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嬋感覺自己像是在溫水裏沉沉浮浮,四麵八方溫暖的感覺撫慰著自己,安慰著自己。
就像母親的母愛,源源不絕,細細綿綿的纏繞著自己。
自己多麽的期望是母親的撫慰,母親的愛。
希望此時此刻是父親母親陪伴在自己的身處,安慰著自己。
可以用血源之間那無與倫比的感覺讓自己心中那巨大的豁口一點一點的填補起來。
讓那個巨大的豁口,不在呼哧呼哧的灌冷風,凍的自己的心疼。而希望裏麵灌滿蜂蜜,甜甜的,暖暖的,暖的整個心都在歡呼,都在雀躍。
但是身體周圍其中熟悉的氣息卻不斷的告訴許小嬋,不是自己的爸爸媽媽。
而是另外的一個人,一個自己認識,並且十分熟悉的人。
“小嬋?小嬋?醒醒?醒醒?……”
低沉暗啞的聲音撩動著許小嬋的心神。
她知道是誰了,是紀言。
是那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處,一直不離開自己的紀言。
是那個為了自己和父母吵架的他,是那個為了自己的進手術室失聲痛哭的他,是那個會對自己說著甜言蜜語的他……
而不是自己剛才見到的那個,邪氣凜然,言語輕挑,並對自己見死不救的“紀言”……
許小嬋的嘴唇微微呶動,如果仔細的聽可以聽的見她在說著什麽。
“紀言……紀言……我在這……你快來救救我,那些老鼠好可怕。好可怕……”
許小嬋提到這個,本來平靜的麵容變得有些驚慌失措。
手腳也微微**好像要表達些什麽…!
而現實中,本來正在處理公司的公務的紀言。正心力交瘁的對著各種財務賬單合同奮鬥著。
沒辦法,幾天的偷懶與清閑,自己是過的滋潤了。
可是現在是遭報應了,前幾天的公務跟打印機似的不斷的從公司被人送到醫院病房裏來。
紀言望著桌子上堆的有小山高的文件,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我的天啊,這麽多的文件,要處理到猴年馬月……
紀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腦袋裏昏昏沉沉的,看著這些文件就頭疼。
偏偏不處理又不行,簡直是太糟心了。
紀言跟看仇人似的看著桌子上的文件,堅持著盯著半晌。
還是在又一次送來文件的助理堅持的目光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無奈的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助理正要開口說話。
紀言朝著她比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旁邊病**躺著正在熟睡的許小嬋,示意她聲音小點。
助理看了正在睡覺的許小嬋一眼,朝著紀言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小聲的開口說道:“紀總,因為您這幾天休息而沒有處理的公文太多,我們將其分成了三部分。這隻是其中的三分之一,望您給我們樹立一個勤奮努力向上的好榜樣,堅持處理公文。後續的我會晚點再送來。”
紀言的表情有些錯愕,三分之一?
不是吧,我的天……
紀言瞅了眼桌子上的小山高的文件,心中在哀嚎著。
這才三分之一,那我這兩天可得加班加點趕了,真要命……
助理望著紀言一臉嫌棄的看著桌子上小山那般高的文件的樣子,臉上閃過同情。
用堅毅眼神告訴紀言,自己和全公司的人都是會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他的。
紀言看見助理給自己的小眼神,他那麽聰明,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暗自翻了翻白眼,誰要你們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了,有本事可別把那些文件送過來給自己啊……
助理本來在偷偷撇著紀言的神色,想回去把這些八卦說給公司裏那群小姐妹聽,但卻意外的瞅見自己家紀總猛然對著自己翻了白眼。
哎呦,自家紀總也會有這麽人氣的動作了?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自己一定要回去跟姐妹們好好分享這件事,絕對夠勁爆。
這個助理也是跟了紀言幾年的老人了,這個時候怎麽還可能不懂紀言的意思。
明顯就是覺得自己的話太閑了,默默支持什麽的,沒有用。如果把公文別送過來那就是真的支持他了吧?
助理一想到這個,心裏一個冷戰。
想到如果不把用力文件的事處理好,回去那些副總笑麵虎一樣的樣子,哎呦我的媽,想想就可怕。
助理望著一臉不情願處理著公務的紀言,臉上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紀總?紀總?咱不鬧成不成?你把文件處理完成不成?不然我回去沒辦法交代啊……”
助理一臉悲傷的望著紀言,一臉你不答應你就會失去我這個通情達理的助理的樣子。
紀言望著她的樣子,一臉嫌棄的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回去。
“那……文件”助理猶豫的問。
“晚點送過來。”
紀言的腦袋快速轉動,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文件,好方便照顧小嬋。
助理望著他這樣子也不再說話,興高采烈的出了門去。
走出門口才想起來一件事,公司裏誰說紀總和紀少奶奶不和的?
拖出來亂棍打死!
那簡直就是秀了我一臉的狗糧。
紀言正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
突然聽見**的許小嬋輕聲說著什麽。
起身走過去看她,叫她臉色發白,額頭不斷冒著虛汗,一臉害怕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是做了噩夢了。
他輕輕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用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嘴裏還輕聲說著:“小嬋?小嬋?醒醒?醒醒?”
不知道是他的叫聲起了作用,還是什麽原因。
紀言懷裏本做著噩夢,情緒不安的許小嬋漸漸的平靜下來。
她瘦弱白皙的手臂輕輕的環抱著紀言的腰不肯鬆手。
紀言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喉嚨裏清唱著低沉又悅耳的音樂,像是催眠曲一般,引導著許小嬋進入更深層次的睡眠狀態。
許小嬋漸漸的穩定下來,就那樣靜靜的躺在紀言的懷中。
她的麵色不在蒼白,染上淡淡的粉紅,好似一個沒麗的芭比娃娃,嬌小可人。
紀言抱著許小嬋越來越不舍得鬆開她,事實上也確實無法離開。
許小嬋的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紀言又不敢用點力把她的手扯下來,到時候扯痛她就不好了。
所以紀言就這樣抱著許小嬋和衣躺在病**。
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唇角微微向上揚起。
能這樣平靜溫馨的和小嬋生活在一起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紀言在氣氛的渲染下感覺到精神上的疲憊,眼皮子越發的有些沉重。
心裏想著:今天怕是又不能批改那些多的要命的文件了……
想罷,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