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反

李民很詫異:都這個時候了。怎麽還有人反對自己擴兵的意圖?

尤其這個人還是林衝,這就更讓李民覺得奇怪了。要知道,自打林衝把對李民稱呼,由國師改為老板。李民可就一直確認林衝對他李民的忠心,應該已經上升到了對朝廷的忠心之上。何況林衝剛剛還確認了國師府的自保力量不足,如今卻又反對擴充,自然就更讓李民奇怪。

不過,李民卻依然沒有表態,隻是淡然的看了林衝一眼。依然擺出一副超然的模樣。

隻是,李民可以如此。鄭鵬卻不行了。畢竟擴兵的提議,乃是鄭鵬提出的,李民如此,卻也沒有什麽不妥。正好有幾分回轉。而鄭鵬卻正是林衝反對的對象,不問個明白,卻是不行的。

鄭鵬當即向林衝問道:“林統製,這卻為何?我之提議,卻有何不可?”

林衝看了鄭鵬一眼,又看李民始終不表態。當下說道:“鄭先生。我非別意。隻是,老板如今始終是大宋的國師。一言一行,皆有人看,皆有人聽。當今官家既然隻給了老板兩百護衛兵丁,老板若是私下招兵,卻犯忌。若與人知,即為把柄。若是被報於官家。卻是如同謀逆。即使老板德高,卻也絕不能被皇家所容。如此,此議為見其利,先受其害。卻是萬萬不可。依我見不如請老板將護衛不足之事,報與官家知。官家自會派兵來此。我等在以義氣接納,未必不能被老板所用。”

林衝這話,卻也不無道理,當即讓鄭鵬也微微的有所思考。

卻是李民,卻從林衝的話語中,領悟到:林衝真的是鐵心跟自己了。隻不過林衝也有點貌似與鄭鵬的一般。有些以為自己要造反了。

李民不禁暗暗苦笑:這都是什麽事啊。我沒事造什麽反。我隻是想多謝自保,隻想為今後金國入侵做些準備,進些心理而已。怎麽就讓他們都誤會呢?

沒辦法,這就是現代人思維和古代人思維的不同之處。現代人可以為國家,為民族,為自身,乃至為了一個目標而狂熱,而無所保留的奉獻。可卻絕對很少為了某個人而無私的奉獻,絕對沒有什麽王權崇拜。這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這時印在骨子裏的。

李民平日裏言行雖然小心。可時日久了,自然難免讓他們察知李民並沒有把當今官家放到眼裏。尤其是李民還不自覺的營造出了一個金口玉言的形象,又親封魯智深、武鬆,林衝等人為天罡護駕。自然難免讓鄭鵬、林衝他們有想法了。

尤其是,鄭鵬、魯智深、武鬆等,更不是什麽對大宋王朝忠心的人物,再加上隨著鄭鵬、林衝、魯智深他們跟著李民日子久了,對李民無所不能,天命之人的信心足了。自然覺得跟著李民造反,要比跟著李民當國師的護衛有前途的多了。

要知道,李民現在這個時代,個人崇拜,忠心、義氣,卻是主流。尤其是忠心,卻是不講什麽國家民族的。隻有一個食君祿,忠君事。

此觀念,甚至於在幾百年後的文天祥那樣的忠潔之人的心目中,也是如此。文天祥就不曾指責過他弟弟出仕蒙古。而是跟他弟弟說,他出仕宋朝,自然要為宋死忠。而他弟弟沒有拿過宋朝的俸祿,卻不必如此,完全可以出仕蒙古。

故此,此時鄭鵬、林衝,魯智深等人,跟著李民,拿著李民給的俸祿,自然也隻是對李民講忠心的。何況,李民跟他們,除了忠心之外,還有義氣。李民的金口玉言,更讓他們認為李民有天命,自然也就更有誤會了。

