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內,慕念的腦海中就腦補出了各種場麵。

突然像是想到什麽,慕念猛地搖頭,驚得一旁的洛遙頻頻往他的方向望去。

洛遙和夏侯一帆告別後,便發現了在一旁傻愣愣的慕念。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便見他那呆呆的模樣,她麵露疑惑。

這個慕念,怎麽越來越不對勁了?

慕念冷靜下來,冷不丁與洛遙對視,望著她那關愛的眼神,他再次沉默。

大型社死現場,不外如是……

慕念很快收拾心情,微笑著和洛遙打招呼,仿佛剛剛社死的不是本人。

“洛老板,你這是剛談完事情?”

洛遙還以同樣的微笑,也沒有糾結,她正想說什麽,便聽見腦海中小八急切的聲音傳來。

【宿主,宿主,不好了!那個係統它跑了!】

洛遙眉頭一緊,急速趕往賓館,直奔夏侯一帆的房間而去。

【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八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它突然就不見了,主神說有可能是被救走了,它的目的沒達成,或許會再次出現在這個位麵,讓你小心行事。】

洛遙都要被氣笑了:【你們主神就是這麽辦事的?你之前不是告訴我說,你們主神很厲害嗎?所以這是……被奪舍了不成?】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罵出口了,這主神辦事怎麽這麽不靠譜,都把它抓回去了,居然還能被救走?

小八被洛遙的語氣嚇到,也不敢再為主神說話:

【那宿主,我們現在怎麽辦呀?】

【還能怎麽辦,你家主神最好祈禱那個係統故技重施,我能第一時間把它抓住。】

洛遙速度極快,轉眼便進了賓館。

慕念見洛遙方才那副模樣,立馬跟了上去。

賓館房間內,夏侯一帆剛回到房間,便聽見了敲門聲。

打開一看,發現是洛遙,他內心疑惑:

“洛老板?您這是?”

洛遙沒有回答,徑直穿過他,來到柳柳麵前。

柳柳還在吃著夏侯一帆給她帶的飯,臉上的麵罩已經取了下來。

見到洛遙,她瞳孔一縮,驚叫著要拿麵罩遮住她的臉。

“你,走開……”

她不要洛遙見到她這副模樣,那簡直是她人生的一大恥辱!

就算她不知道她是誰,那也決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洛遙早已見過她那副模樣,臉上波瀾不驚,正想湊上前,卻被身旁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擋住了去路。

“別靠近她,這個女人有古怪。”

慕念望著眼前這個毀容的女人,眸底閃過一絲紅光。

聞著她身上駁雜的氣息,眼底透著十足的疑惑。

再看她的靈魂,這個女人,分明就是被奪舍了。

靈魂和殼子,明顯不屬於同一個人。

怕洛遙不相信,他提醒了一句:“她不是她。”

慕念眼底的警惕不似作假,洛遙狐疑地盯著慕念的臉。

她當然明白慕念的意思,這個“柳柳”身上發生的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但她奇怪的是,慕念是怎麽看出來的?

以洛遙的經驗來看,這若是在修仙界,人們要是想要查探一個人的靈魂,就需要借助一些魂器將靈魂引出,過程比較繁雜。

但她方才明明沒見到他拿出什麽東西,隻一眼,他竟看出柳柳的異樣。

這個慕念,到底是本事太大,還是早已知曉?

“我知道她身上不對勁,你先讓開。”洛遙表示自己清楚,因為急切,她也懶得和慕念禮貌對話。

慕念聞言,便知洛遙心中有數,乖乖讓開,不再多言。

洛遙不客氣地摁住柳柳的下巴,強迫她與她對視。

洛遙狐狸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田甜,還記得我吧?”

洛遙的話猶如撒旦的低語,讓柳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腦海中隻剩下一句話。

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

這一刻,田甜,也就是化名為柳柳,頂著謝甜殼子的田甜,終於徹底慌亂。

有什麽,比被自己曾經最嫉妒最討厭的人,揭露自己的身份,並親眼見證自己的狼狽,更加殺人誅心的畫麵。

就在剛剛,她還在僥幸,她現在用的是謝甜的殼子,洛遙肯定不知道自己就是田甜。

而現在,洛遙的一句話,將她的僥幸通通粉碎。

將她的狼狽全部展露無遺。

田甜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你,你在說什麽……我不是什麽田甜,我是柳柳,你找錯人了。”

看見還在負隅頑抗的田甜,洛遙神色冰寒,眼神一厲:

“我不僅知道你是田甜,你身上還有一個係統,幫助你複生,讓你成為了另一個人。”

“你甚至,還去找了傅景深,但卻被他用來做實驗,我說的沒錯吧?”

“田甜,被自己心愛男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最後一句話成功刺激了田甜敏感的神經,將她內心隱藏的傷疤狠狠揭開,鮮血淋漓。

她終於崩潰,猛地朝洛遙撲去:“你該死!你該死!”

洛遙輕鬆側身一躲,田甜便直挺挺地跌倒在地,慕念用麻繩將人捆住。

那麻繩上還隱隱透著流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慕念的動作熟練得仿佛經曆過上百次,那麻溜的勁兒讓洛遙看得額頭突突地跳。

像,太像了。

真的有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如此相同嗎?

而且他手裏那條“麻繩”,怎麽和她的小紅鞭這麽像?

另一邊的慕念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在和洛遙到處探險的那一百年時光裏,每次都是洛遙抓人,他善後。

師徒倆就像一個盜賊團夥,誰敢惹他們就將人綁起來做洛遙的小白鼠。

慕念對這一套流程不知道多熟悉。

當他聽到田甜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個醜八怪的身份。

這不就是那個害死遙遙,讓遙遙產生怨念的女人嗎?

綁,必須綁!

必須要讓遙遙出口氣!

洛遙深吸一口氣,她知道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

她見田甜已經被製住,緩緩上前,繼續刺激她:

“你可能不知道,我目睹了你被傅景深淩虐的全過程,那畫麵,可真血腥啊……我都不忍心看了呢。”

“田甜,殺我的時候,你知道自己會有這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