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琰沒吭聲, 把碗筷放到旁邊的瀝水籃裏，關掉水龍頭，本想甩甩手上的水, 剛抬起來，頓了下，又放回去, 擦掉周邊的水漬。
時樂渝彎著腰貼了他幾分鍾，遲遲沒聽到他回答，抬起頭, 稍稍用點力把他拽離流理台，向琰順勢向後一步。
時樂渝利用這個間隙，直接鑽到他和流理台之間。
看向他。
他神色淡淡, 深棕色瞳孔倒映著她，眼底沒什麽情緒, 唇線很平，連帶著下頜線條都有種緊繃感。
時樂渝伸出手, 覆在他眼睛上。
他睫毛顫了下，時樂渝能明顯感覺到手心有似羽毛般的觸感掃過。
抬手把她的手拿下來, 順勢握在他手裏，好像捏了下她的手指，又仿若隻是她的錯覺。
兩人就這麽對視著，濕黏旖旎充斥在這短短幾十公分距離內，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氛圍, 夏季晚風順著窗戶吹進來, 帶動著發絲跑向他那邊。好似要把這氛圍包裹在一道無形的空間之中。
向琰把她的發絲別在耳後, 先是捏了捏她的耳尖, 順著耳廓來到耳垂, 時樂渝感到不自在，微微動了下。
而後，拇指指腹順著下頜，壓在她唇角位置，灼熱感緊隨其後。
按壓的力道加重，但不會讓她感到疼，還在唇角摩.擦了下。
向琰眸色加深：“行嗎？”
時樂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轉瞬一想他應該是在回答她剛剛的話，回道：“可以。”
向琰低頭，似乎時間被放了慢倍速一般，但其實隻是幾秒的光景。
時樂渝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以及逐漸低垂的眼睫，大腦發懵一瞬，還沒仔細想，向琰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在流理台上。
他雙腿夾住她的一邊，隻留一條活動在外。
雙手撐在台麵上，冰涼的觸感讓她回過神來，張了張嘴，疑惑的話還沒問出口，向琰就壓了下來。
溫熱的觸感相碰，在那狹小的地方開始廝磨。
仿佛帶著電流，在頃刻間遍布全身。
時樂渝雙手拽住他的衣襟，被迫向後仰頭，大腦一片空白，承受著這初次又青澀的感覺。
向琰抬手托住她的後腦，阻止她向後倒去，又順勢向前抬了點兒，不給她退縮的餘地。
兩人牙齒磕碰到，疼痛感隨之襲來，時樂渝悶哼一聲。
向琰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從廝磨轉變為舔舐。
先是沿著唇邊，而後抵開齒關，在裏麵放肆掃著，還勾著她的。
灼熱的氣息一直繞在周圍，轟的一下，更加迅勇暴烈出來。
時樂渝有些喘不上來氣，呼吸越來越重，更加用力攥緊他的衣服。
衣領隨之傾斜，漏出鎖骨，垂下眼簾，像是有什麽致命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在引著她，一隻手鬆了力道，沿著衣料緩慢地，緩慢地，向上滑去，輕輕碰了下他的鎖骨。
這一動作仿佛是個開關，讓向琰更加肆意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緩緩分開，距離依舊很近，粗重的喘息聲彌漫在耳邊。
像是不滿足般，向琰等呼吸平穩後，再次低頭輕咬了下她的唇。
這才拉開距離。
時樂渝嘴唇格外嫣紅，還帶著麻木感。
向琰抬起手，在上麵蹭了蹭，隨後擦掉周圍水漬。
時樂渝目光從鎖骨處往上，男人眼底的情緒濃鬱又隱晦，穀欠色明顯。
須臾，向琰輕笑出聲，“真有你的。”
時樂渝眼底還帶著水汽，就這麽看著他，眼神迷茫。
向琰把頭埋在他脖頸，聲音低啞，一句模糊不清的話掠過耳邊：“和我接吻還分神。”
腦子宕機一瞬，保持這個動作又過了幾分鍾，時樂渝緩緩開口：“沒忍住。”
向琰悶聲笑起來，溫熱的氣息毫無遮掩地肆意妄在周邊，向琰稍稍抬起頭，臉頰輕輕蹭了下她的，“好。”
......
