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玨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可是震驚朝野的大事啊!”
蘇九歪了歪頭,“怎麽說?不就是孩子保住的可能性不大嗎,這有什麽?”
墨玉玨伸手比了個“請”的動作,“先出宮,餘下的我們邊走邊說。”
蘇九頷首,同墨玉玨一起並肩走在月色下。
忽然,墨玉玨不知想到了什麽,低笑出聲,“我今日看著你同彭媛姐姐長妹妹短的,還以為你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了。現在看來,原來是我想多了。”
蘇九不以為意地把鬢邊的頭發捋到了耳後,“隻是想知道她費盡心思地在我們麵前演一出戲,到底是為了什麽。”
“哦?”墨玉玨悠悠的開口,“那你知道了?”
“不知道。”蘇九垂下眼眸,情緒有些低落,“隻是看到她在我麵前滿口謊話的樣子,就覺得惡心。”
墨玉玨挑眉,覺得自己隱約發現了什麽,“你討厭……對你說謊的人?”
“沒錯。”
墨玉玨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我們合作至今,我對你可是字字真心。”
蘇九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那是因為你隻挑真話說,把目的都藏在了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的後麵。”
像隻狐狸一樣。
墨玉玨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你倒是懂我。”
兩人一路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宮門口,錢門正站在那兒望眼欲穿。
遠遠地看見了人,便揮舞起了雙臂,“王爺,王妃,我在這兒!”
待兩人走到身前,錢門便迫不及待的蹦上了馬車,掀起簾子,“王爺,王妃,快請。”
蘇九有些莫名的看了錢門一眼,“你吃錯藥了?”
錢門臉上的笑意凝固了。
不是,這年頭,當個屬下怎麽這麽難?
主動做事都要被無緣無緣的說一番!
錢門揉了揉臉,“不是,隻是屬下心裏高興,高興!嘿嘿。”
蘇九翻了個白眼,上了馬車。
墨玉玨上車的時候,意味不明地瞥了眼錢門,“你這個月的月錢沒了。”
錢門:“???”
不是,我以為主子是要嘉獎我的態度積極,結果呢?不誇獎就算了,還要莫名其妙的把我罰一頓是吧?!
錢門焉焉的垂下頭,垂頭喪氣的開始趕車。
墨玉玨一進馬車,蘇九就問道,“好端端的,你罰他做什麽?”
馬車外的錢門聽的清清楚楚,不由的豎起了耳朵。
是啊,他也想知道,無緣無故的,自己做錯了什麽,主子要這麽罰他!
墨玉玨沉默片刻後,道,“你不是心情不好,我想著讓你開心開心。”
蘇九:“???”
錢門:“!!!”
蘇九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就因為這?!”
“不然呢?”墨玉玨反問,“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但你平常好像很喜歡看錢門吃癟,所以我就想著……”
外麵的錢門心裏淚流滿臉。
原來,自己隻是你們兩的其中一環……
嗚嗚嗚……沒愛了!
蘇九有些頭疼的捂住腦袋,“行了,別說了。”
讓我自己靜靜!
墨玉玨閉上了嘴。
馬車內,蘇九忽然開口道,“你不是說要給我講講宮中的事情嗎?”
墨玉玨頷首,“你想聽什麽?”
蘇九單手撐著下巴,“先說說……那個貴妃吧。”
墨玉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文貴妃,名文英,是文太傅的嫡長女,入宮已有八年。為皇上曾育有一女一子,女兒四歲時在荷塘邊溺亡。兒子兩歲時發燒燒傻了,之後又不慎誤食了有毒的湯藥,也死了。”
蘇九瞪大了雙眼,“那她現在這胎……”
墨玉玨歎氣,“說是誤食,我倒覺得她是故意的。”
“為什麽?”
墨玉玨淡淡道,“因為她喝的酒,是皇後娘娘親自倒的。”
蘇九挑眉,“宮鬥大戲,挺精彩的。”
說著,蘇九又覺得有點兒可惜,“我知道那麽多的宮鬥技巧,可惜不能夠親自上手操作一番。哎……”
墨玉玨有些無語,“莫非你想我在王府給你安排這樣的好戲?”
蘇九雙眼一亮,“可以嗎?”
墨玉玨微微一笑,“當然不可以。”
蘇九惋惜地低下頭,“那你說說這位……被陷害的皇後娘娘吧。”
墨玉玨:“我對皇後的了解不多,但她是花家的女兒。花家手握兵權,幾代子女除了皇後花錦以外,都在軍部有任職。”
“皇後素日為人低調,待宮中下人極其的好。隻是當初雲貴妃的兒子也沒了之後,她就請求皇上取消她管轄六宮的權利。”
蘇九摸了摸下巴,“皇後……有孩子嗎?”
“有。”墨玉玨點頭,“是個女孩兒,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了佛堂裏。十歲時才回宮。”
“說起來,她回宮的時候,剛好是雲貴妃的女兒出事溺水的那一年。”
“這麽巧。”蘇九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子,“那這事兒,皇上有怪罪皇後嗎?”
“自然沒有。”
“我猜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
皇後背後的花家,手握重兵,根本不是皇上能夠動的了的。不過皇後娘娘也算是聰明,知道花家已經使皇帝生起了忌憚之心,幹脆利落的放權,
看似無奈,實則自保。
實在是高招啊!
“那你呢?你在這其中又扮演著什麽角色?”蘇九直勾勾的盯著墨玉玨。
她問得坦率又直白,“墨玉玨,你想要這個天下嗎?”
墨玉玨剛開始有些訝然,但隨即,他就笑了,笑得肆意又張狂,“自然。”
“我畢生所求,就是那個位置。”
“好啊!”蘇九滿意地眯了眯眼,“那我就幫你坐上那個位置,事成之後,我們兩清。”
墨玉玨勾了勾唇,“那你說說看,你能夠幫我做些什麽?”
蘇九搖了搖頭,“你錯了,不是我能幫你做些什麽,而是你能允許為你做些什麽。”
“你既然有這個想法,想必早已籌謀多年了吧。上次在青樓看到的那位,是你的手下人之一,看著在朝中的官職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