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九字真言

“久聞公孫先生大名。今日得見,甚是幸會。隻是聽聞先生夥同晁蓋上了梁山。好生興旺。卻何有暇來此?”

李民招待了公孫勝入內坐下,索性把想不出的問題,直接問了出來。畢竟,以李民今時的地位,與公孫勝這麽一個江湖野道,甚至是一個江洋大盜的閑人來比,那怕他公孫勝是羅真人的弟子,卻也是用不著這麽多虛的。

然而,李民這番話,卻讓正自瞎琢磨,道心不穩的公孫勝,情不自禁的一陣感歎。

那梁山若是真的興旺,他公孫勝好好的大事不做,下的山來幹什麽?

隻可惜,那晁天王雖然是一代豪傑,卻是一個誌短的人。上的梁山,隻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銀’卻就滿足了。再無上進的心思。而那新來的宋江,一上山,就梁山頭領分成了新舊兩派。弄的晁天王這邊隻是孤零零的幾個人,更在回家接老父上山的途中,假托九天玄女娘娘上諭,說他是星主下凡。這話騙一些莽夫也就罷了。卻又如何能騙的過他這皂閣山羅真人的親傳弟子!

這分明就是宋江有意分化梁山,謀奪梁山的先兆。可晁蓋目光短淺,看不出來不說,更感念宋江原先在任上對他晁蓋的照顧,以及那此通風報信的救命之恩,不禁不懷疑宋江說,反而深信不疑的把宋江供了起來。

眼看著他公孫勝的一番籌謀,全要破壞,他公孫勝又自知自家與晁蓋的交情,不及晁蓋與宋江十幾年的交情深厚。那晁蓋一根筋的真性情,除非親看宋江拿刀捅他,否則,卻是說不通晁蓋。說了,反倒壞了他和晁蓋的交情。更讓宋江有了防備。他公孫勝,卻是不走幹什麽?難道還等看剛剛有些感情的眾兄弟,全都各自殘殺不成?

不過,此一感歎,卻也讓公孫勝紛亂的心。靜了下來。暗自琢磨:這個國師,卻是如宋江所說,有些神通。而且他手下人,也是豪傑眾多,看其所為,也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卻也是我公孫勝最後一個機會。與之相比,佛道之爭,三山道統之爭。卻又算得了什麽。隻是不知他卻是真心為民,還隻是沽名釣譽。卻是要好好試探一番。

故此,公孫勝卻也當即笑了一下回道:“國師倒是消息靈通。不錯。貧道確是隨了晁天王上了梁山。可貧道老母在堂,少人侍奉,上得梁山,又不曾稟明師傅。故而,尋暇省親。隻是途經與此,聽得百姓傳聞國師好大的名頭,又想起宋頭領曾經說過國師仁義,所以特來拜會。卻不知,國師一脈,隱跡百年,卻是何以突然入世?”

公孫勝這番話,卻是把李民說的摸不著頭腦,李民卻是如何能知道公孫勝竟然把他李民當了密宗的傳人?尤其是此時,元朝尚未崛起,連藏密都還沒有年代,更讓李民如何知曉這連普通江湖人都不知曉的白馬寺密宗一派。

不過,李民腦子快,卻是隨即意識到:公孫勝這番話,肯定是跟他李民剛才打的那個日輪印,以及外獅子印有關。畢竟,也就隻有那兩個手印跟這個什麽宗門身份有關。

隻是如此,李民卻也更加奇怪:我這‘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九字真言印。怎麽卻能讓這公孫勝感到誤會?難道他也是穿越的不成?也看過火影?

可隨即,博雜的李民卻猛然想到:火影的東西,也大多是抄襲中華的,這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的九字真言,更是佛家真言。難保不會被公孫勝這個真老道誤會。

李民暗喜:這卻也不錯,正好借此試試,看看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隱秘門派,有神仙。若是真有神仙。就算不能請出來幫著中華百姓。卻也可給我指明一個方向,免得我胡**索。

故此,李民卻是直接開口忽悠道:“公孫先生能識我臨兵鬥者九字真言印,想來也不是外人。我師門一脈,雖然世代隱跡,可奈何我在山上靜坐觀氣二十年,毫無所得。我師言我需在紅塵了了宿緣,曆練一番,入得世,方能出得世。故此送我下山入世。實不相瞞,我今這番神通,也多是在紅塵曆練,了了一些紅塵宿緣後,這才靈識封印鬆動,悟得的前世神通。倒是公孫先生,跟得羅真人修煉有成,卻如何入了這紅塵?難不成,你們這皂閣山一脈,卻改了規矩不成?”

