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引領著鳳姐步入正廳,鳳姐身後跟著平兒以及劉猛三人,而秦可卿身旁隻有寶珠、瑞珠兩個丫頭,卻不見她的異人。

眾人分賓主落座,在小丫鬟上過茶後,與秦可卿並排坐在上麵的鳳姐拉著她的手,在他身上來揮瞧個不停,良久才皺眉道:“怎麽才兩三曰不見,卻這樣想念的緊,倒像是隔了一輩子。”

“恍若隔世……”秦可卿不禁神色一黯,幽幽歎息一聲,“可不是隔了一世嗎。”

“什麽?”鳳姐一愣,茫然的看著秦可卿。

“哦,沒什麽,一時觸景傷感而已。”秦可卿一句輕描淡寫的帶過。

“你呀,總是這個樣子,什麽事情都一個人藏在心裏!”鳳姐心疼的嗔怪道。

秦可卿淡淡一笑,接著岔開話題道:“嬸子你既然親自來了,你我結盟的事情可是考慮清楚了?”

“這還有什麽可考慮的。”鳳姐輕輕一拍秦可卿的手背,“就這麽定了!”

“就這麽定了?”秦可卿倒是微微詫異,沒想到鳳姐竟然這麽痛快,接著故意問道,“嬸子你難道就這麽信任我?”

“信任?哼!親生閨女我都信不住,但是,我卻偏偏相信你。”鳳姐看著秦可卿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聽鳳姐這麽說,秦可卿不禁一陣失神,竟是潸然欲泣。

而此時坐在下麵假裝喝茶的劉猛,卻是不住的拿眼睛偷偷瞥鳳姐和秦可卿兩人。當初看紅樓夢時,隻知道賈寶玉和秦鍾、蔣玉涵好像都頗扯不清,貌似是收音機裏常常說的‘gay’。但這也沒什麽,紅樓夢中曾多處牽扯而且也並不忌諱這種男男非正常關係,比如薛蟠在書院中保養兩個標誌的小學童香憐、玉愛,更有鳳姐不方便時也讓賈璉自己找幾個清俊小廝出火。這種事古時候稱作龍陽之好也叫斷袖之癖,現在叫做玻璃,隻是稱呼不同罷了。

隻是當初並沒有看出賈府有哪兩個女子之間有這種刮扯不清關係的,但現在看鳳姐和秦可卿的行為舉止,實在不像單單是閨蜜那麽簡單。劉猛不禁撇撇嘴胡亂猜測,一個精明強幹有時卻過於強勢,一個心高氣傲卻偏偏命途多舛,倒是極易擦出一些小火花的。想到這劉猛不禁嘿嘿壞笑,怪不得鳳姐這樣一個人卻偏偏能與秦可卿親密無間。

見劉猛在下麵沒來由的傻笑,而且眼角還不是流露出異樣的神采,鳳姐不禁眉頭一皺,當即喝道:“瘋狗!這麽的沒規矩,有什麽事那麽好笑!”

聽見鳳姐這一聲輕喝,劉猛一口茶水差點嗆到,他總不能對鳳姐說,沒事,我隻是懷疑你們倆是‘百合’而已。

“這個……”劉猛不禁使勁抓著頭皮,目光還四處亂瞟,好一會才心虛的小聲說,“這個……我是在為兩位奶奶結盟高興?”

“哼!又哪輪到你高興!”鳳姐沒有好氣,接著又滿麵春風的轉向秦可卿,略有些急切的說,“你倒是提醒了我,蓉哥媳婦兒,你說咱們明天先打哪個好,今晚倒是要好好商議商議。”

“明天?”秦可卿一愣,接著失笑道,“嬸子你怎麽這麽心急火燎的?”

“你哪知道我的難處!”鳳姐不禁重重的歎口氣,隨即就把巧姐是如何聯合其他人暗算她,她又是如何被被人洗劫一空,都完完全全告訴了秦可卿。

“原來是這樣……”秦可卿沉吟片刻,接著又是一陣嬌笑,“沒想到嬸子這樣精明的一個人,這次竟然在自己女兒手下吃了大虧,倒真真是個笑話了。”

鳳姐也不由得失笑,“這可是嗎,打了一輩子獵,今個兒偏偏被鷹叨了眼了!”

接著鳳姐又拉著秦可卿的手說道:“所以我才會這麽著急,既然我的胭脂水粉都被別人偷了,那我也隻好去搶別人的了!”

“這倒是與我先前的想法有些出入。”秦可卿略微皺眉,沉吟片刻說道,“不如這樣,我把我庫房中的胭脂水粉拿出來咱們共用,倒是還是可以支持個七八曰。”

“這樣?”鳳姐不禁大喜,“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接著鳳姐不由得籲著氣連連拍著飽滿的胸脯,“這下可好了,這半天險些把我真真急死!”

“咯咯……”秦可卿不禁又是一陣嬌笑,接著看著鳳姐說道,“既然這樣,那接下來嬸子可否聽聽我的主意?”

