生苦短。隻是槍法,就足夠飛鑽研一輩子的了。再學他術。實在空費人生。卻是兩者皆無可成。”

嶽飛說這話時,卻是一臉的從容和堅毅。很有點除劍之外,別無他物的宗師風範。而他所說的那一個會字,更是給人一種強烈的自信。最少,李民就是堅信,別看嶽飛年紀小,可嶽飛會的這個‘刺’字,卻絕對不是一般人拿把長槍紮一下的刺。畢竟,李民武學功底雖然不咋的。可用槍的高手,李民卻是看過三位了。尤其是那個盧俊義,更是隻練基本功,就連了十年。

所以,李民卻是有些明白嶽飛了。

說實在的,李民雖然沒有見過什麽真正的天才兒童。可在現代的早熟兒童,那卻是閉著眼都能摸到一大把的。現代谘詢的發達,電視以及網絡,帶給人類方便的同時,也同樣讓觸摸到他的兒童,迅速的早熟起來。一名十四歲的兒童。說話跟一個小大人似的,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可同樣一名十四歲的兒童。而且還是在北宋這個年代。李民卻從嶽飛身上,看到了不一般的早熟。堅毅,專精。這卻不是一個早熟兒童,就可以具備的。也許,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區別。

李民很慚愧。因為李民幾乎就可以說是博而不精的代表。李民與嶽飛同樣大的時候,卻是沒有嶽飛這麽明確的目的性,以及自律性。

不過,李民卻也是很慶幸。慶幸嶽飛的執著與堅持。否則,一個大好的苗子,很有可能就被他李民教廢了。尤其是,李民現在的那套功法,還根本沒有一個係統性,與可行性。教人多靠蒙,以及天賦。用來教嶽飛,確實是糟蹋嶽飛這個好苗子。

而且,李民收嶽飛這個徒弟,也隻是想給兩個人的關係,套上一個紐帶。加強兩人之間的關係。

故此,李民卻也是不是不可以轉變的。隻是,以李民如今的身份,說出了話,如果沒有兌現,對於李民的一貫正確性。以及威望,卻也是小有影響。李民卻是不想這種事發生。

所以,李民想了一下,還是說道:“你能看清藝在於精,這很好。不過,這卻與你我的師徒緣分無關。隻要你拜我為師。你想學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我也不會妨礙你精修槍法。而且,你獨自精修槍法,雖然練的勤,可依然是閉門造車。少了實戰。我這裏,用槍的高手,卻是不少。也可對你大有增益。此外,你奉旨來我處。就算不拜我為師,今後也是我手下的人,要聽從我的差遣。否則就是抗命。你卻又何必不拜我為師呢?”

此時,李民卻已經是把嶽飛當一個平等的大人來商量。

然而,出乎李民意料之外的是。嶽飛卻更是直接,毫不考慮的說道:“我即來此,就聽命與你。隻要你不讓我當道童,費槍術之外。我即可拜你為師。而且,除槍法之外,我還想學弓。”

李民卻是沒想到嶽飛的目的性很強,也很直接。更沒有什麽彎彎繞繞。顯然在來此之前,卻是早就考慮好了。隻是自家想讓他拜師的念頭,影響了嶽飛的計劃。

對此,李民很無奈。而且,李民別看練出了一點異能。可這弓術,李民卻是別說了。

不過,李民虎死不道架,卻是毅然說道:“沒問題。隻要你拜我為師。我找最好的弓術強者教你。”

嶽飛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問道:“你為什麽非得收我為徒?難道就是你說的那個前世因由麽?這個世上,真的有前世麽?”

李民心中終於笑了。

沒有人可以知道自己的未來。所以,也絕對不會有人能在此時就知道他李民的想法。故而,遠隔千裏,茫茫人海之中,兩個素不認識,也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一方不僅能知道另一方。而且還要非得給對方好處。除了前世因緣,卻是誰也解釋不通的。

而隻要嶽飛在這個年紀認了這個扣。他李民日後隻要時時的澆花施肥,嶽飛這個虎將,卻是不用擔心跑了。

故而,李民很是正色的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你前世是我的親衛首領。也是我天罡護駕中,為我而戰死入得輪回。我師尊可以世世度我,我也同樣不會放棄你們。尤其是你!”

嶽飛一貫老成堅定的目光,終於疑惑了。看向李民的目光,更是多了許多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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