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駱以濡茫然的坐在拉門前望著院落中的植物。
他恨淺倉拓對他做的一切,但他更恨他自己,無數次的強暴,他居然從中找到了快感,這是多麽可恥的事情。
靠在門邊,駱以濡啃著指甲,淺倉拓把他關在這間和室,每天從外麵一回來完全不顧他的掙紮就開始逞著獸欲,一次又一次直到沒了力氣。
唯一不同的是,他再沒弄傷他。
原來那幾日的溫柔隻是假象,他在等他的傷愈,然後再一點點征服他,就像是把羊養胖了再宰殺的感覺。
他陪他在這個房間裏的矮桌上吃飯,強行抱著他睡覺,不管他的感受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再醒來時就隻剩他一人,可吃過中飯後淺倉拓就會回來,重複著前一天的事情,周而複始。
不過,慶幸的是男人再沒用什麽奇怪的東西來折磨他,隻是無休止的欲望罷了……
他真不懂,他是男人,淺倉拓為什麽會對他產生欲望,去抱女人不好嗎?硬邦邦的身體怎麽想都不舒服,那家夥還樂此不疲的……
不知道淺倉拓的腦子裏都是什麽,不過卻總能在不經意間發現他的一抹柔情,他喜歡幫他梳頭發,每次撫摸上他半長的頭發時總會發出一聲無心的歎息,他也喜歡幫他穿衣服,將那寬大的浴衣套在他身上卻又總故意的把穿好的衣服扯亂,讓那寬大的領口掛在他的肩頭。
好象是撒嬌的戀人……
可每次他提到要走或者是駱家,淺倉拓就會十分生氣,然後就是一係列的摧殘,狠狠的疼愛。
做過之後淺倉拓又經常會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看他,總覺得那棕色的眼睛裏帶著傷痕,可是男人從不表現出來,一如既往的強勢。
駱以濡不了解那個冰冷的男人在想什麽,他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隻為羞辱嗎?他們沒有仇怨,理由呢……
說不清楚。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心中的期盼從未間斷過,等著弟弟送來自由。
淺倉拓的存在太過很危險,前一刻對他小心翼翼的嗬護,下一瞬便壓在他身上,蹂躪他的身體,並摧殘著他的尊嚴,他像是他的玩具,確切的說,他更像他養的寵物。
對他好,偶爾的寵溺,換來的是更多的折磨。
不知他走時,那混蛋會是怎樣的表情?
駱以濡完全了解,當他從這裏出去那日便是淺倉家沒落之時,不管是他還是駱以沫都不會允許駱家背上這樣的恥辱。
淺倉拓在玩個危險的遊戲。
拉門的聲音響起,看看時間,也該是淺倉拓回來的時候了。
他們依然無言相對,淺倉拓一關上門便從後麵抱住他,鼻子拱開他脖子上的頭發,張嘴便開始挑逗般的啃咬起來……
心中無聲的歎息,這男人真的是屬狗的,他身上從脖子到大腿都是淺倉拓的牙印。
駱以濡杵在那裏,對他的熱情不迎接也不抗拒,吃了藥不是他的對手,更多的是這樣的啃咬他早已習慣。
“悶了?”
男人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聲音很好聽,可在駱以濡耳裏和鬼魅卻無兩樣。
他真想問他,把你關在一個地方這麽長時間你煩不煩,可駱以濡還是什麽都沒說。
把駱以濡抱到自己的腿上,舔咬著他的臉頰,淺倉拓含糊不清的說:“出去逛逛,晚上有廟會。”
暗淡無光的眼睛立刻渲上興奮,他知道日本的廟會是怎樣的熱鬧,對於這個一直像囚犯般生活的他來說這無非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出去,說不定可以想辦法逃掉,至少也能和駱以沫聯係……
狐疑望向男人咫尺的臉,他這麽輕易放他出去,莫不是又準備了什麽對付他吧?
