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實驗體覬覦司牧年的身體,是為了什麽?
既然不是為了那檔子事,那便隻剩下一個可能——
他要奪走他的身體!
一般人來看,隻會覺得天方夜譚。
但洛遙和司牧年是什麽人?
在修仙界,大能奪舍的事情不計其數,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各種邪術層出不窮,不過就是誰輸誰贏的事罷了。
七號實驗體的想法,無非就是知道自己變不成人了,但又不甘心隻蝸居在這黑暗的海底,便想奪走司牧年的身體,實現他的夢想。
司牧年作為魔神,那能力不是一般的優越,自然是他的首選。
可這是在末世位麵,不是修仙界。
七號實驗體從哪得知奪舍的方法的?
洛遙和司牧年同時想到之前看到的陣法,如果沒猜錯,就是那位從未露麵的大人了。
七號實驗體見兩人早已知曉,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本想著,趁他們兩敗俱傷之際,能夠奪舍一人,就算司牧年不行,不還有個男的嗎?
女的也不是不行。
但他沒想到洛遙和司牧年這麽強悍,一番操作下來,竟然一點沒傷到!
連那兩個廢物也隻是受了輕傷。
這下可就不好動手了。
本想再找機會,卻發現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察覺了。
這讓七號實驗體對洛遙和司牧年的實力認知更提升了一大截。
“帶我們去找他。”
洛遙發話,帶著不容反駁的語氣,七號實驗體卻不得不從。
他知道她說的是誰。
“跟我來。”七號實驗體往前遊去,洛遙和紀嵐、夏侯一帆說明自己待會去的地方,估計不方便帶上他們兩個。
不然到時候還要顧及兩人。
洛遙有預感,這一趟,能解決她的心腹大患。
紀嵐和夏侯一帆兩人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不再多言,剛剛的路線,他們都記下了,倒是也不用再讓洛遙他們送。
“這趟你們是功臣,我們會將一號實驗體的消息帶回去的,你不用擔心。”紀嵐鄭重向洛遙道謝。
但現在場景不對,也沒再多言。
就這樣,深海底下,隻剩下洛遙、司牧年和七號實驗體。
兩人一魚,朝著另一端遊去。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光亮,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出現了。
它大刺刺地出現在那,仿佛篤定不會有人來到這裏一般。
事實是,建造它的人,也確實沒想到洛遙還能找到這裏。
“喏,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了。”七號實驗體指著裏麵,表示自己進不去。
洞口內,隻有兩人在內,洞口放了一個防護陣和困陣,司牧年沒有立即解開。
裏麵是傅景深和那位使者大人。
再見到傅景深,他似乎少了之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整個人陰沉不少。
看來這段時間他過得並不好。
此刻那位使者正緊緊盯著傅景深,而傅景深臉色蒼白,似乎在承受著什麽巨大的痛苦,身上的青筋暴起,周圍籠罩著一層血霧。
他的身上泛著一層繁複符文,地上也畫著對應的陣文,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使者還在念念有詞,隔著陣法,他們聽不到他在說什麽,隻見他念完後,又取來一碗鮮血般的**,喂他喝下。
緊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傅景深喝下鮮血後,整個人的氣勢一變,血霧中,出現了幾百張不同的人臉,而最後出現的,是一張異常俊美的容顏。
他的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歲月僅僅隻留下了成熟的魅力,左臉頰上畫著一張鬼畫符,應該是某種標誌。
洛遙看著那張臉,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麽畫麵,卻捕捉不到,她總覺得,她似乎見過這張臉。
使者的臉上泛著詭異的紅光,他雙目癡狂,就像虔誠的使徒看見自己一直以來信仰的上帝。
說時快那時慢,傅景深雙目通紅,臉上不停變化,一會兒是剛剛看到的人臉,一會兒是傅景深的臉。
神奇的是,傅景深竟和那張臉有五分相似。
眼看儀式就要完成,傅景深似乎意識到什麽不對勁,原本順利的交接出現阻礙,使者的臉上也愈發焦急。
陣法內,傅景深大吼出聲:“你們騙我!你們騙我!這根本不是附身,你這是要奪走我的身體!”
使者在旁邊死死盯著他,眼神陰沉:“什麽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本就是主上賜予你的!現在隻不過是還給他罷了!”
傅景深已經沒法深究這話的意思了,神魂上劇烈的疼痛仿佛要將他撕成兩半,好像下一刻就要魂飛魄散。
神魂上,一道略顯冷淡的聲音響起:“不要掙紮了,儀式開始後,你就沒有回頭路了,乖乖把身體給我,我會幫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一切。”
傅景深卻是不肯:“如果我不是我,那我做那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神魂那道聲音似乎頓了一下,傅景深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便感受到了比剛才劇烈百倍的痛苦。
痛苦讓他嘶吼出聲,整個人陷入極致的癲狂。
就在傅景深要支撐不住將身體拱手相讓之際,洞外的陣法被打開了。
黑霧與血霧相互對抗,竟有分庭抗禮之勢。
剛闖進來的司牧年和洛遙滿臉詫異,司牧年作為魔神,雖然來到這個位麵能力有所削弱,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竟然能和司牧年平分秋色,這就意味著對麵的人,至少也是神界、或者仙界的大佬。
再聯想到之前司牧年對冥界的猜測,這位怕不是冥界的大佬?
這與他們之前估計的有些出入,如果猜測成真,那必定會是一場惡戰。
洛遙這會兒慶幸剛剛他們及時發現不對,趕緊進來阻撓。
而現在,儀式被洛遙和司牧年打斷,傅景深的神魂竟隱隱占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