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 時樂渝腦海中回**著安逸那句,有一有二還會有三。

所以,向琰這算是, 第三次追她了嗎?

剛剛打視頻的時候沒感覺,這會兒屋子裏安靜下來,也沒有燈光, 時樂渝後知後覺意識到,剛剛倆人之間,有些曖昧。

內心歎息一聲, 翻了個身,頭埋進被子裏,迷迷糊糊睡著了。

初一那天, 時樂渝和於慧聰在家裏一天。

初二中午去爺爺奶奶那邊吃飯,晚上去的外公外婆那邊吃。

晚上回來的時候, 時樂渝直接癱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然後洗漱睡覺。

明天還要去祭拜時彰。

隔天在家裏吃了午飯, 於慧聰拉著時樂渝來到房間裏挑衣服。

每年必備的項目,時樂渝坐在一旁, 給出意見。

等於慧聰選好衣服後,這才離開。

時父的墓園有些遠,開車將近兩個小時才到,期間於慧聰還在一家花店買了一束白色小雛菊。

門口的大爺已經認識時樂渝,和她打了聲招呼, 又回去了。

時彰的墓地有些遠, 是於慧聰選的, 說這個位置景色好。

找到時彰的墓碑, 於慧聰蹲下身子, 把那束白色小雛菊放到前麵,兩個人對著這塊墓碑,什麽也沒說,一直待到了下午四點多。

展北每年都有燈會,今年的位置恰好離這邊近,時樂渝想了想,問:“去燈會玩嗎?”

於慧聰點頭。

在外麵找了家飯店,吃完飯後時樂渝便拉著於慧聰來到燈會。

時樂渝來之前本以為燈會不大,畢竟不收費,進去之後才發覺,是她想錯了。

燈會很大,裏麵還有幾條小吃街,時樂渝和於慧聰一一看著。

在看到一處時,意外發現付鵬和向琰在前麵走著。

時樂渝腳步頓住,略感疑惑。

怎麽他們兩個,還喜歡逛燈會?

就,很詭異。

倏然,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是喊於慧聰的。

時樂渝下意識回頭看去,她不認識。

於慧聰和那兩人聊了幾句,時樂渝打了聲招呼,而後和於慧聰說了一聲,準備去廁所。

廁所隻有幾個,還都在角落裏。

時樂渝七拐八拐,找到一處,恰好沒什麽人。

從廁所出來後,看見向琰正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

掃了一眼,正準備收回視線往回走。

向琰像是有感應般的,抬起頭來。

兩人視線相交。

幹禿的樹枝借著微弱的月光在地上打出一道模糊的背影,左右晃動。

陣陣涼風吹過,帶動著耳邊的碎發,在麵前胡亂飛著,逐漸模糊了視線。

向琰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她走來。

時樂渝呼吸一滯,直直地看著向琰,一步一步,極其緩慢。

而她像是準備淩遲的犯人,退無可退,也無處可逃。

好像過了很久,但其實隻是幾秒的光景,仿若剛剛都隻是她的錯覺,向琰走到她麵前,垂眸看著她。

時樂渝愣住,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還是向琰輕笑一聲,抬起手給她把散亂的頭發別在耳後。

“一個人來的?”

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耳尖處也傳來陣陣熱意,時樂渝手指蜷縮了下,想抬起手捏捏耳朵,忍住了。

搖了搖頭,“和我媽一起。”

沉思一瞬,時樂渝本想問問他怎麽是和付鵬一起來的,但又轉念一想,這麽問就知道她剛剛看見他了,糾結一瞬,問出一個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問題:“你和誰一起來的?”

向琰輕抬下巴,指了指廁所的方向:“付鵬,廁所呢。”

“那你兩是約好出來的嗎?”

“是今天都上班,他讓我和他一起。”

“哦。”時樂渝往後退一步:“你不是有年假?”

“隻是除夕和初一不用在醫院。”

倒也能理解,除夕和初一能在家就不錯了。

“一起溜溜?”

時樂渝點頭,這邊太偏了,她和於慧聰還沒走到這裏,剛剛過來的時候著急,匆匆看了眼就過去了,這會兒有時間正好可以看看。

不過,時樂渝側頭,“不用等付鵬嗎?”

“不用。”向琰向前走著,“他剛告訴我他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行。”

兩人慢悠悠走著,時樂渝剛剛已經把頭發紮起來,順便摸了下耳朵,熱度已經散下去。

這會兒左看看右看看,她沒來過燈會,覺得無聊,今天也是突然提議,想讓於慧聰出來散散心,但沒想到碰到向琰。

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一處空曠且都是用燈線圍成動物的地方。

裏麵全是小孩子,估計是特意給小朋友設計的。

看了眼,匆匆掠過,前方有個小朋友突然從裏麵跑出來,時樂渝躲閃不急,直接被撞到後仰,小朋友也直接一下子坐到地上,哇的一聲哭出來。

預想之中的疼痛感沒有,撞到了後方一個硬挺的胸膛,頭頂不知戳到什麽,很疼。

向琰也隨之悶哼一聲。

時樂渝先是把小孩子抱起來,又仰頭看了眼向琰。

抿了抿唇,輕聲和他道了謝。

正準備低頭看看小朋友有沒有哪裏摔壞,餘光瞥見向琰鼻子開始流血。

時樂渝驚了,她剛剛撞到的,應該是向琰的鼻子。

也顧不得小朋友有沒有摔壞,從口袋裏拿出紙巾,直接按在向琰鼻子處。

向琰愣住,喉結上下滾動。

過了兩三秒,張嘴:“流...”