隻是,李民隻是一個維修組長身份,對這方麵卻是沒有什麽經驗與心得。思維觀念更與鄭鵬他們不同,自然更不知道鄭鵬他們是怎麽的想得。而這種事,更不會有人來與李民交流我為什麽要準備跟你造反。故此,李民雖隱隱有些察覺,卻也不好說些什麽,畢竟看的書多,忽悠的經驗也不少,自然知道什麽叫越描越黑。這種事,你越跟著人解釋我不想造反,反而越壞。故此,此事也就一直這麽著。

以至於現在,連林衝都以為李民要有什麽動作呢,故此趕緊暗示李民時機未到,要隱晦,要避嫌。

而李民聽明白,自然也就更是鬱悶。反倒是鄭鵬,琢磨了一陣之後,隨即笑道:“林統製所言,卻是有理。不過,我欲為老板增兵,卻也不用驚動他人。當今青州,亂匪無數。我等完全可以收服一些山賊,仍打其名號,藏兵於賊。如此,隻要這二龍山周圍山匪,盡是老板暗中控製之人。我國師府,自然無憂。而朝廷,更不會因為青州地麵的亂匪。而猜疑老板。最多也就斥責那慕容知府無能罷了。”

鄭鵬這招藏兵於賊一說,當場很多人都是很興奮,尤其是張家三兄弟。要知道他們三人,那原來可是正經八百的原裝山賊。這國師府呆著雖然不錯,可卻也少了他們原來的一份刺激與豪情。

就連林衝,也覺得鄭鵬這主意不錯,畢竟林衝也認為,如果李民要真的幹大事的話,光憑著二百兵丁,那是沒用的。一定要發展,要擴充軍力。可擴軍,卻是遭朝廷忌諱的。故此,藏兵於賊,也不失為一個變相的方法。

唯有李民對此卻很不感冒,他可不想造反。隻是,李民在林衝提醒後,卻也想不出比鄭鵬更好的方法。為了自保,李民卻也是不在乎大宋法製的。不過,李民卻也不想弄出一幫山賊來亂殺無辜,壞了日後統戰的計劃。

李民當即說道:“百姓無辜。我等不思平亂,反倒藏兵於賊,豈不是更加百姓疾苦。此事不妥。”

鄭鵬連忙說道:“老板,無須擔心。山賊不過是名義上的。隻是做給外人看的。由我們暗中扶植,定時運送米糧衣物與他劫掠。外人看不出他們與老板的關係,而他們也不會真的變成山賊。何況,當今盜匪猖獗,官逼民反。山賊卻也是可以替天行道的。就是真的山賊,隻要有我們暗中扶植,那些山賊不需為衣食所困。我等也可派出去人去,約束他們,令其不胡亂劫掠。如此,不僅可暗中維護我國師府,更可穩定地方,防止外來賊寇做亂。實在功德無量啊。”

李民很鬱悶:沒想到做山賊都能功德無量。不過,若山賊隻是名義,此事卻也可行。

李民當即點頭允了。隨後問道:“何人可去?”

當即眾人踴躍。尤其是張氏三兄弟,更是叫反了天。不過,鄭鵬卻連忙說道:“老板,我國師府在職的兄弟,卻是不可去的。我想此事卻也不急。穩妥為上,待尋得一些生麵孔的兄弟,卻好為老板辦事,而無隱患。”

李民很是欣慰:鄭鵬這個人,卻是說的有理。別人不說,就是那張家三兄弟的直性情,外放出去,恐怕用不了兩日,青州地麵,就都知道他李民暗中操控山賊了。到時候,恐怕就是沒心思造反,也要造反了。

李民如此想,隨即也是很驚異:難道我來就是為了造反來的麽?那大娘逼我造反,如今這幫人也誤會我要造反?難道這也是天意?

靠!老子偏不造反!如今已經夠責任重大,夠累得了。若是造了反。大宋的百萬大軍。那壓力豈是好惹玩的?