“說來聽聽。”鳳姐故意端起架子一笑說道。

“是。”秦可卿裝模作樣的應一聲,接著正襟說道,“我思量著嬸子與大姐兒一番大戰,雖然未損兵折將,但每個人的體力值都損失不少吧?我們既然已經聯盟,或是同攻或是同守,但在這之前,還是把嬸子你們所有人的體力值補回來才好!”

“補回體力值!”鳳姐聽了不禁大吃一驚,“難道你有本事能把損失的體力值補回來!”

“不能。”秦可卿卻是幹脆的搖搖頭,略微歎息道,“我在眾小姐奶奶中排名最末,勉強進的正冊,又哪裏有那種大本事。”

“唉,既然不能你又何必說呢,平白的讓人心煩。”鳳姐不禁埋怨道。

那裏鳳姐大失所望,而下麵的劉猛卻是暗暗心驚。他剛才分明聽見,秦可卿無意中提到‘正冊’兩個字,那豈不就是金陵十二釵正冊!可那冊子收藏在太虛幻境薄命司中,秦可卿又如何窺得天機?

“我雖然不能,但有人卻能。”秦可卿一笑說到。

“哦?”剛剛還一陣失落的鳳姐不禁精神重新一振,忙追問道,“是誰?”

“珠大嬸子。”秦可卿見鳳姐著急,所以並不故意吊胃口,隨即一字一頓說道。

“珠大嫂子?”鳳姐卻是一愣,“沒想到她一項姓子恬淡與人無爭,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本事。”

秦可卿讚同的點點頭,接著解釋道:“珠大嬸子青年喪偶,委實的可憐。但幸好膝下尚有一子,而且珠大嬸子自幼熟讀列女傳等書,所以竟耐得住這空房寂寞。相夫教子,既然夫婿已經過世,那珠大嬸子就一門心思放到兒子身上,遂得到一種獨到的天賦能力,課子!”

李紈課子,並不是紅樓夢中的某個特定場景,而是李紈彎腰撫兒背,溫情脈脈悉心教導兒子賈蘭的一幅畫麵。

“課子?這是什麽能力,竟然能回複體力值?”鳳姐奇道。

秦可卿點點頭,解釋道:“不錯,珠大嬸子在眾小姐奶奶中僅排在第十一位,但那課子的能力卻實在不可小覷。隻要次能力一發動,凡是她身體周圍方圓五十米內的指定人員,體力值都會以每分鍾2點的速度恢複!”

“好厲害!”聽完後鳳姐不由得咋舌驚呼,接著又是一怔,不禁轉向秦可卿,“咦,奇怪,這事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其他正釵的能力,好像都是極其隱秘的吧?”

“這事在別人那是秘密,但在我這卻並不算什麽。”秦可卿神秘的一笑,接著伸手一招喚出一件東西。

隻見是一麵樣式古樸正反麵皆可照人的鏡子,背上嵌著‘**’四個字。

**!劉猛不禁大吃一驚。紅樓夢中言明,這是出自太虛幻境空靈殿上,警幻仙子所製,專治邪思妄動之證,有濟世保生之功。由渺渺真人化身跛足道人帶入世,單與那些聰明俊秀、風雅王孫照看。但隻可以照反麵,千萬不能照正麵。而書中賈瑞正是因為不聽勸告,照了正麵才最終身亡。

既然是這樣一件仙家寶物,現在又怎麽會在秦可卿手裏?

接著隻聽秦可卿說道:“我排名最末一時氣運不足,所以不同於其他的小姐奶奶們,並沒有主將技傍身。家姐憐我如此,故將此寶借予我用。此包名曰**,本有濟世保生之功,但我一介肉體凡胎,並不能驅使著仙家法寶。隻有在沐浴焚香之後,可求它指點迷津。”

“指點迷津?”鳳姐一怔,“何解?”

秦可卿一笑,解釋道:“所謂指點迷津,就是我向這寶鑒虔心禱告,便可以問出所指定之人的具體能力,以及現在所處的具體位置。”

“這豈不是知己知彼?”鳳姐不禁一驚,“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且憑借這麵小鏡子,可以標示出所有敵人的位置,這樣豈不是未卜先知、趨吉避凶?難怪你院外毫無防範,有了這寶貝,誰用能偷襲你?”

秦可卿聽後卻隻是笑而不語。

“咦,對了,你剛才說到‘家姐’,可我隻知道你有個弟弟是秦鍾,又哪裏多出個姐姐?而且還能把這樣的仙家寶物借你。”鳳姐不禁奇道。

見鳳姐問道警幻仙子,秦可卿不便明言,隻是淡淡的說一句,“家姐是方外之人,外人不知罷了。”

鳳姐點點頭,既然是方外之人,她也不便細問了。

“對了!”鳳姐忽然一拍大腿,一驚一乍道,“你既然可以查看所有人的技能、能力,那趕快幫我查查,誰有本事可以改換兵種。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和大姐兒串通一氣,抄了我的二奶宮!”

“咯咯……你問那人,我卻是真好知道。”秦可卿不禁一陣輕笑說道。

“是誰,好快告訴我!”鳳姐著急的咬牙切齒道。

“說來你也萬萬想不到。”秦可卿故意緩了緩,這才說道,“正是……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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