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當她為了媽媽的病走上那條路時,她就沒有退路了。
現在,她被宮溟牽扯,她就更沒有退路了。
她此生此世和楚懷景,再也沒有可能了。
她真的沒有這樣想過。
“口是心非!”宮溟努不可揭,宋心顏已經感覺到了他的不同,一瞬間嚇的完全不敢亂動。
宮溟掰正她的臉:“你的第一次呢?告訴我……,是給了楚懷景,還是其他的男人!”
他的這句話分明聲音溫柔的不像話,宋心顏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害怕的情緒,在她的腦子裏肆意的蔓延著。
現在的宮溟,讓她深深的害怕。
“……”但是,宮溟的問句,讓她說不出一句話,隻能不停的搖頭。
宮溟看著她搖頭的動作,突然頹廢的低下頭:“看來,是楚懷景。”
一向高高在上的宮溟,竟然也會在臉上露出這麽受傷的表情,心有不甘,還有說不出的難受!
他從來都麽有那麽在意一個女人,在意她的第一次,可是對於宋心顏,他該死的嚴重嫉妒和在意。
他恨……恨那個奪走她第一次的男人。
“不是……不是他!”宋心顏吃力的開口。
宮溟嘲諷的笑著:“哈哈,既然如此,何必還在我的麵前裝純潔,你……還有資格嗎?”
宋心顏心裏好難受,翻滾著,她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
宮溟剛剛平息的情緒就重新卷土重來:“想回到出楚懷景的身邊!你休想!”
話落,宮溟再也沒有任何的溫情。
宋心顏驚恐的望著他:“宮溟……你不是人!”
“你還記得那晚嗎?你也是這樣可怕,還記得嗎?”宋心顏一想到那晚,就止不住的發顫。
“而且……而且……”宋心顏哭聲斷斷續續的不成句子:“我例假還在,你怎麽忍心強迫我!”
宋心顏哭的肩頭一抽一抽的,喉嚨也哽咽著。
宮溟想起那晚,想起她現在的處境,瞬間像是恢複了清醒,找回了久違的理智。
宮溟落寞的從宋心顏的身上爬起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自責。
“你不用哭,也不用怕……,我不會再強迫你了。”宮溟的聲音透著無線的愧疚和深深的受傷。
宋心顏顯然還有些不敢相信,宮溟會這樣輕易的放過她,一雙眼睛仍舊楚楚可憐的瞪大著,蓄滿了淚水。
宮溟越看越不忍心,伸出手溫柔的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他的手掌很厚,很大……,指腹有些粗糲感。
做完這些動作,宮溟才離開宋心顏的身邊,走到門後麵。
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習慣發布施令的男人,竟然彎下腰,拾起地上的衣裙,翻轉到裙子的正麵,遞給宋心顏。
又將自己的外套遞給她:“穿上衣服吧!”
“裏麵有洗手間,你可以進去洗一洗;還有臥室,如果你覺得累的話,也可以進去睡一下,沒有人會打擾你。”
宮溟的聲音嘶啞,低沉。
宋心顏顫抖的穿著自己的衣服,忽然,聽到了玻璃碎砰然碎裂的聲音。
宋心顏轉過身,宮溟的手已經砸碎了一邊的玻璃桌和茶幾,玻璃杯子應聲成碎片,杯中的水和茶葉都淩亂的潑在地上。
宮溟的手又狠狠的在桌上,砸了好幾拳。
不知為什麽,宋心顏覺得這幾拳好像砸在她的身上一樣,她像是能感覺到宮溟的疼痛。
入目處,宮溟的手上一片血漬,鮮血不住的流著,紅的耀眼。
宋心顏很想去給他包紮下,但顯然,宮溟沒有給她機會。
“如果你想回去,叫韓蕭,他會安排車送你回去。”說完這句話,宮溟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
宋心顏穿好自己的衣服,宮溟離開前的身影,一直在她的頭腦裏繞著,她其實很想知道他的傷口怎麽樣。
十分鍾後,韓蕭敲響辦公室的門:“宋小姐,宮先生吩咐我送你回去。”
宋心顏看了淩亂的辦公室,還有那幾滴鮮豔的血。
韓蕭順著她的眼光,解釋道:“宋小姐不用擔心,會有專人來處理的。”
宋心顏這才比較放心,到車上後,忍了很久,她還是問出口:“他……怎麽樣?傷口,有沒有大礙?”