李民這就是信口瞎說。不過,謊話說了一千次,同時有著一千個人信服,那他也就差不多成真的了。而李民自打到這個時代來,這番身世的謊話,說了何止一千次,又何止一千人信服,李民說起來,自然真誠無比。卻是連李民自己都差不多以為是真的了。

然而,李民卻又是犯了一個常識性的小錯誤。沒辦法,誰讓李民的雜學,大多來自網絡。而李民又隻是一個大忽悠,而不是什麽專家教授。雜而少精,卻絕對是每一個大忽悠的通病。

那九字真言的正根,卻不是什麽佛門的東西。而正是出自李民麵前的這位入雲龍公孫勝的宗門祖師爺葛玄之侄孫——葛洪之口。雖然葛洪後來師從鄭隱。可葛洪卻依然是皂閣山一脈。

李民張口一個臨兵鬥者九子真言,如何能不讓坐在李民麵前的公孫勝不暈?

公孫勝徹底糊塗了:這李民就算不是善無畏、金剛智兩大密宗的,可也不至於是我皂閣山的同門吧。我皂閣山各宗各派,什麽時候出了我都不認識的標記了?

可若說這個李民是在消遣自己,可看他那誠懇的樣子,卻也不象。而且,李民那話,分明是那九字真言與李民剛剛打的手印有關,可他皂閣山的九字真言,卻是沒有什麽手印配合,有得隻是九式丹決。

這也讓入雲龍公孫勝有些疑惑。卻也怒不起來。

公孫勝徹底搞不懂了。

可事關宗門秘法。公孫勝卻也不能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故此,公孫勝卻也毅然站了起來,正容說道:“貧道敬國師神通,可國師卻如何拿貧道的宗門耍笑!這臨兵鬥者九字真言,明明是我皂閣山的密傳。如何卻又成了國師宗門的東西?今日國師若不與我公孫勝說個究竟,我公孫勝就算不是國師對手,我皂閣山一脈,卻也不會與國師罷休!”

說罷,公孫勝手按背後的鬆紋古劍,怒視李民。

不過,李民卻是大喜過望。

沒別的,以李民那跳躍式四維的腦係,以及經常被人得漏的經驗。雖然這公孫勝還糊塗著呢,可李民卻是從公孫勝的問話中,瞬間明白,問題肯定出在他李民雜而少精的毛病上。這九字真言,絕對是人家公孫勝宗門的密傳。而不是他李民在網上胡亂記得。

隻是,這九字真言,在李民的印象中,玄奧無比,那火影的一起忍術,都是從這九字真言的基礎上,施展出來的。如今碰上了正根,而這公孫勝又明顯看起來有些真本領的樣子,若是能騙的一二,那絕對是好處無窮啊。

故此,這回出漏,不僅沒有讓李民有什麽穿幫的窘迫。反倒讓李民歡喜異常,大喜過望。

不過,欲取之,必先與之。這釣魚還需要撒餌呢。不先把這九字真言貶的尋常了,卻又如何能從公孫勝口中掏出真東西來。

故此,李民坐著紋絲未動,微微笑道:“公孫先生請息怒。雖然我不知我會的這九字真言,怎麽會被先生誤會為貴宗的絕學。不過,我曾聽我師尊說:大道三千六百萬,小道恒沙無盡。均可證道。此乃萬法歸一,至道唯一也。或許我門的九字真言,與貴宗的九字真言,有所巧合,也未必不可。不如你我各將所知,互相告知、互相印證。想來卻也可分得一二。若均是一般無二。想必你我兩宗的淵源,絕對非淺,卻不是我等晚輩可隨意說得了。公孫先生以為言否?”

公孫勝見李民如此說,本就拿不定主意,當即就拿不定主意了。卻是不好硬按李民偷竊他宗門絕學的說法。這當賊的,萬沒有當著事主麵,還如此嘴硬的。

故此,公孫勝也隻能點頭說道:“你且說來聽聽。”

李民見公孫勝入扣,當即也是毫不猶豫,隨即嘴裏一邊念著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一邊手上就把九個手印依次打了一邊。雖然這九個手印,由於李民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一年多沒有用來忽悠人了。可這幾個手印,當初練習的時候,本就比較難打,這為了忽悠人練的熟練了。卻也是不那好忘得。此時用來,卻是依舊熟練的很。

而隨著李民逐字的一解釋。公孫勝更是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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