坐在沙發上，時樂渝看著玻璃杯上的水漬，再次拿起來，沿著她剛剛留下的印記蓋了上去。
嘴唇上的麻木感還在，提醒她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真的。
她剛剛，是真的和向琰接吻了。
不是那種淺嚐止渴，而是真的，接吻了。
她從沒想過這方麵，一直覺得順其自然就好了，但剛才，就好莫名掉進一個深溝裏。
手指下意識摸了摸唇角，她對這方麵沒經驗，無從評判向琰，但她總覺得，向琰熟練得，不像第一次。
注意到她的動作，向琰揚了揚眉：“在想什麽？”
時樂渝還沉浸回憶中，下意識把心裏想法說出來：“在想你是不是第一次談戀愛。”
空氣中凝固一瞬。
等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緊張看向他。
向琰到是沒生氣，唇角一直上揚著：“你是第一個。”
時樂渝沒想到他真的回答這個問題，想了想，溫吞道：“我也是。”
你也是我的第一個。
向琰嘴角弧度加大，低聲喃喃了句：“也希望是最後一個。”
時樂渝盯著電視上的紀錄片，絲毫沒有看下去，滿腦子都是剛剛情形。
聽到他的話後，後背一僵。
良久，她才反應過來：“你剛剛問我行嗎？是指這個？”
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向琰大方承認，“嗯。”
“......”
“我以為，你在問我，能不能用平時對別人的態度來對我。”時樂渝回歸剛剛的話題：“為什麽？”
向琰遲疑一瞬，還是實話實說：“因為你喜歡。”
稍稍一想，時樂渝就知道他從哪裏知道的，“因為那次我給安逸發的視頻？”
向琰點頭。
“然後你不會特意去搜了下小奶狗是什麽樣子吧？”
向琰依舊點頭，“還問了付鵬，他當初還笑我。”
時樂渝跪在沙發上，一把抱住他：“火火，我不需要你為我改變什麽，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是你，而不是你構造出一個我理想中男友的模樣。”
頓了下，輕咬下唇，又補充：“你不用擔心我隻喜歡你這樣子。”
“因為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向琰抬起手，環住她。
仿若用氣音，喃喃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自願的？”
時樂渝僵了下，和他對視。
探過頭，這次隻是在她的唇上輕輕碰了下。
“我一開始挺不習慣的，”向琰給她把碎發捋順，又抱著她坐在腿上，頭抵在她發頂：“後來可能就習慣了，你現在讓我改，也有點難。”
她還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眼眶逐漸酸澀難忍，時樂渝低著頭，把玩著他的手指，沒忍住，啪嗒一下，砸在他手背上。
很奇怪，自從時彰去世後，她所有的淚腺都用在她獨自去時父墓園那裏，這還是頭一次，在別人麵前，沒忍住。
又或者，她沒想忍，她心疼他多一點。
原來真的會有這麽一個人，會為了她的喜好而改變著。
哪怕，她拒絕過他。
這是需要多少勇氣，才能辦到的事情。
向琰看到手背上的淚滴，慌了，手忙腳亂從茶幾上抽出紙巾，抬起她的頭，輕柔擦拭著。
“怎麽哭了？”
他剛剛也沒說什麽啊。
所有的隱忍在一刻爆發出來，時樂渝喉頭一哽，嗚咽一聲，埋在他胸前，小聲啜泣著。
向琰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隻好在後背順著她。
大腦裏快速回顧一遍他剛剛和時樂渝的對話，他確實沒說什麽。
情緒很快收斂起來，時樂渝抬起頭，眼眶還是紅的，“火火，你太好了。”
向琰一愣，他還沒做什麽，怎麽就被發了個好人卡。
“你這是不知道找什麽詞誇我了？”
時樂渝知道他在哄她，笑出聲：“好人卡不好嗎？”
“好，”向琰在她眼周抹了抹：“你給的都是好的。”
作者有話說：
有點少（摸下巴
二更我多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