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意外

意外!絕對的意外!

按著李民和林衝等人原本的計劃,隻要再追十幾裏路,把那些兵馬的後續部隊,徹底打散,再也組織不成戰鬥力了,那自然也就算了。畢竟那也是五千多人,若是往死裏逼,狗急了還咬人呢。李民這麵,難免要死傷不小。

而剩下的,隻要通知青州府。那慕容知府雖然不敢派兵馬出來打硬仗。可若隻是追繳餘孽,賺些功勞,那絕對是樂不得的。要知道,青州地麵,接連兩次鬧出大規模的流寇事件,那怕慕容知府的能量再大。若是沒有些實際的人犯,慕容知府也是不好解釋和壓製的。如此卻也可賣慕容知府些交情。那慕容知府,畢竟還有個妹妹在趙佶身邊當娘娘不是。

可是,無論是李民和林衝這些理論高手,還是魯智深這樣的實戰高手。卻都在製定計劃時,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李民他們與這股不明勢力的戰鬥,並不是什麽國與國之間的戰鬥,也不是些什麽敵我分明的戰鬥,更不是什麽起義與鎮壓的戰鬥。

說白了,就是兩股勢力的私下械鬥!無論是李民還是趙德隆,卻是全都沒有在戰鬥之前,就向地方政府報備的。

趙德隆是不能把這事曝光。李民卻是不想壞了自家的名頭,同時也有點看不起青州的慕容知府。再加上有著魯智深的提案,戰鬥勝利指數,高達九成。自然也就沒有通知任何人了。

本來,這也沒什麽。這種事民不舉,官不究。隻要戰鬥的雙方利索。官人總是要在事件結束後,才會到場的。到時候,不是隨著李民隨便說,就是調查慘案現場了。

可是。如今卻不然。好幾千人在大道上奔跑。而且還都是穿著老百姓的衣服。那得是多大的動靜啊!這可是官道啊!

不過,若僅僅是如此。一般的官軍,也萬萬不敢過來攔得。這麽多的人,沒有個三五千軍馬,那個敢冒然出頭。

但是!這事情巧就巧在。沿著這條大道跑,必然要路過青州的要地清風寨!

清風寨雖不大。也就屬於個縣級單位。可卻是扼守青州道的重地。直接受青州府的統轄。乃是一個要塞性質的軍鎮演變而成的縣鎮單位。所以才會有花榮這樣統兵的武知寨,以及劉高那樣管理地方的文知寨。

故此!清風寨,確是一個緊要的地方。可如今,花榮這個武知寨反了,劉高的文知寨也被殺了。清風寨卻是空了下來。那怎麽行?再加上,慕容知府手下的青州兵馬總監黃信,以及兵馬總管秦明,也全都反了。慕容知府手下算是徹底沒人了。那些原本跟隨秦明的老人,那怕是沒有跟著秦明一起反。慕容知府卻也是不敢用的。

故此。隻能外調。可這外調的人選,卻因為李民的出現,以及蔡京的幹涉。卻是委派了蔡京一係的一員大將。今天剛剛好趕來上任。

雖然,此時他尚不知這些敗退的人就是蔡京派來的。可好歹這地方今後的治安,那就是他的問題了。而且,好幾千人,雖然都各自穿著百姓的衣服。可其中卻還有不少人拿著刀槍呢。這老百姓那有拿刀槍的?一看就不是好路數。

所以,此人尚不知具體情況下,當即就想把所有人都拿下了。問個清楚。若是匪亂,這麽多的人,那可就是一場天大的功勞。

故此,他當即命人攔在了路當中。

這倒不是他狂妄。而是他卻有這個資本。他不是別人,正是原淩州團練使,神火將軍魏定國,奉命率部來此任青州兵馬總監,鎮守清風寨的。他手下的三千神火軍,別看人少,卻是魏定國一手訓練出來的親兵。尤擅使火器。隨隻是三千,馳騁起來,卻是一兩萬人都擋得。

當即,隨著魏定國一聲令下。就有三十輛烈焰車,被推在了前麵。把青州大道堵了一個嚴嚴實實。當遠方的敗軍跑來,猛地點燃。青州大道上,頓時火海一片。

那些敗軍,當即就毛了。不帶這麽玩的。後麵有追兵,這前麵還讓人那火燒。還讓不讓人活了。

隻是,畏火乃是人的天性。跑在前麵的,卻是沒有什麽敢硬衝這個火海的。而五千多人的敗軍,合起來也是一裏多地長的隊伍了。後麵的人,那可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些什麽。還在拚命的往前擁擠著。