兩人皆是頓住。

時樂渝抬手捏住他鼻子,手掌幾乎是貼在向琰唇部的,不張嘴還沒感覺,可他剛剛一說話,唇瓣掠過她掌心,幹燥溫熱。

內心轟的一下,臉頰燥熱,控製不住地散發出來,連帶著周圍空氣都是熱的。

手掌微微向外抬起,輕咳一聲,“你說。”

“我是想問,流血了?”

“嗯。”

像是為了轉移尷尬的氛圍,時樂渝再次看向小朋友:“你沒事吧?”

孩子父母這個時候也跑過來,連忙和時樂渝抱歉,時樂渝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內心歎息一聲,有事的是她旁邊這位啊,讓她給撞到流鼻血。

孩子父母也看到向琰的狀況,再次表示抱歉。

等人走後,時樂渝再次抬眼看他,“你自己按著,去旁邊坐會兒?”

向琰這次沒說話,直接順著她的手捏住。

時樂渝眨了下眼,盯著向琰的耳朵看了許久,所以,他這是,耳朵紅了嗎?

想起上次向琰說她,她忽然很想還回去。

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畢竟他是為了扶她才這樣。

坐在長椅上,時樂渝再次抽出一張紙巾,“換一張吧。”

向琰接過。

兩人就這麽坐在長椅上,誰也沒說話。

忽然,向琰輕嘶一聲。

時樂渝緊張看去。

見向琰蹙著眉,仿若撒嬌般吐出一個字:“疼。”

莫名的,時樂渝覺得他此刻無比委屈,像極了一個需要安慰的孩子。

抬起手,想看看他鼻子情況,但又怕她這一看鼻血加劇,舔了下唇,遲疑著問他:“要不,我帶你去趟醫院檢查一下,醫藥費我出?”

“......不用。”

“那你這...”時樂渝指了指他的鼻子。

“應該就是剛剛撞那一下沒反應過來。”

時樂渝訕訕。

又過了一會兒,向琰把紙巾拿下來,讓時樂渝看看還流不流血。

時樂渝側頭,兩人麵對麵對著,挨得極近。

誰都沒注意。

向琰把手拿下來,時樂渝屏住呼吸,手裏還攥著紙巾,想著如果還流血她立刻捏住。

見對方沒出聲,向琰揚了揚眉。

手機恰好響起來,時樂渝回神,“不流了。”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是於慧聰給她打來的,估計是在找她。

接聽電話,果然是問她在哪裏,時樂渝告訴她現在過去。

正準備和向琰說聲準備離開,就見不遠處付鵬走過來。

本是神色不善看著向琰,卻在看到時樂渝那一瞬,瞬間變臉:“你也在呀?”

時樂渝點頭。

“那還真是巧。”付鵬站在一旁沒完沒了說著,“你倆這種情況都能碰到。”

向琰:“......”

時樂渝:“......”

兩人剛剛消散下去的尷尬氛圍,這會兒隨著付鵬的話,再次浮現出來。

見付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時樂渝強行打斷他,和他們說了聲,離開了。

等時樂渝走遠後,付鵬開始控訴向琰,“我給你發了那麽多條消息,你一條沒回我,我還給你打電話,不到一秒就掛斷了,就為了和人家多待會兒?”

向琰沒什麽情緒:“嗯。”

“不是吧,我一來你就這個態度。”付鵬做出一副傷心狀態,“紮心了。”

向琰沒理會他,“該回去了。”

付鵬早已習慣向琰這樣,邊走邊問,“你們什麽時候碰到的。”

“你去廁所的時候。”

付鵬看了他眼,這才注意到他鼻子下方有一點很淡的血跡。

“你這鼻子?”

“剛被撞的。”

付鵬佯裝擼起袖子,“誰?”

“時樂渝。”

把本就擼不起來的袖子放回去:“撞得好!”

向琰瞥他一眼。

付鵬摸了摸鼻子:“我的意思是,她這一撞你你兩關係肯定更近一步了啊。”

向琰垂著眸子,更進一步嗎?

好像有一點?

-

在找於慧聰的路上,時樂渝有些懷疑,向琰到底是怎麽受得了付鵬這個人的。

像個傻子一樣,那張嘴叭叭叭叭個沒完,格外聒噪。

剛剛兩人在一起異常燥熱,這會冷風一吹,時樂渝腦子清醒許多。

回想起剛剛和向琰的相處,一時間摸不準自己的心思。

不再是向琰的,是她自己的。

她總覺得,她對向琰的態度,很微妙。

但具體哪裏,她也說不出來。

時樂渝在腦海裏絞盡腦汁,可能是因為,他流鼻血,是自己撞的原因?

晃了晃頭,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打開手機,時樂渝給向琰發了條消息:【鼻子不舒服記得做檢查,醫藥費我出。】

向琰:【不用。】

收起手機,他說不用就不用吧,這是她第二次,讓向琰受傷了。

雖然每次都不是她能控製的。

按照於慧聰給的位置,時樂渝很快找到她。

兩人也沒有繼續逛下去的心思,準備回家。?