“宋小姐,恕韓某直言,宮先生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你,可以看出他有多在乎你。”
“而且,宮先生即使生氣,也掛念著你的安慰,吩咐韓某安全的送你回去。”
“……”宋心顏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韓蕭知道她的心緒已經搖擺了,趁熱打鐵道:“宮先生這麽擔心你的安危,也是因為你從劇組來的時候被狗仔隊盯住了,怕你走的時候會被他們圍堵,才特意吩咐我送你。”
的確,這些東西,如果不是韓蕭說出來,按照宮溟的性格應該也是不會主動說出來的吧!
可能,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宮溟為她考慮的這麽周全。
到了地點,韓蕭給她打開車。
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樹木很多,眼前的別墅很顯眼,異常豪華、大氣;更像是一個古堡。
韓蕭親自帶宋心顏到這裏,別墅的傭人自然都恭恭敬敬,對於宋心顏的身份自然也能猜到一二。
如果真的呆在宮溟的身邊,這些東西都是逃不過的,所以……這次,宋心顏也就沒有矯情的拒絕了。
韓蕭離開後,已經是日暮時分。
宋心顏坐在客廳裏,看著外麵的夕陽,一點點的落下,落下;直到天漸漸變黑,再到濃厚的黑。
期間,用傭人看她穿著單薄,拿了毛毯來給她:“宋小姐,天氣晚上還有些涼,你穿個外套比較好。”
宋心顏這才想起離開前,宮溟給她的外套,原來是怕她冷,這個男人竟然連這麽細微的地方,都周全的幫她想好了。
“我不是冷,謝謝!”宋心顏虛弱的笑笑。
她屈膝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是在等待著,又像是簡單的坐著。
“宮溟……,他晚上會回來嗎?”宋心顏看著傭人問。
傭人點點頭:“宋小姐放心吧!一般沒有特殊情況,宮先生基本每天都會回來的。”
“好,謝謝!”
韓蕭也是這樣說的。
宋心顏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晚上11點,宮溟依舊沒有回來。
淩晨零時,淩晨兩點,宮溟還沒有回來。
宋心顏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等著他,畢竟,就算宮溟真的回來了,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他對她的細心,照顧,是一方麵,她很感謝他。
但是,在楚懷景電話打通時,他當時真的是幾乎把她折磨到崩潰。
最終,宋心顏還是沒有等到宮溟,在客廳裏睡著了。
……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宮溟一個人駕車超速到了常去的酒吧。
暗黑的包廂,一絲光亮都沒有。
他抓著桌上酒,一瓶接著一瓶的灌,後來,還是紀言發現直接踹開了包廂的門,才發現他在裏麵。
“宮……,你何時這樣呢?”紀言拿出酒杯和他碰杯,一口不留的喝完。
後麵,他隱隱約約記得酒吧的經理叫來了一排的美女,他一個都沒有興致,全都轟走了。
紀言看著他無言的搖頭,吩咐人給他弄了醒酒藥,扶到酒店的包廂。
趁著醉酒,宮溟一覺睡到了淩晨兩點,醒來的時候,看到韓蕭發的短信:“宮先生,宋小姐在別墅裏。”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竟然鬼迷心竅的洗完澡,換上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狂飆著車回家。
回到別墅裏,宋心顏果然在客廳裏睡著了,連睡夢中她的眉頭都是皺著的。
宮溟說不出心裏的情緒,長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抱在懷裏,將她抱上樓,蓋上被子,才轉身離開。
……
第二天,宋心顏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翻滾了一下,竟然沒有掉下去。
她驟然睜開眼睛,天花板,水晶燈,窗簾,這裏……不是在客廳裏,
而是在臥室裏。
看著色調,多處都是白色和黑色,應該是宮溟的房間。
但是,她明明記得昨天睡著的時候,是沙發上啊,怎麽會在臥室裏呢?
難道,是宮溟……?
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他昨天生了那麽大的氣,淩晨兩點都沒有回來,又怎麽會在其他的時間回來呢?
應該,是幾個傭人看她睡的不舒服,擔心她受涼,才將她弄到宮溟的房間的。
對,一定是這樣。
宋心顏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傭人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服侍著:“宋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
傭人的聲音很輕柔、禮貌,但是……,宋心顏總感覺處處都透著小心翼翼,用如履薄冰來形容也不為過。
宋心顏坐下,喝了一杯溫水潤了潤喉嚨,納悶的問:“你們怕我?”
“沒有!”傭人們趕緊回答,還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是發生了什麽嗎?”宋心顏敏銳的感覺應該是有過什麽事情,現在的氣氛太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