李民按奈住心中的氣憤。隨即讓鄭鵬負責找一些忠心的人,以這二龍山為中心,布置一個山賊防線。力求控製出一個安全區。

事後,鄭鵬謀劃一番,私下向李民匯報:“老板。如今青州地麵,原本有三座惡山,分別是清風山,桃花山,白虎山。卻都是衝要之地。如今清風山的賊人,做了大亂。怕官軍圍剿。已經去投梁山了。此山雖空了出來。可正值風頭,卻也不得用。餘下,也就是桃花山和白虎山了。那桃花山首領,一為打虎將李忠,一為小霸王周通。均有不錯的武藝。那白虎山的首領,卻是兄弟二人,孔明,孔亮。本事到也一般。本是莊戶人,因殺了人,躲在了山上,日常有山下親族照應,卻也沒有官兵圍剿。這兩山,個聚集了四五百的人馬,雖比不上清風山,可在這青州地麵,卻也是強橫。那原青州的兵馬總監黃信,就因為曾要平定這三座山,而被人賀號鎮三山。隻是卻一直沒有動手。”

李民當即一愣,暗想:那黃信的鎮三山,不是二龍山,挑花山,白虎山麽?怎麽卻變了?還有,那孔明,孔亮,不是宋江犯事後,才被人逼得殺人造反麽?怎麽又亂了?

不過,李民隨即想到,這二龍山在此之前,連有都沒有,還是他李民陰錯陽差搞出來的,那黃信的鎮三山,自然不可能有什麽二龍山。何況,這清風山的實力,遠比什麽李忠、周通的桃花山,以及孔明、孔亮的白虎山為強。沒道理黃信這個鎮三山,卻把清風山落下。再說,黃信鎮三山的賀號,更在宋江犯事之前。沒道理先有黃的賀號,隨後才有孔明、孔亮二人占據白虎山。肯定是孔明、孔亮早就上了山,更早就跟宋江有來往。而施大大,大的傳說什麽雖然比較嚴謹沒搞錯,而一些細節就是胡亂編排了。就像他的地理經常出錯一樣。

李民暗笑:沒想到我因為秦明和黃信的事件發生了,竟然又把水滸當真。卻忘了,水滸隻能信得五分。

不過,這倒也給李民提了個醒。那孔明、孔亮。貌似是宋江的人,暫時卻是不能動他。若是動了他,引得宋江拉來梁山軍馬報複,卻是不妥。不過,那李忠和周通,卻都是貪財的人,卻是可以收買。何況,那李忠和魯智深,還有過一麵之緣。

李民隨即與鄭鵬說道:“白虎山暫不可動。那桃花山卻可收買。不過,卻是要人控製的好,不可暴露出咱們的身份。”

鄭鵬當即領命。隨後向李民保舉道:“老板。我暗部有一人,名張財。卻也忠心機警。可勝此任。”

李民琢磨了一下。隨即點頭應了。

而放下鄭鵬開始布置李民二龍山外圍勢力不說。兩三日後,果有朝廷的聖旨嘉獎來到。與此同來的,還有林靈素和徐知常再次收羅來的二百童男童女。以及林靈素和徐知常寫給李民的信件。

對此,李民早得大娘通知。卻也有心裏準備。自然不動聲色。可李民的國師府,卻整個熱鬧開了。

道法天下第一啊!

那豈是尋常事。雖說,這不是李民的。可李民卻是道法天下第一徐知常的師傅,那本事豈不是更大。李民身邊的這些人,雖然早就死心踏地的信服李民了。可有這個天下第一封號的刺激,依然是興奮不已。

甚至是,整個青州府,也都被這個天下第一的封號點燃了熱血。李民的國師府,也再一次迎來了拜會的**。

而李民的淡然,更讓這些人,覺得李民果然高人。不為名利所動。於是也就是更加的信服和吹捧李民。李民的的大名,再一次達到一個頂峰。

這也讓李民小小的意外喜一把。不過,李民對於林靈素和徐知常的信件,卻很生氣。這兩個家夥,不聽我上次的命令也就算了。如何此次來信,竟然還敢強調他們是對的。更為他們如今天下第一而自得?難到他們真的反天了不成?難道他們不想繼續要後續的天道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