當即,整個敗軍,也就越發的混亂了。

敗軍中有些靠後的,凶悍的,不知道前麵出了什麽問題,跑不動了。無望之下,當即返回身殺來。

幸好,這些敗軍跑了一夜,又是恐慌敗退,拚命逃命,多以疲乏了。比不了林衝率的人,隻是輕鬆的轟趕羊群,而且還是兩撥輪流發力的。雖然也是一夜行軍,卻遠比這些敗軍省力。

再加上,這後麵追的人裏麵,還有林衝和魯智深坐鎮。這一小股反衝勢力,卻是輕易被打垮了。

林衝想及李民剿匪的經曆,大聲喝道:“跪地投降者不殺!頑抗者死!”

說著,隨手一槍,又把一個還拿著刀子往前衝家活,一槍紮死。

那些敗軍的士氣,早就低到了最低點,又都跑了一夜,全都疲乏不堪了。聽聞此言,卻是各個蹲下,希求活命。

林衝隨即指揮人看管。

而這時,敗軍前方的烈火車,閃開一條通道,魏定國縱馬來到前麵,大聲喝道:“某乃信任青州信任兵馬總監魏定國是也!爾等何人?任何逃竄?”

這些敗軍前麵有精明的,連忙跪地喊道:“我等本是趕往青州的客商。卻不想遇上山匪。那山匪好生凶殘。緊追我等不放。還請將軍救助我等。”

魏定國卻也不是那麽好騙的。當即喝道:“胡說!爾等若是良善之輩,何來拿著刀槍?”

那些人卻也機靈。當即紛紛說道:“將軍!如今這青州不太平。連兵馬總管都反了。我等往來青州,如何能不帶著刀槍。我等也是為了自保。卻不想賊人如此勢大。還請將軍救我等一命。”

魏定國一時卻也分不清真假。不過,魏定國卻也沒把這些穿著百姓衣服的敗軍當回事。雖然人數不少。可這落魄的模樣,如何能跟他的神火軍相比。

魏定國當即喝道:“爾等各把兵器放下,且到我軍後停留。有本將軍在此。卻也無賊可傷的你們分豪。待我問個清楚,若你等真是良善之輩。我自放的你等。”

說完,魏定國又讓烈火車閃出一個通道來。同時,神火軍後陣,也用烈火車,圈出一塊地方,準備用以看管這些不知是民,還是盜匪的敗軍。

那些敗軍之中,卻也有不少本是大道上無辜的路人。他們原本就是想去青州的,卻無辜的被這些敗軍的氣勢嚇到,也被裹脅的跑了過來。故此,這些人聽聞魏定國之言,卻也歡喜的向那通道走去。而那些真正的敗軍,雖然心中沒底,可卻也知道被後麵的抓住,更沒個好。還不如硬著頭品裝無辜。隻要不拿著刀劍,如今他們都穿著百姓衣服,卻也是不好區分他們什麽。

故此,大批的敗軍,全都順著魏定國指派的通道,放下刀槍,走了進去。

如此倒好,一前一後兩撥人,卻都各自收押起敗軍來了。

不大會的工夫。兩撥人就會了麵了。此時,大道上,還跪著四五百人,卻是林衝他們的人手少,又不是向魏定國一樣,乃是讓敗軍自己走到拘禁地的。這手腳自然慢了一些。

而那神火將軍魏定國,拘禁了一兩千人,也甚是歡喜。魏定國雖然是武官,卻也知道,這又不是荒年鬧饑荒,大規模的流民逃荒。這青州大道,雖然是官道,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的行商一起聚這麽多的紮堆。裏麵必有問題。一場功勞,那絕對是跑不了。

可是,正在他得意之時,卻看到對麵有不少跪著的人,被人拿繩索綁了。雖然魏定國此時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可這分明是在搶他魏定國的功勞。何況,對麵的那些人,同樣也沒有穿著大宋步兵的標準盔甲的步人甲,更沒有挑著什麽旗號。分明也不是什麽好出身。

魏定國當即也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