“真不想出去啊,一碰你就忍不住……”眯著眼睛的男人不知是否看到駱以濡眼中的疑惑,自顧自的耳鬢斯磨,低啞的聲音將他的欲望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
懷裏的身體驟然一僵,懶懶的抬起眼瞼,駱以濡正用一付‘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他。
“剩下的部分回來再做,現在順了你的意,晚上要乖乖的。”駱以濡別扭的轉了過去,他從他的臉側看到了一抹淡紅,不知那是氣的還是真的害羞,不管是哪個,他都喜歡。
在他耳上輕啄一口,讓他坐到了化妝台前。說是化妝台,不過是一個帶著鏡子的矮桌罷了,裏麵除了一把牛角梳別無他物。買這個的原因很簡單,他喜歡看自己為他梳頭時鏡子中的倒影,那感覺,很像恩愛的夫妻。
“真的要出去?”不太確認的聲音響起。
“我幹嘛要騙你?”幫他梳著頭發,淺倉拓淡淡的說,“不過廟會是在晚上,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四處逛逛,你有什麽喜歡的東西,我們去買。”
駱以濡早就想說,淺倉拓你不像少爺,倒該是個仆人,無論梳頭還是按摩,那技巧與手法都十分了得,愜意的閉著眼睛享受,他梳頭的感覺就像在按摩,直到頭頂傳來一聲‘好了’。
“淺倉拓!你個混蛋!”駱以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駱以濡忍不住罵了出來,那混蛋把他的頭發綁成兩條衝天的小辮子,如果頂著這個發型的人是個5、6歲的小女孩那倒是很可愛,可是,這該死的發型頂在他的頭上隻有兩個字來形容:怪異。
噙著笑,淺倉拓擺弄著自己的傑作,“不喜歡嗎?蠻可愛的。”
“混蛋混蛋混蛋!你給我拆掉!”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他不覺得梳成這樣的自己跟可愛有什麽關係,也不覺得這事有什麽可笑的。
“‘混蛋’都快成了我的帶名詞了,斐兒你很少罵人吧?不然怎麽除了混蛋罵不出別的?”笑著拆掉那衝天小辮,淺倉拓調侃著因氣憤而變的愈加紅潤的臉。
“無能的白癡。”閉上眼睛拒絕看男人堆著笑的臉,駱以濡咬牙切齒的罵了句。
“我是不是無能,你最清楚吧?”聽到他罵的話淺倉拓俯下身子在駱以濡的耳邊曖昧的問了句,隨後他自然的看到男人的兩腮染上了紅色,好看的樣子讓他那般癡迷。
從來到日本,他們還是第一次這樣交談,駱以濡不禁想,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也許他們會成為朋友吧,可是他也清楚,如果不是這種情況,他們根本不會相遇……
手指絞著漆黑的發,男人眼中的調笑不見了,淺倉拓望著鏡中那人的雙眼,輕聲道:“在你們中國,可否有這樣一個傳說?遠古時候,彼此相愛的男女結合成為夫妻,睡在同一榻上的兩人,長發在枕邊混到一起,分不出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她的,故此,被稱之為結發夫妻。”
鏡倒映出的連滿是認真,他沒聽過那個典故,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聽這個故事胸口會有酸澀的感覺……
“我也是聽來的,不知道講的對不對。”認真與哀傷在一瞬間消失,男人似乎又帶上了以往的麵具,淡笑著直起身子繼續幫他梳頭發。
才建立起歡快的氣氛不見了,駱以濡一臉茫然的坐著。
“哎呀!你幹什麽!”正在發呆的他突然覺得頭皮一疼,條件反射般的回頭瞪人。
淺倉拓揚起手裏從他頭上拔下來的黑發,而後又從自己的頭上扯下一根,在駱以濡麵前把它們係在一起,笑著問他:
“這是不是就叫‘結發’?”
“淺倉拓你是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